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碰我!蠢貨!我這是在幫我們所有人!”女人斜着躺在地上,焦慮地抓着自己的那頭凌亂的捲髮。
“安靜。”方榷冷靜地說。
接着我們聽到了雕花天花板發出一股悶響,整個樓層都在震動。
方榷和我都警惕地看向天花板,接着一些塵沙掉落在我們的頭上,味道十分嗆鼻。
方榷突然抓着我的胳膊,往旁邊一撲,我在他的保護下滾到了一旁的牆壁上,接着掉在地毯上。
“閃開!”方榷的聲音剛落,剛纔我們站着的地方的天花板掉落了巨大的一塊,塵煙瀰漫了整個房間,瞬間迷住了我們的眼睛。
等到煙霧散開了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
光頭和許倩身上綁着安全繩從天花板上從天而降,隨之而來的還有好多戴着墨鏡,身上扛着武器的壯碩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光頭刺耳的笑聲劃破了寂靜,聽起來讓人特別難受。
可是,,,光頭不是死掉了麼。
不對,看樣子應該是老虎沒有咬死他。不過--老虎嚴重地咬傷了他。
我看到他的臉上還是跟以前一樣,只有一隻眼睛,不一樣的地方是---他臉上多了好多難看的傷疤。
那應該是老虎的爪子撓的。
還有他光禿禿的手臂上,小腿上,也都有相似的難看的傷疤。
至於他旁邊的許倩,則完全變了個樣子。
許倩雖然依舊和以前一樣濃妝豔抹,但她的妝容的風格完全改變了,她畫着厚重的眼線,塗抹着鮮豔的紅脣,粉底特別地白和厚,頭髮弄成了髒辮,高高地紮在了腦後。
而且她的穿着特別的暴露,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良少女的味道。
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她怎麼會和光頭混在了一起?
他們應該是不認識的纔對啊。
“好玩嗎,哥哥?”光頭開口便衝着方榷,方榷扶着我從地上站起來,而後把我護在了身後。
我瑟瑟發抖,感到自己體內的腎上腺素正在狂飆,簡直快把我折磨死。
往日的恐怖的回憶瘋狂地在我的腦海裡涌現出來,我感到雙腿有點發軟,於是靠着牆讓自己站穩了一些。
“啊,看哥哥這個表情,是對我的演出不滿意啊,那再殺一個人好了。”光頭說着便舉起了弓弩,手指一按,直接射殺了剛纔那個瘋狂的女人。
女人被射中了胸口,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連驚恐的表情都沒來得及做出,便直直地躺在了地上,血流不止,不久之後便成爲了一具死屍。
“你夠了。”方榷大吼了一聲,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
“噢-----哥哥別這麼生氣嘛,我可是你的弟弟呢。”光頭在方榷面前搖頭晃腦,說話的口吻特別地惹人討厭。
隔着不遠的距離,我能聞到他身上的酸臭的汗味。
“這場弟弟特意爲你準備的演出,不知道你是否滿意呢。”光頭繼續說道。
“你別做的太過分。”方榷的聲音真的可以聽出來---他現在特別生氣。
“這場鬧劇,該結束了。”我從方榷後面擲地有聲地說道。
“喲,這不是許久未見的小美人麼---真是越來越漂亮---”光頭的話還沒說完,方榷的拳頭已經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和肚子上。
“想死?”方榷咬牙切齒地怒道。
“別激動啊,大哥。”光頭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擦掉嘴脣上的鮮血。
一旁的保鏢蠢蠢欲動,光頭伸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我知道光頭的性格,他在方榷面前一直都很自卑,他一直都想戰勝方榷,而利用自己的保鏢戰勝方榷在他看來是非常不光彩,非常沒自尊的事情。
所以他總喜歡和方榷單挑。
儘管他每次都會輸。
但他還是會戴着保鏢過來,---因爲他打心底害怕方榷。打心底沒有安全感。
“哥哥,我感覺,遊戲會愈來愈好玩呢,知道我爲什麼來這裡麼?”光頭繼續自找自話地說。
“因爲我是來複仇的呀,你殺死了我的母親,害死了我的父親,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啊,”光頭摸了摸自己的禿頂接着說:“把自己的父母親和親生弟弟都害得不淺之後,自己卻在這裡結婚逍遙,你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方榷沒有回答,但我站在他旁邊,能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響從方榷身上發出---
他的後背正不斷地在長出毛,是深灰色的。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方榷在這樣下去,會立馬變成動物的!
wωω⊕ttкan⊕¢ ○
他可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變成動物。
我走上前去握住了方榷的手,小聲地在他耳邊道:“方榷,冷靜,你快變成動物了。”
我的話雖然簡單啊,但果然有用。
方榷回頭看了我一眼,而後我摸了摸他的手背,笑着說:“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他這種人。”
方榷絕對不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變成動物。
不然他這一輩子就毀掉了。
他會被人拍下來,大家會熱議堂堂方家公子居然是這種怪人,說不定他還會被抓起做實驗。
想起這種種,我就忍不住後背一陣發涼,接着光頭又繼續鬼叫,然後仰天大笑起來。
他的笑聲真的很難聽,我感覺很像剛剛死去的烏鴉在叫,又好像禿鷲捕食時發出的叫聲。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你可還知道--她是誰?”光頭一邊說,一邊用手裡的武器指了指一隻沉默着站在他後面的許倩。
“不認得了?”光頭繼續搖頭晃腦道:“他可是你的舊情人啊,真的不認得了?”
“知道麼,這是梅姨的女兒,就是那個被你害死的你們家的女傭的女二吶。”
許倩的眼睛裡好像有淚水在打滾,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總之她的表情怪怪的,不太自然。
厚重的眼線也掩蓋不了她的情緒。
我有些疑惑,她到底是怎麼淪爲和光頭一夥的呢?這也太奇怪了,她雖然人不好,但不至於變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