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前一晚的胡鬧,翌日一整天,葉清歡都覺得全身乏力,一直在牀上賴到了下午,越睡越困,有種要長眠的感覺。
快傍晚的時候邵允琛回來了,拍着被子叫她起牀,
她翻了個身轉過來,閉着眼睛甕聲甕氣道,“閱兵結束了麼?”
“嗯,結束了。”
看着她的樣子,邵允琛覺得有些好笑,伸手理了理她臉上凌亂的髮絲,“不早了,起來吧,七點要參加國宴。”
葉清歡枕在他的手上,嘟囔道,“我不想去了。”
“不去不行。”
“誰讓你昨天晚上折騰了我一晚上,我不去。”
話音剛落,邵允琛咳嗽了一聲。
葉清歡忽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對,睜開眼,先是訥訥的看着坐在輪椅上的邵允琛,正奇怪他幹嘛在家還坐輪椅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一下子看見牀尾站着一排人。
不會吧?
她機械的轉過頭去,看到荀副官和他身後那推着一排禮服的兩個女人的時候,一下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半晌,在一陣尷尬的對視中,葉清歡將被子緩緩拉高,直到蓋在自己的腦門上。
邵允琛面不改色的揪下了被子,湊近道,“放心吧,你剛剛說的話沒人會往外傳,我的人口風都很緊。”
說完,他吩咐道,“給太太換衣服吧。”
留下造型師和服裝師之後,邵允琛和荀副官兩個人離開了臥室。
葉清歡衝着牀尾的兩個女人扯了扯嘴角,笑的分外尷尬。
因爲是國宴,穿着打扮大方得體很重要,胳膊腿能不露就不露,還得體現傳統風格,所以葉清歡穿的是一套月白色的刺繡套裝,齊膝的短裙,搭配一件唐裝風格的小西裝外套,邊角繡着荷塘月色,長髮被挽在了腦後,用一隻寶藍色的簪子簪住了。
看到那簪子的時候,葉清歡眼前一亮,
“這簪子好眼熟。”
身後挽頭髮的造型師拘謹的解釋,
“這是IM出的螺鈿簪,這個牌子雖然發展時間不久,但是燕京的太太們都喜歡,所以太太也許是見過的,這次國宴有幾個夫人的首飾都是他們贊助的,這個也是。”
聞言,葉清歡內心有些激動。
自打IM走上正軌之後,葉清歡已經很少過問店裡的事情了,基本都放手交給秦羽和宮川兩個人去打理,沒想到他們竟然連國宴這麼大的場合都能搭上了。
國宴的地址定在燕京大會堂,足以容納幾萬人的會場,分了各個宴會廳,光是安保就將整個大會堂包圍的水泄不通,即便葉清歡參加過的大大小小宴會不少,在這次的國宴面前都是不值一提。
車窗外面是層層疊疊的安保人員,車速很慢,就快要開到入口處了,葉清歡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想到過會兒要見到的都是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那些領導人們,竟然覺得有點緊張。
正想着,冰涼的手背忽然被一隻大手覆蓋,身邊傳來邵允琛的聲音,
“就當做是普通的宴會,不用緊張。”
葉清歡呼了口氣,“普通的宴會哪有那麼多媒體記者在現場一個勁兒的盯着你拍,要是我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是不是就完了?要不我就不說話吧?”
“如果你希望別人以爲我娶了個啞巴的話,那你就不說。”
“啞巴怎麼了?反正你腿腳也不好,別人不會覺得奇怪的。”
邵允琛竟無言以對。
三言兩語互懟了一陣之後,葉清歡放鬆下來,車子停在了宴會廳的門口,荀副官在外面開車門,將輪椅提前備好,攙扶着邵允琛下了車,在閃光燈的叢林中,葉清歡推着邵允琛進入宴會廳。
燕京大會堂金碧輝煌,爲了籌備這次閱兵後的國宴顯然是花了很大的功夫。
邵允琛作爲當年戰功赫赫的年輕少將,在軍隊中威望極高,光是去宴會廳的路上,就遇到不少打招呼的軍中朋友。
“首長,有記者說,過會兒想要採訪一下太太。”
“我麼?”葉清歡愣了一下,皺了皺眉,“我能不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