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
這是即墨的第一感覺,微麻感攀上了指骨,這是完全不同於一般崩壞獸的堅固。
不過,裂痕依舊綻放在那蒼白的甲殼上。
依舊——不成問題。
時間再次迴歸,但是這個時候,這隻崩壞獸誇碩的腹部已經被連上了整整五個拳印,裂痕更是結成了一片,成了粉碎前虛飾的蛛網。
嗚——
跳開,這個崩壞獸的攻擊雖然勢大力沉,但是太過於死板和單調了。他確實有着與這隻崩壞獸一戰的激動,但他始終是第五小隊的一名戰士。
嗡——
這是獨屬於激光的尖鳴,徑直洞穿了這隻崩壞獸佈滿裂痕的創口,留下了激光燒熔的紅洞。在即墨吸引了它全部注意的那一刻,Terisa抓住了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將激光切割這種一次性的殺傷武器發揮到了極其完美的地位。
這纔是團隊,這纔是人類的“狩獵”。
不出所料,這尊“堡壘”緩緩傾斜,最終倒了下去,將地面的瓷磚砸出了一片斑駁的碎痕。
“呼——”
即墨稍稍喘了口氣,對這個大傢伙施展“時空斷裂”還是相當耗費崩壞能的。
“阿墨!”
Hua衝了過來,有些急:
“怎麼樣?別逞強!”
即墨卻還是擺了擺手,這樣的消耗雖然還是大了些,但還是能夠很快回復的。
嗯——怎麼這一次的恢復——
擡起頭,卻看到本來已經倒下的崩壞獸再次擡起,那暴虐的臂錘又一次運起!
怎麼可能?!難道剛纔就連激光也沒有徹底破壞它的崩壞能核心嗎?!
即墨忙撈住Hua,正當他想再次打開“時空斷裂”時,卻聽見了降索的聲音。
白髮的青年從天而降,劈手甩第一槍就是高壓電網,崩壞能本就可以無條件轉化爲其它能量,但是一瞬間出現的大功它能也可以對崩壞能的運轉造成紊亂。
高壓電網對於大型崩壞獸來說一向是屢試不爽的武器。
落地,翻滾,Kevin反手就將一顆高爆彈扔進了那直通核心的熔洞內,拉起即墨和Hua撲到一旁,落地的一刻,那隻崩壞獸的下腹,也就是崩壞能核心的位置開出了絢爛的煙花,徹底化作了塵埃。
“啊——”Kevin擡起身,甩了甩落在腦袋上的煙塵,看着兩人的眼睛中有些不滿:
“喂,崩壞獸如果沒有崩解的話,那說明核心並沒有完全損毀,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
算是有些兇險,但終於,她們和援軍會合了。
即墨再一次見到了Ryuba和Kevin,他原以爲Himeko也會來,但並沒有看到,這一次的指揮也交由到了Ryuba手上。
Ryuba一看就是那種少言的人,和Cecilia在一邊交換着情報,並給其它的支援組下達命令。
即墨偷偷瞟一眼那個冷淡的男人,他倒確實沒有想到Ryuba還是教授Hua拳術的老師,而且還將拳術和槍鬥術分開來教授。
至於爲什麼會在另一邊,他又怎麼知道這些的——
“Hua,還有這個叫做即墨的小夥子啊,Ryuba老師一直說的,戰士的心……”
“哇,我說你們真的是脫離了新手期的戰士嗎?在戰鬥完畢時一定要補刀啊補刀!難道你們不知道有多少反派倒在了不補刀這樣低級的錯誤上嗎?”
按照設定我們應該是正派啊喂!
“還有啊還有啊!師妹你也太心急了!怎麼能夠在沒有確定安全的情況下和隊友會合呢?檢查彈藥纔是第一件該乾的事情啊!”
