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安衣是廣省一家大公司的總經理,今天他早早起來,坐上早就訂好票的飛機,前往處於貴省省會城市陽城的分公司審查。
平時甕安衣一進辦公室就有處理不完的事情,今天難得擁有這一小會兒的閒暇時間。
他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靜靜的倚靠在椅子上,轉過頭放鬆的看外面藍藍的天、白白的雲。
腦子又不知不覺思考一些其他的事。
就在他思考入神之時,飛機一陣狠狠的顛簸,飛機裡頓時充滿了各種尖叫聲。
他立刻從沉思狀態中醒來,剛剛想轉過頭看是怎麼回事,一道狹長的白色光芒,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
“那是什麼?”甕安衣不由驚叫,坐在他旁邊的助理羅得全,本來想叫來乘務員詢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事,聽到身邊的叫聲,馬上轉過頭:“總經理,發生了什麼?”
“你剛剛看到外面一道狹長的白光一閃而過嗎?”
“沒有啊。剛剛飛機狠狠的顛簸了一下,我注意力都在飛機裡了。”
“難道是我看錯了?!”甕安衣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咎於自己這段時間太勞累。
這時,飛機上的廣播傳來乘務員甜甜的聲音:“尊敬的各位旅客,剛剛飛機遇到了一股突發的氣流,此時已經沒有了,大家不必恐慌。”
飛機裡的衆人聽到語音,都舒了一口氣,很多人又低下頭,開始做自己的事。
甕安衣心裡則想着這次考察結束,找個時間好好去放鬆一下。這都出現幻覺了,還怎麼工作。
控制着碧水劍飛馳而過的楊昊,一心想着自己的爺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剛剛差點造成了一場空難。
楊昊之所以如此的心急如焚,是因爲楊昊、楊墨兩兄弟和爺爺奶奶的感情,可以說比之與他們爸爸媽媽的感情都要深得多。
這其實也是大部分留守兒童們存在的一個心理問題。
楊昊的父親常年在外,母親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小時候,楊昊和楊墨幾乎都是在爺爺奶奶家長大的。
直到楊昊上了初中,他的父親覺得爺爺奶奶老了,需要人照顧,纔開始選擇在附近的地方打零工。
此次驚聞爺爺病重,他才記起,他原本還打算回家的。
以前每次放假,家裡都打電話來叫他回家,但他每次都是以學習重爲由,待在學校。
其實他每次放假不回家,只是爲了去網吧上網而已。此時回想,他真是恨不得給那時的自己一巴掌。
因爲楊昊臉色不好,沒說話,碧水劍的其他人也都沒有說話。
.......
深市龍組分組,陳高旭的辦公室裡,此時有兩個人。
“組長,楊昊現在正在來市中心醫院的路上,我們可以去那裡等着他。”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
龍百川昨天來到這,仔仔細細的和陳高旭討論了關於楊昊的所有事,就一直在這沒有離開過。
那邊的老夥計龍正飛沒有找他,他們多年的默契,龍正飛知道他肯定有事。
市中心醫院,楊勝隆病房裡,此時的情形讓人揪心。
“醫生,我爺爺怎麼了?”楊墨此時整個人的狀態變得更差了,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瞳孔裡,佈滿血絲。
聲音因爲這幾天不時的哭泣,已經極爲沙啞。
病房裡楊家的直系親屬,此時都待在這病房裡。
好在因爲陳高旭的緣故,楊勝隆的病房爲頂級單人病房,倒是能容納這一羣人。
楊家衆人圍着楊勝隆的病牀,看着昏迷的楊勝隆,臉色難看。
“病人的腦袋裡又出現了問題,我們得立刻開始進行手術,不過希望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主治醫生覺得頭疼,剛剛他正在辦公室忙着查閱資料,楊家的人忽然衝進他的辦公室,說病人醒了。
不過病人沒有說一句話,就捂着自己的腦袋,又痛苦的昏厥過去。
現在他只負責楊勝隆一個病人,按理來說應該是變得輕鬆。
但事實正好相反,最近他幾乎沒其他的時間,一直找尋如何治癒楊勝隆的辦法。
因爲他的院長特意叮囑他,一定要盡全力治癒病人。
他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更懶得計較楊家人沒有敲門就衝進他辦公室的行爲,急匆匆的跟着楊家人跑到楊勝隆的病房。
“嗚嗚……”楊墨再也說不出什麼話,只有傷心絕望的哭泣。
主治醫生沒有再猶豫,馬上回自己的辦公室,準備手術。
楊家人,不久便接到醫院方面讓護士送來的免責協議。
這是如果楊勝隆手術時,出現什麼意外,只要不是因爲醫院方面的失誤,醫院將不負任何責任。
楊家人沒有時間商討,況且這時只有只能選擇在協議上簽字。
“媽媽,哥哥呢?哥哥怎麼還沒回來?哥哥要是再不回來,他就可能見不到爺爺最後一面了。”
“哎,我們還是聯繫不上你的哥哥,不知道他去哪了。”林賢芝心疼的過來抱住自己的孩子。
她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哭得這麼傷心絕望,她的心也很疼。
一分鐘後,楊勝隆被護士們推進病房。
楊家人的臉色都很沉重,有的人坐在手術室外的凳子上,有的人蹲着抱着頭,有的人面對着牆壁,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幾分鐘之後,走廊盡頭,出現兩個人影。
楊秀麗、楊秀山等人看到來人,都趕緊迎上去。
“您好,真的很感謝您。”
“你們不用這麼客氣,我叫陳高旭,我的年紀比你們小一點呢,你們以後就叫我小陳吧。這是我們基金會的董事長,他聽說你們的事,特意來看看。”
陳高旭知道楊昊要來了,哪裡敢在楊家人面前端着。
“哎哎,這怎麼能呢!我們以後就叫您陳先生吧。”
楊秀麗聽到陳高旭的話,頓時有些惶恐。
如果你知道對方企圖你什麼東西,對方對你好,你可以有恃無恐。
但你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可以讓對方惦記的東西,而對方卻對你好到你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可以讓別人對你有所企圖的時候,那纔是最可怕的。
“沒事的,小陳以後跟你們會有更多的接觸的,你們就叫他小陳吧。你們父親的情況怎麼樣了?”龍百川看楊家人還想要推辭,語速平緩的說道。
“哎,那...那好吧。”不知道爲何,原本走廊裡的楊家人,都是各自懷着自己的心事,要麼看着病房門口,要麼低頭沉思。
當老者說話時,大家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他,聽他說的話都覺得特別的信服。
“爸爸的情況很不好,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熬過去了。”楊秀山臉色悲傷。
“你們父親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一定可以痊癒的。”龍百川沒有說他可以進去看看楊勝隆的情況。
楊勝隆的情況,陳高旭已經跟他說了。
壽元已盡,油盡燈枯。
陳高旭去接楊家一夥人來的時候,有隱蔽的查看了楊勝隆的病情,就憑他們的手段,已經不可能救活楊勝隆。
“借您的吉言,您有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我就是來這看你們父親的情況的。”
“那您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