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宋橙韻醒來時,睡在他旁邊的容傾還沒有醒來。
宋橙韻想着昨晚自己遭受的暴行,如果她現在手裡有一把刀的話,那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刺進這個男人的胸膛,她真的恨不得一刀殺了他,讓自己痛痛快快一下。
他根本就不是人,那些屈辱的姿勢與動作,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他一次一次的索取,她一次一次的承受。
哭破了嗓子喊破了天,也換不來這個男人一絲一毫的,心疼與憐憫。
昨夜這個男人抓着她的頭髮,掐着她的脖子,一遍一遍的質問到底是他的牀上功夫好,還是許向南的牀上功夫好。
宋橙韻這一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強要了許向南,沒有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他。
她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初夜沒有落紅,但是天地良心,她跟着是容傾時的確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只是無論她將話說破天,容傾都不肯相信她的解釋,後來她所幸也就不解釋了,他愛怎麼誤會就怎麼誤會,反正她說的話他從來也不會信。
她和他的第一次,容傾雖然沒有喝得爛醉如泥,但是也神志不清,一個神志不清的人無法去判斷什麼,他只是看到牀上沒有落紅,所以就一口咬定宋橙韻,是一個不乾淨的女人。
宋橙韻看着身邊這個長相儒雅的男人,睡的時候,他充滿了書生氣,一點擊性都沒有。
這個男人也只有,沉睡的時候,才根本就不像她所認識的那個容傾。
她回憶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那天容傾帶着一張10億的支票。去了宋家。
而她就像是一件高檔的貨物一樣,任由他打量,他當着她的家人的面,上前摸了摸她的臉,輕薄的對她父親道:“冰肌玉骨當真是絕色,十億倒是不虧,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給了,你的女兒,我今晚就帶走了。”
容傾說完。宋橙韻的父親就哈躬哈腰的忙點頭:“當然可以,從現在開始我這個女兒就是你的人了,容先生想怎麼樣都可以。”
那天,她就像是一個貨物一樣被自己的父親,以10億的價格賣給了另一個男人,當天,她就被那個男人帶走了。
容傾拉着她手要將她帶走的時候,她掙扎歇斯底里道:“我是個人不是貨物,我有自己自主的權利,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她就只聽自己的父親絕情與殘忍的話:“我養你這麼大,就爲了這一天,容先生看上你是你天大的福氣,你少不知好歹。”
宋橙韻無助的搖搖頭,這還是一個父親該說的話嗎?她沒有想到,這會是她的父親,她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簡直就像是一個畜生一樣,將自己的女兒當貨物一樣賣給別的男人,還有臉說出這種話,真是恬不知恥,她卻沒有辦法去反抗,爲了自己反抗一下,她母親的命。都掌握在這些人的手裡,在這之前,她曾經一遍又一遍的去找宋橙光,甚至是不惜給他下跪磕頭,依然喚不回宋橙光的一次憐憫。
這個社會向來都是弱肉強食的,她弱活該就被這些人欺辱
被容傾帶走的那天宋橙韻當真是絕望了,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的世界全部都絕望了,她覺得未來自己一定會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果不其然,當天晚上黑暗就來臨了。
容傾強迫的將她拉進民政局扯了證,他們成爲了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作爲夫妻。自然是要履行夫妻義務的,沒有婚紗,沒有酒席,什麼都沒有。
卻唯獨有洞房花燭夜,你說可笑不可笑。
當天領完證之後,容傾就讓保鏢將她送回了他位於繁華大道的13號別墅。
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容傾的兒子,一個相貌妖嬈的,混血美少年,看着像是有十幾歲的樣子。
外界都傳容傾的兒子,大概十來歲的樣子而已,但是她第一次見他兒子的時候明顯覺得,這根本就不像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後來才得知他兒子今年已經十六歲了,她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想她不過才二十歲而已,卻已經當了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母親。