對,現在即墨和Hua被Kevin獨自帶到了一旁,正坐在那,看着面前的白毛哈士奇口水連天,雖然他的話不無道理,但是——
“而且而且!即墨!我也要說說你了!你在拉住Hua的時候不能光光只注意速度啊!還要考慮到是否順手,是否能讓當事人感到舒適,這纔是一個有着紳士風度的balbalabala——”
——這傢伙好煩啊!
即墨偷偷低頭,瞥了一眼,看到Hua正坐的雙膝有些抖……說實話,他覺得自己腳脖子也有些酸……
爲什麼每個時代都有正坐這種折磨人的禮儀啊?!
“咳咳,你們,明白了嘛?”
面前的哈士奇擺出了嚴謹認真的樣子,還特意用咳嗽來強調重點,而且更加糟糕的是——
即墨居然從Hua臉上看到了“思考”的痕跡?!
“嗯嗯!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我完全搞懂了呢!”
即墨幾乎是搶着說出來的,開玩笑,再這樣下去整個人都要被帶歪的好嘛?!
總算盼到了這傢伙離開,即墨忙扳住Hua,晃了好幾下:
“Hua!Hua呀!能聽見嗎?!”
“哎哎?怎麼了怎麼了?”
“Hua,是這樣的。”即墨神色認真異常,“請把剛纔Kevin的話忘掉一半,不然你會被病毒感染的!”
“哎?!”Hua時代樣子好像也被嚇了一跳:“病毒?是什麼?Kevin前輩他——”
“不——”即墨按着Hua的肩膀,一臉“對不起,可以宣判死刑”的莊嚴:“那是被稱爲‘笨蛋’的病毒啊。”
“呃——”Hua的眉毛聳了下來:
“阿墨,你這是人身攻擊吧?”
“那可是Prometheus親自鑑定的,含有四分之一哈士奇組成的奇葩人類啊。容不得我不信啊!”
Hua抽着嘴角,覺得面前這個少年似乎更適合“笨蛋”這個詞。
咚——
地面在震動,不,是整棟樓都在顫抖。
原本還處在“笨蛋”形態的即墨擡起了頭,神色充斥着疑惑,但更多的——是驚恐。
“發生什麼了?”
Hua穩住身,突如其來的情況讓她有些慌亂。
可更讓她手足無措的,是即墨的聲音:
“醒來了。”
Ryuba和Cecilia在第一時間跑到了窗前,瞭望着,因爲通訊中那還帶着不可置信的嚎叫:
“指揮!看中心區!那是什麼玩意兒?!”
當看到那一幕時,連Ryuba也感到了荒誕。
是的,荒誕,無法理解。
中心區的指揮所被煙塵掩蓋,大概是因爲倒塌的原因。
更加巨型的“東西”出現在那裡,行走着。
可這東西太過於“荒誕”了。
將近15米,如果是可怖的崩壞獸,那還是很符合這樣恐怖的體型。
可挑戰三觀的問題就是——
“玩具……熊?”
Ryuba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些懷疑自己瘋了,但現實卻依舊這麼瘋狂:
那確實是一隻縫縫補補,長達15米的玩具熊。在那看似軟萌的身體後,毛茸茸的手上拖着一隻——
“棒棒糖?”
Cecilia很熟悉這東西,她經常給Terisa買來做零嘴。
可這看似就有10米的棒棒糖也太過於挑戰她的認知了。
似乎現實真的只是一場荒誕的惡作劇,在崩壞區的所有士兵眼裡,這隻玩具熊拉過棒棒糖,橫掃,便是一片廢墟和鋪天的煙塵。
Wuuuuuuuuu——
掀起的狂風吹下了Ryuba的兜帽,他這才從呆滯中清醒了過來,跳了起來,扯下通訊對着嘶吼:
“全部備戰!呼叫空襲!”
在那橫行霸道的玩具熊上,漂浮的死士擡起了手。
肉眼可見的崩壞能屏障下,一根根冰藍或者橙紅的方柱豎起,在它們的座下,金色的絲線就像巨型蛛網一樣,籠罩了整個災區,將這片人類曾經的居所化作了獵殺的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