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六名火焰傀儡怒吼一聲,一同全力抵抗,可是既然是無必躲,又怎麼躲得開?
“呼呼。”紅影連閃,帶走了火焰傀儡全部的能量,山洞一下暗了下來火牆也消失了。火把也熄滅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我,我終於成功了。讓你們小看我。哈哈”
先前鄭昊清受了不輕的傷,現在又用出那麼強的招,身體狀況非常糟糕!若是沒有人救治,不出一個時辰,鄭昊清自己就死了。
“唉!想不到我鄭昊清竟然會死在這麼不好的地方。十多年,只有十多年嗎?……”黑暗中,嘆息聲不斷傳出。
鄭昊清漸漸覺得自己輕飄飄的,不知不覺,快一個時辰了。
黑暗中,鄭昊清雙眼望着上方,一片黑暗。
“我快死了嗎?死?對於一個亡靈來說,又算什麼呢?又算什麼呢?”
“唉——”鄭昊清輕輕嘆了口氣,試着站起身來,可是全身無力加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站不起來。可是也是這劇痛才讓他的意識從朦朧的意境中走了出來。
輕輕撫摸着冥靈劍,鄭昊清笑了笑,輕聲道:“老朋友,你和我在一起,也有十多年了吧。唉,咳咳,如今,我要去了。去另一個世界了。或許,我會成爲一個最弱小的遊魂吧。”
鄭昊清眼前突然一亮,可是隨即又黯淡下去,喃喃道:“我還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轉修冥巫。從此我便沒有了身體,那洛水也……”
鄭昊清低下頭,冥靈劍發出淡淡的柔和的紫色光芒,似乎在默默安慰着鄭昊清。
“而且我明白,冥巫一旦修煉至召獄功的‘亡滅’境界,也就是歸無,我便可以成爲冥巫神,可以重塑身體,甚至召喚亡靈軍團,成爲亡靈中的強者,只是比亡靈巫師差一些。”
“可是,別說修到那個境界幾乎不可能。況且,以我現在的功力轉修的成功率不到三成。一旦失敗,形神俱滅啊!唉。”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在這無邊的窒息的黑暗中,鄭昊清靜靜地躺着,感覺着自己的心跳慢慢地減弱着。
可是他的呼吸絲毫沒有什麼不適。他苦笑了一陣,看來自己忽略了召獄功的特性,自己此時已經生氣散盡,而修煉的死氣已經完全佔據了他的身體。
他,已經在慢慢成爲一名殭屍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受傷太重,死氣也開始外散,只怕撐不了多久了。
“嗡……”冥靈劍清鳴一聲,彷彿知道鄭昊清快不行了,很是悲傷。
鄭昊清笑了,摸了摸冥靈劍,道:“到最後,陪着我的只有你一個啊,只有你一個啊。別了,我的冥靈劍,我只怕要形神俱滅了,到時候再重新找一個主人吧,再見了。”
“我,我已經感覺到自,自己,快不行了,朋友們再……”
“砰。”
鄭昊清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來,右手落地,死了。
帶着一絲微笑,鄭昊清倒在地上,全身死氣全部散去,徹底成爲一具屍體。
在他死的那一瞬間,他看到了以前的種種……
呵呵,自己是那麼調皮呢。
看來,自己要長大才行啊。
“嗡。”冥靈劍清鳴一聲,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
“唉。”一絲若有若無的嘆息傳來。
“身入殘亡,初遇惡魔;心之覺醒,冥靈在傷;魂遭日獄,心終寂滅;死亡重生,宿世輪迴;力破天恆,滅日天亡……”
“轟。”一團巨大的血色火焰,裡面還夾雜着紫色,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化爲一道流光,如同水一般進入了鄭昊清的五官七竅。
“嗡。”
只見鄭昊清全身泛起火光,冥靈劍也是歡鳴一聲,微微顫抖起來。
鄭昊清,一個命運悽苦的孩子,幼年喪失親人,和林一相似,被逼進入喪墓鎮,如今,靈魂正尋找着他的一切,姐姐、林一、安大哥。
喪墓鎮的一切,讓他陶醉……
在同時,另一條殘亡道中,有一名傷心地女子在哭泣。
“嗚……”一個小小水潭旁邊,一名女子,一身動人的紫黑色長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只是,那張臉如同枯木一般,千溝萬壑,慘不忍睹。
尤其是雙眼,極爲凸出,比之魚的眼睛還凸出。頭上也沒有幾根頭髮了,枯黃色,這那裡是個人樣?
那是陳瑤。
陳瑤不甘再靠近水潭了,因爲她怕,怕自己再親眼看見那個噩夢!那真的是自己嗎?那真的是自己嗎?只怕最難看的殭屍也比自己好看吧。
“爲什麼啊?這到底是爲什麼?”唯一不變的,是那動人的聲音,柔媚動人。
此時,如同杜鵑啼血般,一個女人,若是變成這樣,誰也受不了,何況還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越是美麗,反差越大。
“呵呵……哼哼哼”一陣陰冷的笑聲傳來。
“誰?是誰在笑,給我出來。”陳瑤帶着哭腔喊道。
“唉。多麼漂亮的小美人啊,可惜了,因違背規則,非要和自己的愛人同時進入一個洞,現在,你知道後果了吧?”
“你,你胡說。我從不相信有什麼東西可以分開我和安大哥!”陳瑤哭着道。
可是她的心,已經在顫抖,在質問着自己……
真的是那樣嗎?
那個聲音陰冷的還傳來;“呵呵,是嗎?那你當初爲什麼拋棄安鬥生而來到這個地方,你心裡應該最清楚吧?”
陳瑤沿着聲音傳來的地方,到了一個水潭旁邊,那旁邊樹立着一個石碑,石碑上面寫着“斷情”兩個大字。
而且,石碑像鏡子一般,再一次映出了陳瑤的臉。
“啊!不……”陳瑤捂住臉,轉過頭去,幾滴淚打溼了面龐。
“哈哈……好看嗎?”
“爲什麼?爲什麼?”陳瑤趴在地上大聲痛哭。
“行了,別哭了,在我們眼中容不下眼淚!收起你那副嘴臉。現在,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想不想恢復以前的容貌?”
陳瑤全身一震,停止了哭泣,有些顫抖地問:“有、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