她和容傾結婚的時候,容傾也只有35歲,但他兒子都16歲了,很明顯容傾19歲就生了這個孩子,可見他的私生活有多混亂。
這樣的男人身邊女人肯定是不計其數,宋橙韻都怕自己,說不定還會被這個男人傳染上什麼病。
晚上纔是噩夢真正開始的時候,容傾在外面喝的酒氣熏天,衝進了房間,看着坐在牀上的她,他笑的奸詐。
她害怕地哭喊着躲着,你別過來,然而於事無補。
容傾一把抓住了她,將她拋在了牀上。
不顧她是初次,強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第一次宋橙韻知道,原來生不如死的滋味竟是這般,讓人痛不欲生。
第一次讓宋橙韻真正的意識到了自己的罪孽,是不是當初雲?也跟她這般一樣,承受着着這痛不欲生的折磨。
那晚她是被容傾做昏在牀上的,第一次承受男人的熱情,她嚴重的體力不支,好久才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就見容傾像是看仇人一般看着她,指着白色的牀單質問她:“爲什麼沒有落紅。”
她剛醒來,仍有些迷迷糊糊的,渾身又似是被人拆解似的劇烈的疼痛,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麼。
不過就是停頓了幾秒而已,愛融情已經。忍不住自己的脾氣,直接捏着她的一把頭髮,將她的臉拉上他,憤怒的質問:“宋橙韻,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卻早就跟男的搞在一起了,md,老子這十億真是不值,原來買了一個別人用過的二手貨回來。”
那天容傾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宋橙韻徹底的認識到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原來他溫文儒雅下皮囊下。有着一個惡魔的靈魂。
她也意識到以後自己的日子可能會生不如死。
後來,她預想的全部都對了。
思緒回來,她的手已經抓着自己枕過的枕頭,現在只要一狠心將枕頭按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壓住,也許,他就會命喪黃泉了,這種日子她真的受夠了,無休止的折磨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男歡女愛本是這世間最美好的一件事情,但是男歡女愛對於宋橙韻來說,卻永遠都只是折磨,她在容傾身下,從來沒有嘗受過歡愉的滋味。
宋橙韻想到過去的種種,一時間恨意襲來,手指抓着枕頭,越抓越緊。
此時此刻,她忘記了她最愛的男人許向南也忘記了自己那年過五旬的母親,現在想的唯一就是,弄死這個男人殺死這個男人,自己就解脫了,只要這個男人死了,她就徹底的解脫了,她就可以跟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了。
宋橙韻此時此刻是喪失理智的,她抓起枕頭狠狠的按向容傾的臉,雙手按着,睡夢中的容傾因爲承受重力的施壓以及呼吸困難,很快醒過來,面上壓着枕頭,讓他意識到身旁的這個女人,想要殺死他,一時間憤怒襲來。
男女之間的力量本就是懸殊過大,尤其是容傾這個從小就是個在街上打架鬥毆的街頭?混。
容傾伸出大手一巴掌甩開了宋橙韻,將宋橙韻甩在了牀下面,她的腦袋磕在牀頭櫃上,疼得她眼淚直飆。
容傾掀開臉上的枕頭,看着在牀下面掙扎要起來的女人。
他下牀伸手拽着宋橙韻的頭髮,將宋橙韻從地上直接提起來,伸手就是一巴掌,並惡狠狠的罵道:“賤人,你想殺死我,你竟然想殺死我。”
容傾很難以置信似的,他簡直不敢想,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想置他於死地,他知道這個女人心裡根本就不愛他。但是他確實沒有想過這個女人,有一天會想殺死他,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簡直就是禍害,保不齊哪天她會存壞心想方設法的殺死他。
“你個賤人,老子好吃好喝的,一大堆傭人伺候着你,你tmd竟然還想殺死老子,在你想殺死老子前,老子先弄死你再說,”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話非常適合用在容傾的身上,誰能想到這般,看似溫文儒雅的男人,卻像是一個地痞,流氓一樣,操着一口髒話,絲毫不見上流社會該有的紳士風度。
容傾說着,就將宋橙韻甩在了牀上:“md,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宋橙韻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躺在他的身下,眼睛空洞,聲音頹廢:“容傾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現在早就不想活了。”
容傾嘶咬着她的皮肉:“不想活了是嗎?那好。就那就想想你的母親想想你的舊情人,只要你敢死,我讓你的母親和你的舊情全部下去給你陪葬如何!”
