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道:“漁伯說‘奇門異術’共分五類,爲‘飛步’、‘法陣’、‘龍劍’、‘紫微’、‘仙湮’……可晚輩資質太差,這一年半光陰,只學了前面三種,後兩種還沒學……漁伯也未告訴我是什麼功法……”
劍清風道:“‘紫微’?莫非是星門的‘紫微斗數’?”
項絕道:“弟子覺得,即使不是星門的‘紫微斗數’,恐怕也與天上星月運行有關。不過那最後的‘仙湮’是什麼?”
沙中陽道:“這漁伯所傳的是魔功,從字面上理解,該不會就是湮滅、摧毀仙道之意吧?”他又把林一這事,往極壞之處想。
衆人都不知道答案,只能猜想。
沙中陽又問道:“林一,既然你未拜那什麼漁伯爲師,而且你資質又如此之差,爲何他肯授你功法?”
林一道:“一來我迫切要入內宗,漁伯說他的奇門異術,可以助我增強體內劍脈,讓我達到入宗要求……
“二來,他不想奇門異術失傳,所以纔將奇門異術傳授於我……讓我日後再尋一合適人士,把奇門異術傳承下去……所以我才學他的奇門異術。
“當時他要我承諾,絕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展露……原因是怕仇家追殺……要是當初知道這是魔功……打死我我都不會學的……”
沙中陽道:“你的意思是說,你修煉魔功是無心之舉了?可現在這漁伯尋不到,死無對證,誰能相信你所言就是真的?”
尚墨剛纔聽到那漁伯居然在這外宗住了十多年,這時趕緊又幫林一道:“師公,既然林一說這漁伯在外宗住了十多年之久,又以釣魚賣魚爲生,那外宗肯定有人見過此人的。
只要尋外宗那邊集市攤主問問,便知林一有沒有撒謊了。”
尚墨心想,現在當務之急,是先證明確實有漁伯這個人,從而證明林一沒有在撒謊,否則若連漁伯此人究竟存不存,都無法證明,那對林一而言,絕對十分不利。
林一道:“對……我經常與漁伯在集市那裡賣魚,集市上那旁邊賣水果的李大嬸和賣花的張大嬸……還有賣豬肉的陳大叔,都可以爲我作證……”
劍清風道:“中陽,即刻派人去把林一所說的這三位攤主,都給請來對證。”
沙中陽便命令數名弟子,前去集市把林一所說這些人請來。
林一心想:“雖然漁伯所住的屋子忽然消失,但市集之上,見到過他的人多着,待會李大嬸他們一來,便可證明漁伯的存在……”
林一把希望寄託在平日經常與自己買魚的三位攤主身上。
不久之後,這些可以證明漁伯存在的這三位攤主,便都被請到了刑法堂。
劍清風在崑崙山一帶德高望重,名字如雷貫耳,這三人見了劍清風,自然都十分尊敬,趕緊跪下行禮,道:“見過劍掌門!”
劍清風雖然貴爲正道第一人,天劍宗掌門,但對這些塵世凡人卻毫無架子,道:“諸位不必行此大禮,請起身來。
今日請諸位前來,只因本宗有事相問,還望諸位能夠如實回答。”
這些攤主起身,道:“劍掌門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們定如實回答。”
沙中陽問道:“諸位可認識旁邊這位跪在地上的外宗弟子?”
三位攤主望了望林一,道:“認識認識!這不就是賣魚的林小弟麼?”又見他居然血跡斑斑,問:“林小弟,你怎麼……今日受了如此大傷?”
沙中陽趕緊道:“他如何受傷,這個你們不用管。”因爲他生怕自己師父對沙少庭重傷林一一事進行處罰。
又道:“這林一說他平日就在你們攤位附近賣魚?這事是真的麼?”
三人都點了點頭,道:“對對對,林小弟是一年半前,開始來外宗集市賣魚的。”
“他賣的魚還真不錯,肥大鮮美。”
“我們在他那裡買了好幾次了呢!”
沙中陽又問道:“那你們可見過與他一起賣魚,一個自稱爲‘漁伯’的老者?”
三人相互望了望,道:“沒有啊,這林小弟前來賣魚,一直都是隻身一人,哪有一位什麼老者?”
林一一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轉頭望着這兩位大嬸一位大叔,道:“怎麼可能?!我每次賣魚時……漁伯就一直坐在我身後啊……
有時我還問他要賣多少錢呢!你們怎可能看不到?”
劍曦也着急道:“三位大嬸大叔,你們所言,關係我兄弟清白,請你們務必如實回答!”
劍清風道:“諸位,你們想清楚點,究竟有沒有看到林一所說的這位老者?這對本宗調查這位林一弟子違法宗規一事,十分重要!”
三人見劍清風神情凝重,嚇得趕緊又跪下磕頭道:“劍掌門,在您面前,我們怎麼敢撒謊?”
“是啊。這林小弟從第一日見到他起,我們就覺得他是個傻癡之人!他的話……恐怕不能信啊。”
劍清風奇怪,問道:“爲什麼你們會覺得這林一,是個傻癡之人?”
李大嬸道:“因爲他一個人賣魚時,老是自言自語,還不時傻笑,若不是他的河魚確實鮮美,我們還不太敢靠近他呢!”
張大嬸道:“是啊,我們是見他年紀輕輕,卻是傻癡之人,着實可憐,才經常去買他的魚,算是幫上他一點忙。”
陳大叔道:“不過如此傻癡之人,貴宗居然招他入宗,我們都感覺很是奇怪呢!”
林一聽完呆住,只覺神府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原本可以幫助自己,證明漁伯存在的這三個攤主,此時居然一口咬定從未見過漁伯。
林一此刻也才反應過來,爲何平時他們總是暗中對自己指指點點,私下議論,原來他們只看到自己一人。
可是他們爲何看不到漁伯呢?每次賣魚,漁伯就一直在自己身邊的啊!
三位攤主的回答,不僅極度打擊林一,也讓原本想幫林一辯護的尚墨開始動搖,他開始懷疑林一所講,究竟是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