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玄陰惡煞的存量,與閒鶴大真人所描述的不符,大真人描述過他梳理地氣惡煞的時候,五十年也不過積累淺淺一層。
可林一此時看來,這玄陰惡煞幾乎快有一人多深,閒鶴大真人卻是不會說謊,莫非這其中還有隱情不成?
只不過想要問清楚,卻是得等他將問題解決出了天茅洞天才成!
當即繼續操縱着萬化蟾衣,想將整個惡煞形成的湖泊抽乾,只是將這玄陰惡煞抽取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時候,還未等萬化蟾衣將裝滿。
整個人造靈脈存身的地穴,卻忽然震動起來,所有漂浮着的靈脈殘根,被這劇烈的震動,給震盪的兀自移動起來。
不少殘根撞擊在一處,不斷有殘損的透明結晶從其上剝落,卻也不向下方的惡煞中墜落,只是隨着震盪之勢,向四周漂浮。
驚的林一還以爲地氣動亂,連忙停止了抽取玄陰地煞的工作,幾步便躍回了斷層之上。
只是這詭異的震動,隨着林一停止抽取惡煞的動作,便也跟着停了下來。
但林一卻明顯能感覺到,沉在斷層底部的玄陰惡煞湖泊正在快速的減少,比他抽取的速度還快上三分!
感覺就像是被人,從下面打開了排水口的蓄水池,甚至在湖泊的中間當真也出現了一個不斷旋轉的漩渦。
原本還讓林一犯愁的惡煞,眨眼間就只剩下薄薄一層,同時還在不斷的減少,而那顆懸浮在惡煞上的蝕氣源珠。
則隨着玄陰惡煞的流動,一同流進了漩渦當中,連個浪花都沒有捲起,便消失在了林一的視線中。
如此的景象確實讓林一驚訝的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要幹嘛,當最後一股玄陰惡煞,也消失不見。
在斷層的石質底部部卻是露出了一方,閃爍着無限黑光的光門,若沒有猜錯所有的玄陰惡煞卻是從這道光門,被什麼東西給“吸”走了。
而蝕氣源珠也一同隨之消失,這光門之後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會定期抽取玄陰惡煞!
這東西乃是地脈濁氣與靈韻雜質消磨生成,本就極其污穢,即便是幾位大真人都避之不及,竟然有存在在暗中定時抽取!莫非是什麼天外魔神佈置的後手?
可想想這天茅洞天,乃是道盟真修與大夏朝廷聯手佈置,不可能出現被人暗中做手腳的可能,除非是其中一方隱瞞了真相。
而道盟一方使用天茅洞天八百餘年,也未曾發現其中的蹊蹺,自然不會是道盟佈置下的手段,難道是當初夏始帝和那風水密相劉傳祖,爲了防備道盟而留下的後手?
林一越想越覺得後者的可能大一些,畢竟道盟不會做些什麼來坑自己纔是啊!
正沉浸在撞破了夏始帝,佈置數百年得暗招的得意中,忽然林一卻感到了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正在注視着他。
那種感覺比在震澤湖,被妖王注視之下,更加的毛骨悚然,哪怕只是被單純的注視着,全身上下卻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在那妖王得注視下,林一還有反抗的慾望和鬥志。
可被這視線打量之下,就像是被人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的細菌一般,連反抗的慾望都提不起來。
可林一哪裡願意束手就擒,即便身體無法動彈,但輔助芯片卻沒有失靈,在瘋狂的催促芯片進行全境掃描後。
得到的一張全景圖,卻將答案直接擺在了林一的面前,視線得來源正是那抽乾玄陰惡煞的光門。
此時那巨大光門的後方,緊緊露出了一隻瞳仁豎立的眼珠,這眼珠中充滿了惡意與不滿。
彷彿是被人在飯里加了屎的食客,正好將那在飯中放屎的小賊,給當場堵住了一般。
雖然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卻已經讓林一承受了極大的壓力,而那光門後眼珠的主人,好似感受到了輔助芯片的窺探。
那豎立的瞳仁上閃過一道寒光,林一隻感覺腦海中猛的傳來一陣劇痛,好似有人將一柄燒紅了的利刃,刺進了他的大腦中。
只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林一便已經七孔流血,整個人都變得悽慘極了。
好似被林一的異狀,提示知道了窺視自己的,就是眼前這個小傢伙後,原本閃爍着寒光的瞳孔,卻是生出了一絲意外的情緒。
一道閃爍着虹色光暈的靈光,卻落在痛苦的無以復加的林一的頭上。
一陣比三溫暖馬殺雞還舒適得感覺,立即籠罩在了林一的身上,只不過剛纔的反噬已經讓他精疲力竭,在這樣無比舒適的感覺中,緩緩的睡去。
只不過在意識模糊中,卻聽到了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好似在林一的腦海裡迴盪,
“敢在我的零嘴裡放那些臭東西!這次就算是小懲大誡了!要是下次還敢!就把你像那個老傢伙一樣封起來!”
隨後那光門後的豎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也開始漸漸縮小起來,只不過在光門即將合攏的瞬間,一個變成灰白色的球體,被那存在從光門的縫隙中丟了出來。
若是林一任清醒着,便能看出這球體不是別的,正是隨着玄陰惡煞一同消失的蝕氣源珠。
只不過此時已經不負當初的光彩,不但變得如同普通的石頭一般,便是一絲一毫的蝕氣也沒了。
就像是一顆普通的石球,在隨着靈液的流動,像是被什麼指引着一般,輕飄飄的飄到了林一的身側,就好似原本就是這斷層旁的一塊石頭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一才被輔助芯片發現蝕氣源的提示音,從昏迷當中驚醒過來,只覺得渾身都像是被萬斤巨石碾過一般,沒有一處不痠疼。
尤其是頭就像是被人,用鐵錘狠狠的砸了百十來下一般,只不過這痛楚卻是由內而外的。
愣了好一陣纔想起自己是在抽取那些玄陰惡煞時,引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而且對方還警告他不要繼續再犯,只是因爲什麼卻是再也想不起來了。
只不過想到自己還身負重任,只能忍着痛動身,一邊開始繼續抽取蝕氣,一邊去尋找那可蝕氣源珠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