男人殘忍人的話語,讓女人的眼皮動了一動。
“容傾,只會拿這威脅我,你只會拿這要挾我,你除了會這樣,你還算什麼男人。”
“呵呵……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對於你這種人,拿你老母和你的舊情人的身家性命要挾,最是合適不過了。”容傾猖狂的笑。
昨日才承受過爆行的女人今早又被男人你,一通往死的折騰。
她他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感覺自己的生命好像在一點一點的流失,她不再像過去那樣在他身下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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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傾就一味的折騰往死裡折騰,他一想到這個女人剛纔差點就殺了他,他就有弄死這個女人的心。
人家都說,最毒不過婦人心,果真不假。
可是正當他下手掐在她脖子上,狠心想將她一手掐死時候,可是他心裡用隱隱的又捨不得,他這樣的身份就是弄死一個人,隨便找個名頭,什麼事兒都沒有。
曾經他身邊也跟着一個女人。很對他的胃口,他對那個女人也很寵愛,可是那個女人卻是他的敵人派過來的殺手,在他的酒裡下藥,他發現後,當場就叫手下處死了那個女人,如今宋橙韻也想殺死他,可是他幾次三番都忍不下心下手殺了她。
當初對她的一見鍾情,這幾年也慢慢的被她消耗殆盡,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裡,對他是否還有絲絲的情義存在,只是每當他去碰別的女人身體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家裡的她。
只要想到了她,瞬間對別的女人,他絲毫胃口都沒有了。
容傾三個人漸漸慘白的小臉感覺不對勁,往下一看,牀單一大片紅。
小女人好像也沒了氣息一般,容傾畢竟是一個四十歲的老男人了,什麼沒有經歷過,他當下就認爲宋橙韻可能被他做的子宮出血了。
趕緊停下動作,給自己和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往醫院裡送,送到醫院檢查才得知這個女人已經懷孕一個半月了。再強悍的孩子,經他這樣折騰不流產都難,還好他及時止住送她來醫院,不然這孩子鐵定是又沒了。
醫生立馬保胎,宋橙韻醒過來時,情緒很不穩定。
容傾也不敢跟她說她懷孕了,如果這個女人知道自己懷孕了,估計八成鬧得更兇,恨不得分分鐘將她的孩子弄死在她的肚子裡。
這女人有多毒,他是見識過的,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當初她第一次懷孕的時候,連跟他說都沒說一聲,就自己偷偷的打掉他們共同的孩子,這也是容傾現在對她爲什麼這麼狠的最主要的原因。
容傾還是頭一次不敢對宋橙韻發火,又怕她這樣鬧,本來差點就沒保住的孩子,經她這麼一鬧,別到時候真的沒了。
那到時候他真的是哭都來不及了,想他已經四十歲的人了,還沒個孩子,還沒有享受過當父親的滋味,雖然他已經有個大兒子了,但是他有那個大兒子的時候,他不過才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哪知道什麼叫做父親,對於他來說,他那個大兒子就是他一夜風流下的產物。
容傾實在怕孩子有個好歹,沒辦法他想到了雲?,讓雲墨過來,安撫一下宋橙韻的情緒。
雲?中午下班休息的時候,正打算到對面的商場給宋橙光買一些男性專用面膜。還沒出高翻院的辦公樓,就接到一通陌生電話打了一遍,雲?直接掛斷,結果那個號碼又打了一遍。
雲?看着陌生的號碼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接起,可是她還沒開口那邊的人已經率先可開口,男人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雲?已經知道了是誰,她沒有想到容傾竟然會給他打電話。
容傾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雲?你來下醫院,宋橙韻在醫院,她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你過來陪陪她,我已派車過去接你了。”
宋橙韻生病了?容傾找她幹嘛!
還是宋橙韻又被他打了,被他打進醫院了。
“你怎麼了她,你是不是又動手打他了?容傾你他麼的還是個男人嗎?動手打自己的老婆,你他麼的不配做男人!”
雲?一想到宋橙韻被容傾打進了醫院,氣的也沒有了淑女的樣子,直接爆粗。
“你想多了,她懷孕了差點流產,她情緒不是很穩定,你過來幫我安撫一下她現在,在發瘋了。我怕折騰的孩子到時候保不住。”
宋橙韻的情緒很不穩定,她現在有孕在身醫生也不敢給她用鎮定劑之類的藥物。
“她懷孕了?”雲?的聲音有些大了。
容傾聽着她這口氣就不高興:“瞧你這是什麼口氣,怎麼我老婆就不能懷孕了,我一正常的男人讓我老婆懷孕,有什麼不對嗎?”
