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麗塔啦,哎呀不要再摸我的頭了啦~”
“欸~不用謝啦德麗莎大人,您還是一如既往地可愛呢~”
“嗚——再戳就要生氣了哦!”
女僕小姐自然相當識分寸的,手指戀戀不捨地從德麗莎柔軟的小臉上移開,只不過她那文質彬彬的笑臉上多了一分心滿意足:
“好吧,德麗莎大人,祝您春節愉快。”
“必須噠!麗塔你也要開開心心地過春節哦!”
門在麗塔面前關上了,不過在關闔的門縫間,那溫暖而吵鬧的少女們是如此的耀眼。
喀。
門關起,麗塔獨自站在了飄雪的春節之中,不過她擡眼間,看到了泛光的窗戶上,有一行淘氣少女呵出的霧氣,寫着有些彆扭的——
“新春快樂(^_^)”
女僕小姐的笑不自覺地更加輕柔,暖洋洋的。
今天似乎很美好呢。
雖然女僕小姐並不是神州人,對於“春節”的瞭解並不深,但她覺得今天確實是一個開心的日子。
畢竟,覺得“開心”有的時候只需要一個瞬間。
比如,今天和德麗莎在商場的偶遇。藍兔兔斗篷的德麗莎絕對是麗塔最興奮的原因。
而且還是和德麗莎大人難得的二人世界!
啊啊啊,這種幸福的時刻,就像是一個人獨自享用香濃的阿薩姆紅茶,再作以荷蘭的風車牛奶,還有一塊卡布奇諾,只有這樣才能形容先前那可愛的幸福啊~
麗塔從來都是個熱愛可愛事物的女僕,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愛好不是嗎?
衣櫥裡還有好多幾年前給比安卡定製的公主裙,也許可以給德麗莎大人穿起來試試?
不行不行,德麗莎大人是白色,和比安卡的髮色不一樣呢,這樣不能搭配出更好的效果呢……
要是比安卡和德麗莎大人都能在自己面前換上公主裙就好了。
某個女僕如此許下自己的新年願望。
啊,希望比安卡也能變回小孩子的樣子,這樣子就更可愛了。
還悄悄補上了一句,女僕難得的小貪心,如果真的有可以實現願望的存在,那也會寬容地實現吧?
不過……
女僕背過身,走向飄雪的黑夜,但還是回頭看了眼那散發着濃濃喜慶色彩的宿舍。
算了,回去……
“喂——麗塔!”
門又隙開了一條縫,僞蘿莉那可愛的小臉探出來,她的聲音拉住了女僕小姐沉入黑暗的腳步:
“怎麼還不來呀?一起來吃飯嘛!”
一會,又好像是爲了解釋般帶起了慌張:“只是爲了答謝你幫忙挑豆腐哦,而且還有個混小子放鴿子……”
“榮幸之至!”
只不過,女僕小姐有些興奮的語調打斷了德麗莎的支支吾吾。
就這樣,在休伯利安第一次的年夜飯上,多了個女僕小姐。
就像神州家家戶戶一樣,團團圓圓,熱熱鬧鬧。
而遠在美國紐約,即使不是神州,也掛起了帶有濃厚神州色彩的紅燈籠,給在外的神州遊子填上了些許“故鄉”的色彩。
“這樣好嗎?按照你們神州的農曆來算,今天是除夕,你不回去不要緊嗎?”
在高樓所觸及的黑暗中,嬌小的少女穿着藍色的大衣,迎視着寒冷,細雪飄在那亂糟糟的天藍短髮上,像是點綴着寶石的星鑽。
“年夜飯要一家人團團圓圓才能吃,否則一個人吃也沒有意思。”
少年的聲音接着響起在少女身旁的黑暗中,他依舊是那身純黑色的大衣,如此之深,甚至於連黑夜都無法包容。
“還是說,麗瑟爾你並不想看到我?”
“請不要用這個名字稱呼我,我們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好吧,抱歉,麗瑟爾·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博士。”
淺藍色的少女轉過身,冰冷冷地看着少年,那雙深藍的眸子裡凝聚着比冬天還刻骨的冰寒。
“我確實不希望看到你,或者說,整個紐約都不歡迎你,即墨艦長。”
“好吧。”
即墨聳聳肩,卻依舊在眺望着這座城市:
“我原以爲‘逆熵’會對它的盟友友好一些。”
“允許你踏入這座城市已經是最大的友善了,不論是我還是特斯拉,都覺得你站在這座城市上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區別只是她會用赫拉克勒斯直接向你開火,而我還會和你交流。”
“聽上去特斯拉博士還是和以前一樣暴脾氣。”
不論是愛因斯坦的敵意還是威脅似乎都沒被即墨放在心上。
“你今天來是爲了什麼?別告訴我是爲了度假,你那種惡趣味只會惡化我對你的容忍程度。”
“好吧,新情報,要聽嗎?”
愛因斯坦沒有正面回答,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只是盯視着即墨,然後從提包裡拿出了一隻盒子,打開,露出了裡面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針管,裡面全部都是浸溢紫光的崩壞能溶液。
“渴望寶石,這裡是相關資料。”
就像是演練了無數次一般,藥劑和情報資料同時交接,在這之中,愛因斯坦眼中的不信任就像刀子一般剜在面前這給少年身上。
交易完成,即墨打開盒子,細細數了一遍,卻聽到了愛因斯坦的聲音:
“一共32支,77.12%的濃度,足夠你使用‘限定功率’32次。”
即墨擺弄着這些藥劑,甚至還舉到眼前觀察着它的透明度:
“那麼‘超額狀態’呢?”
“4次,每次8支,大約能提供15分鐘的崩壞能支撐。”
“那可真不錯,這一次交易也是共贏啊博士。”
即墨的嬉皮笑臉並沒有讓愛因斯坦產生任何情緒波動。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似乎‘世界蛇’也對渴望寶石有了興趣,你們多多注意哦。”
即墨很快離開了,愛因斯坦依然站在樓頂,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人流之中,火紅色的馬尾才和那亂糟糟的天藍卷並肩而立。
“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激活所有武器。”
特斯拉的聲音這一次不光光像以往那樣帶着炸藥味,還濃溢着憎惡。
“如果這種程度就能殺死他的話,我們早就不需要和他合作了。”
“我剛纔在你們談話的時候就檢測過了,他的崩壞能含量比去年又下跌了0.12%,他一年比一年弱,也許我們——”
“我也何嘗不想?特斯拉博士。可我們需要他,我們不得不與他合作。”
嗵!
暗紅色的機械臂砸在牆上,直接砸穿了一半磚瓦。
“可惡!可惡!!”
愛因斯坦任由着自己的朋友發泄着怒火,過了五分鐘,特斯拉氣喘吁吁地扶着膝蓋,好一會,才撿起眼鏡,聲音也稍稍平靜了些:
“那這傢伙給的情報呢?渴望寶石?你覺得這可信嗎?”
“可不可信並不重要。”
愛因斯坦看着手中的資料,實際上,她甚至都沒有打開過。
“只要有人相信就可以了。我要把它透露給可可莉亞。”
“哈?——”特斯拉張着嘴,似乎很不理解:“爲什麼要告訴那隻母狐狸?”
“因爲,要摸魚,得把水攪渾。”
愛因斯坦遠眺着那逐漸融入人流中的黑色,彷彿自言自語:
“就像‘世界蛇’那樣,不是嗎?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