那些施展過此法術的星門弟子,要麼折了陽壽,英年早逝,要麼慘遭天譴,當場斃命!這是星門弟子人數變少的原因之二。
故星門創建以來,對星門弟子是否該行“星眸窺天”之術,一直頗有爭議。
有人贊成,覺得星門是天下正道,爲了天下蒼生而犧牲自己,本身就是一種大義行爲,故死了也是值得的。
但也有人反對,覺得窺探天機本來就是有違天道之事,否則又怎麼會招來天譴?
到了此代星門掌門星魂子,他對星門弟子行“星眸窺天”之術,是持反對態度的。一來是爲了本派弟子着想,二來則是爲了維護星門實力。
故辰星佑雖得星魂子傳授過“星眸窺天”之術,但卻從未實踐過,時日一久,連口訣也忘得七七八八。
今夜忽然要幫劍曦施法,才得去藏書閣翻閱典籍,找回口訣心法。
辰星佑離開青龍殿,飛到位於縹緲峰望星樓附近的藏書閣。
星門所在的星月山不僅漂浮在半空之中不說,外圍還有守護星陣籠罩整個星月山,別說不會飛行的普通世人,就是正魔兩道高手都無法隨便進入。
故星門之內很多重要地方,例如渾天星辰儀、藏書閣等,都無需弟子看守。
雖然藏書閣無人看守,但辰星佑心中有鬼,還是有些心虛。在藏書閣門口落下之後,還特意朝四周望了望,確定無人看到,才躡手躡腳入了裡面,不敢造出聲響。
像記載“星眸窺天”這種禁術的重要書籍,自然放在藏書閣的頂層。
這藏書閣呈“回”字形結構,劍曦來到天井處,施展輕功,直飛頂層而去。
但飛至一半,卻忽然看見其中一層有少許燈光,居然有人在查閱書籍。
辰星佑吃了一驚,心想自己已經是趁快半夜,弟子們基本都入睡了才悄悄前來查閱書籍,未料此刻居然還有人,也這麼晚了還在此處翻書?
那人也是警覺,聽得天井處有動靜,隨即問道:“誰?!”
辰星佑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一聽就知道是黃月清,頓時緊張減輕不少。
但他沒料到,怎麼夜深了,黃月清還在這裡查看宗門典籍,莫非她平時都是這麼勤奮認真?
辰星佑想想就覺得慚愧,這藏書閣自己可是一年都沒來一兩次,而自己一來就遇到黃月清,說明她平時肯定經常來這查閱典籍,以助自己更好修煉功法。
辰星佑在黃月清這層落下,道:“月清,是我。我還以爲你剛纔離開我那後,就回去休息了呢。沒想到你這麼勤奮,居然是來這裡查閱典籍。”
黃月清似乎也沒料到有人前來,略顯慌張地把手中典籍合起,趕緊放回原位。
黃月清道:“原來是星佑,真是稀客呢!想想平時,我從來都沒在這藏書閣遇到過你,怎麼今日劍曦來了,你不陪他,反而跑來這藏書閣?”
辰星佑不敢把自己要爲劍曦行“星眸窺天”之事告訴黃月清,便撒謊道:“哦,今日師父要我查點東西,可劍曦一來,我太過興奮,便忘記了。”
“這個時候劍曦已經入睡,我纔想起,便趕緊過來查閱。”
黃月清道:“看你這記性,都是被酒害的吧?好了,那你好好查吧。夜深了,我困了,也要回去休息了。”
黃月清說完便離開了。
辰星佑見黃月清沒有追問,而且很快就離開,才鬆了口氣。不過他有點好奇,想看看黃月清剛纔在看什麼。
便在黃月清離開後,走過去拿起黃月清剛纔翻閱的那本典籍看了看,十分意外,自言自語道:“不會吧?《星月護神訣》?月清就是厲害!
這種宗門弟子幾乎不學的功法,她都有興趣?難怪她那麼出色……”
這本《星月護神訣》,是以星月之力,凝結成守護法陣,進入人體神府之中守護元神,以保元神不受魔物侵襲。
但一般星門弟子修煉正規的“紫微星月訣”都倍覺吃力,哪還有精力修煉像《星月護神訣》這類冷門功法?
辰星佑隨後把這本《星月護神訣》放回去,轉身去頂樓查看“星眸窺天”功法。
待到三更時分,辰星佑查閱完“星眸窺天”心法,纔回到自己房間,叫上劍曦,悄悄來到渾天星辰儀這裡。
劍曦問道:“辰師兄,我們在此施法,難道不會被星門巡夜弟子發覺麼?”
辰星佑道:“當然會,但只要不被我師父發覺就行。如果那些巡夜弟子前來,我就說是我在修煉‘星眸窺天’功法。
“我是星門弟子中的大師兄,他們不會再過問什麼的。而且你只是要窺探林一生死,估計都不需一盞茶功夫,道不定巡夜弟子還沒趕來,我們就結束了呢。”
劍曦道:“好,那就有勞辰師兄了。”
辰星佑又道:“但是,劍師弟,我還是得向你再說明一下。行‘星眸窺天’,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真的做好‘折壽’的準備了?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劍曦道:“不用了,辰師兄,我真的想好了。”
辰星佑道:“好吧。不過林師弟就一普通外宗弟子,你窺探他的生死,應該只是付出極小代價,例如三五年壽命,便可得知。”
“而我們修道之人,壽命較長,所以這點代價,劍師弟也不用太過擔心。”
劍曦問道:“但是這次施法,會否連累到辰師兄也折壽?”
辰星佑道:“不會,付出代價的,只有位於這渾天星辰儀裡面的人。我在外面幫你施法,不會被牽連到。”
劍曦自然不願這事連累到辰星佑,聽得他這麼說,總算放心了。
辰星佑道:“但是,我還有一些事,要在施法前先對你講。”
劍曦道:“辰師兄請講。”
辰星佑道:“待會‘星眸窺天’開啓之後,按照典籍之中所說,你便會看到過去、未來之象。但是你能看到多遠的過去和未來,卻取決於我這個施法者的修爲。”
“師兄不才,恐怕以師兄修爲,最多能讓你看到過去五年與未來五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