容傾這人在外人面前說話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話有時風趣,有時幽?,有時喜歡瞎調侃。他只有在宋橙韻的面前表現出他最真實的樣子,像個地痞無賴流氓。
總之都不是什麼好的角色。
“我不是那意思,恭喜你啊,容先生。”
雲?違心的道喜。她想宋橙韻應該不想生這個孩子吧!懷孕對於宋橙韻來說應該不是件喜事吧,她感覺自己都能感同身受似得。
“先別急着給我道喜,等我這孩子安安全全的,降生來到這個世上,你再給我道喜也來得及,你現在趕緊過來吧,我這老婆正發瘋呢,她瘋沒關係,別傷着我孩子了。”
容傾說完就率先掛斷了電話,雲?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有些無語,不是他求她去安撫他老婆的嗎?哪有人這樣的,怎麼一點禮貌都不講。
容傾掛完電話看着在??流淚無聲哭泣的女人,抽出一張紙,上前給她擦眼淚:“哭什麼哭,懷孕是好事兒,你這要是給我生個兒子出來,老子以後保證對你溫柔點,對你好一點,你再要是再把我的孩子給折騰沒了,你跟你媽老子都不會讓你們有什麼好日子過的,宋橙韻我這是鄭重其事的在警告你,我不是跟你隨便說說的。”
宋橙韻一把揮開容傾的手,伸出手指粗魯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要我乖乖的生這個孩子也可以!”
“怎麼你這是跟我談條件。”
容傾似笑非笑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女人,這女人倒是上道,這剛一懷孕就知道跟他談條件了,知道自己有籌碼了,知道自己不敢怎麼着她了。
“說罷,我聽聽你的條件是什麼,看着孩子的份上我能滿足你就滿足。”容傾漫不經心的樣子。
宋橙韻緊緊的揪着牀上的被單,他在緊張,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條件算不算嚴重。
“怎麼不說了?”容傾看着她,他的眼神太過於尖銳,宋橙韻有些不敢直視。
宋橙韻在心裡給自己鼓了鼓氣。
“我……我生下這個孩子,你能不能放過我。”
宋橙韻說完,不敢去看容傾。
“這就是你的條件?”容傾繼續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這讓宋橙韻摸不清他現在是生氣還是憤怒,有的時候他似笑非笑,不一定就是生氣,有的時候也不一定就是憤怒,他是一個多變人種,他就是一個變色龍,宋橙韻感覺自己怎麼都摸不透他。
“我在問你話呢?看着我。”容傾突然吼道。
宋橙韻心裡咯噔了下。
“真的這麼想離開我!”容傾聲音突然變得冷起來。
宋橙韻不敢點頭,但也沒有搖頭。
“你竟然,還知道用孩子要挾我了,既然這麼想離開我,爲什麼之前要把那個孩子打掉。”
容傾質問。
她懷第一個孩子時候,其實那時候她跟容傾結婚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那時候容傾對她,沒有現在這樣兇狠。
她揹着他偷偷的做掉了孩子,做完孩子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這事兒不知道怎麼就讓他知道了,從此以後,她纔算是真正的過上了黑暗世界的日子。
“容傾強扭的瓜不甜,你還是放過我吧,這樣你痛苦我也痛苦,這樣的日子過下去什麼意義呢?互相折磨嗎?”
宋橙韻大着膽子說。
“你這話裡的意思就是,我分析分析一下啊,你的意思就是如果我不答應你的條件,你就將我的孩子折騰掉是吧?是這意思嗎?”
容傾突然又恢復到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那態度與情緒和表情就這樣來回轉換,宋橙韻常常都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可以這樣理解!”宋橙韻破罐子破摔道,反正都是死,無所謂了。
她本就不想給他生孩子,既然讓她生孩子,那麼她也要撈點好處纔是。
“理解你奶奶個屁!我告訴你宋橙韻,你想都不要想,孩子你他麼的必須給我安安全全的生下來,否則你就真的可以離開我,你媽陪着你離開好不好啊!”
容傾捏着她的下巴,說着說着,聲音溫柔起來。
雲?來了醫院,容傾人已經不在醫院了,宋橙韻在輸營養液,雲?坐在她的牀邊,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自己曾經也面臨着被人逼着生孩子的局面,肚子是自己的,卻不能自己做主,這對於女人來說,其實是很痛苦的,他們真的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宋橙韻。
“你還是要想開點吧,這樣的男人這一輩子真的,你跟他都分不開,既然如此,你爲何不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點呢?你到底,在執拗個什麼勁?你又反抗不了他。”雲?嘆了一口氣說道。
曾經她也像她這般掙扎過,但是沒有像她這般激烈,她知道怎麼樣做讓自己好過,而不像她這般傻傻的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