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難得將歸人送到了家門口。
對,家,現在即墨已經不由自主地用這個字眼來形容這個兩層樓的小公寓。因爲這個房屋內,開始堆積起了回憶,值得開心,值得品嚐的回憶。
“到啦,我猜Himeko應該在喝酒。”即墨朝着Hua眨了眨眼,“要不要打個賭?”
“是嗎……我覺得她可能不在家裡。賭什麼?”
“誰猜錯了誰洗碗?”
“居然不是做飯?”
“不了,你要是又燒糊了怎麼辦?”
肩膀一痛,Hua踮起腳錘了一下,嘴有些不滿地撅起。
不過還是挺可愛的……
當然這句話即墨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又得被照臉呼幾套寸勁了。可觀賞一番Hua這副透着稍許不爽的可愛表情,莫名奇妙地有着愉悅感啊……
回神回神。
即墨敲了敲自己的腦袋,Hua也沒反駁這個賭約,想來是默認了。
雖然這個賭約對即墨自己來說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公平,贏了沒什麼收益,畢竟本來今天就不是他洗碗,輸了反而多了樣工作。
即墨側過身,讓開了道:
“女士優先。”
“你還跟我紳士啊?”
說是這麼說,還帶點小小的不滿和一個白眼,可Hua還是上前摁了指紋,推開大門。
“嗯——看上去是我猜對了。”
即墨探過腦袋,看到公寓裡沒有開燈,在這個陰雪天裡顯得有些暗。
不過這可不代表沒人,因爲一開門,空調的暖風就撲了出來,帶着渾濁又酒醉的悶氣。昏暗的客廳裡,依稀還能看到一個癱在沙發上的女子,屋子裡又是羣合成酒罐子。
輕手輕腳地繞過這些易拉罐,果然是Himeko斜靠在沙發上,似乎是不久前才洗過澡的樣子,頭髮有些溼漉漉,隨意地披着,身上的浴袍也滑了一半,掛在高聳的一對玉峰上,閃着暈暗也無法遮掩的皙白,隨着呼吸微顫。
“又喝醉了,又是這些合成酒……”
即墨背過身去,將地上的易拉罐撿起來,不用想就知道是Himeko隨手亂扔的。
這種合成酒並非來自於糧食釀造,而是工業合成的副產物,對健康的損害很大,但唯一的好處就是——很容易醉,不論你體內的乙醇脫氫酶有多少。
他將一隻只酒罐壓片,沒發出半點噪音,疊在一處,打開一旁的垃圾堆放盒,裡面也都是一個牌子的酒罐,他壘進去,手臂閃了幾下,把它們拍實,可這個箱子還是滿了。
該是時候賣到回收站了。
“阿墨,來幫忙。”
回過頭,Hua已經替Himeko整理好了衣物,擦拭頭髮的毛巾也放在了一邊,托起了Himeko的上半身,不過臉還是有些紅的,畢竟她的手還碰着了兩個大團子。
即墨倒是有些無所謂,攬住了Himeko的腿,雖說確實凝脂留香,不過即墨倒是出奇的鎮定。
畢竟都幾十次把這個女人搬到她的臥室去了,更何況她在家裡完全沒有一點想遮掩的意識,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差不多了,最多也就是一件絲織品的距離。
可他還是瞥了眼那兩個大團子。
確實挺有魅力的……
搬進臥室,Hua很細心地爲Himeko蓋上被子,再幫她把頭髮順好。Himeko發出了微沉的低吟,把臉埋進了被子裡,漏出了舒適的鼾聲。
“噗。”
“呵~”
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泄出了一點輕笑,也同樣不約而同地迴歸平靜,不再打擾酣睡如嬰的Himeko,悄悄退了出去,默上了門。
“現在也稍微閒點,出去買幾瓶紅酒給Himeko囤着吧,總喝這種酒,她身體會垮掉的。”
“我覺得我們應該幫她戒掉。”
“算了吧,堵不如疏,而且,你覺得她要想喝酒,我們擋得住?”
Hua想了想,點了頭,不過她始終覺得酒不是什麼好東西。
喝醉什麼的……
“不過紅酒很貴啊,或者說,只要是釀製酒,都很貴。”
“我們這次任務下來應該也有工資到賬了,買幾瓶應該不是問題。”
即墨將剩下的一些髒亂整理起來,最後嘆了口氣:
“咱們也可以獨自出任務了啊……”
“是啊,真快。”
Hua也這樣感嘆着,半年前,他們還是需要跟着第五隊到處跑的“萌新”,現在,已經能夠自己走出去,執行着一場又一場的任務了。
不過——
Hua看了眼即墨,看着面前的這個少年。
此時此刻,即墨還在認真地打掃着屋子,很安靜。
真不敢相信啊,這個少年居然就是那個和“律者”正面搏殺的恐怖“傳說”。
“傳說”,現在軍隊之中已經開始流傳起了“深淵鐮刀”,“漆黑噩夢”之類中二到報表的傳說,幾乎都出自於即墨每一場掃蕩崩壞的戰鬥。
可別人再怎麼說,即墨也還是即墨啊。
看着那打掃着的背影,Hua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微笑。
“怎麼了?”
即墨回過頭,一雙眼睛正好撞過來,那雙黝黑的眸子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湖,填入了五彩斑斕的石子。
“沒事,就是感覺……”
Hua沒有遮掩自己的笑:
“感覺你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呢!”
這個回答讓即墨愣了愣,搖頭笑了:“我以前就沒有人情味?”
“現在更多了幾分。”
Hua的笑,讓即墨看得有些着迷,他不由得傾過了身,想要靠得進些。
這個時候,門響了,還透進來了小姑娘的聲音:
“開門開門快開門!哥哥姐姐快開門!我要進來玩進來玩!”
“哎,是丹朱,我去開門了。”
Hua轉開身,錯開了距離,轉身去開門了。
即墨拉了拉眉,等到他把掃帚歸位,垃圾收拾好了以後,才從客廳兜出來。
“Hua姐姐Hua姐姐!我們來找你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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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Huawei就下意識地攤開手,果然,丹朱一腦袋撞了過來,不停地叫喚。
“噓,Himeko在睡覺吶,小聲點。”
“哦——”丹朱一臉恍然大悟,然後轉向身後的蒼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壞女人在睡覺哦。”
“說誰壞女人呢?”
Hua擰了擰丹朱的小鼻子,引得一陣吱呀呱啦。
“愚蠢的妹妹哦,別鬧啦。”
蒼玄揪住丹朱的頭髮,拽了拽,鞠了個躬:
“叨饒了。”
“喲,這禮節學得不錯啊,要吃什麼?我準備下廚。”
即墨也轉了出來,果然一個身子就撞進了懷裡:
“墨哥哥!我要吃豆腐腦小籠包馬蘭頭煎餅果子北京烤鴨臊子面五香牛肉……”
“停停停!”
即墨把丹朱從身上扒下來:
“這都是故事,我只會做點家常,蘿蔔燉排骨。”
“切——即墨好菜啊。”
“你吃不吃?”
“吃!”
瞧這兩活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