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昏暗氣息無力的灑在牀頭,智豐仍就低着頭被那所謂的感情衝昏了頭腦,在這一天的空虛時光中,就連最普通的生活都讓他無法自理下去了,他一個人蹲在那抽泣,下邊街道人羣的笑聲和歡樂與它對應,讓人忍不住想去安慰他。
過路的行人踩着地面來去匆匆,醫生們看着又重新裝修好的監控也是拿絕望的智豐沒有半點辦法,他們想着如何讓他邁出這一步,可是這早已過去的時間可不等他們的思想。
直到醫院大門前曉天的到來,他站在這空蕩的精神病院,臉上帶着不失優雅的微笑,戴着那塊面具步履沉重向前走去,一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見到這人奇怪模樣,拿着一份白名單阻攔:“先生,這裡是精神病院,請問你要找誰?”
而眼前這個穿着紫色西裝的男人卻冷笑轉向前並未理會的用左手臂一把將他推開,直接往裡走去。
醫生震驚着張嘴,被硬生生推了好幾步遠又邁着小碎步緊跟在後面,感受到他身上的怪異波動,拉住他的衣服問:“先生,您有聽到我的話嗎?先生?”
拉動中,曉天堅定的觀察着這個精神病院的佈局,通過自己的力量堅定的大步向前冷淡道:“讓開”
曉天的話語讓醫生感受到了此人的殺氣,左腿後退一大步,右腿還在前拉着曉天擡頭問:“先生?”
經過這不斷的拉扯,曉天猛地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大吼道:“我叫你讓開!”
醫生一看眼睛,就像陷入了幻覺看到了他的整個惡魔身軀嚇得重重摔在地上,後扶着地面被他的壓迫感弄得不敢過度的伸張默默爬行着讓開了。
曉天通過邊緣轉角的樓梯扶手向樓上走動着,很快一個巨大的警報聲響應整個醫院,看着牆壁上印着紅紅字跡的二樓,病人們被這響聲嚇的尖叫、暴躁、胡亂呼叫。
曉天隨着自我的腳步站在長長走廊平面,聽到樓下醫生的抓捕傳話,又看向眼前一個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手拿鎮靜劑衝來的模樣,眼睛往上挑翻了下白眼生氣的說:“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一醫生拿着鎮靜劑向他衝去,而他卻從褲兜中掏出了死去會天的槍。
比在他的腦門上扣動板機一槍下去嘭的一聲響徹雲霄血液四散,血腥味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面具上的斑斑點點、衣角上被沾染的紅色、還有醫生們驚恐後退的模樣。
暴亂的吼叫聲,讓站着的曉天興奮了起來,他睜着紅色雙眼猶如惡魔般拿着手槍對那些常年在這照顧病人的醫生開始了瘋狂的殺戮,不管是從樓梯下上來的醫生,或是在上面等待的醫生,還是從監控室衝出來的醫生,只聽得見一段斷斷續續又長久的槍擊聲。
紅色的血液一瞬間染紅了整片病房,他擡起頭通過耳朵竟聽到了病人的狂歡,看到了崩潰的人羣,還有出於求生欲逃跑的醫生,耳間傳來尖銳的鳴叫聲正環顧在房間中正常的迴盪,通過殺戮來消解心中的仇恨,狂笑着射擊到自己的手槍終是沒了子彈。
看着眼下的各種屍體上面的大腦中、胸膛裡、肚子上流出的不明狀物體,他一路踩着血漿和屍體上由子彈帶出來的器官,靜靜的走到深處的智豐病牀外,整理好衣角和麪具,十分優雅的用手擰開了門。
處在門內的智豐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吼叫聲,在自己的病牀上擡頭,看着推門進來的那沾染血液的曉天皺眉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在外面哭聲中,曉天關上門找了個凳子坐下來,不假思索的攤開雙手調侃道:“冷靜,我只想和你談談。”
智豐面對眼前這個不速之客,又聽到了外面的慘叫和咆哮聲不安的說:“你對那些醫生做了什麼?”
曉天冷笑將就着眼前桌子上的一碗水,從兜裡摸出一顆彩色顆粒丟進去,推向智豐說:“你是個天才,你知道我做了什麼?”
智豐一聽此話內心一亂,又擡頭若有所思看着曉天在話語上盯着時鐘站起來的樣子問:“你在看什麼?”
曉天用那種悽美的話語,對眼前還不知情的智豐悄悄暗示道:“還有兩個小時。”
智豐瞪大着眼震驚,成熟的語氣漸漸加快道:“你在說什麼?”
曉天皆是冷笑用手捂着眼,接着說那奇怪的話:“你知道,傳說中的預言家嗎?”
聽到此話,智豐的表情有些驚訝,吃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而曉天則從兜中拿出來了跑車上放着的打火機,透過自己的面具在太陽即將墜落的黑暗之中不抽菸,只是將桌上的一張紙拿出來點燃後,從高空緩緩落下化爲灰燼說道:“感情毀滅是件很恐怖的事情,但是你阻止不了預言。”
此時智豐好像明白了他的話語突然情緒有些失控起來大聲疑問:“是誰指使你來的?”
曉天轉身並沒有回答智豐的話,而是冷漠的揮了揮手奇怪的拉開那扇門說道:“天才與瘋子、沒有區別。”就走了。
只留下了呆在原地的智豐安靜的坐在房間裡驚恐的模樣,走下牀看着桌上碗裡水倒映出自己的樣子。
智豐拿起了那碗上還在冒泡的水,爲了知曉疑惑當場一飲而下,只聽那咕嚕咕嚕的喝水聲,頓時自己的五臟六腑開始沸騰,記憶如潮水般涌了進來,醉酒的感覺深在心頭,這碗水被他的顆粒弄成了酒。
一時間他哭了,哭的很大聲,不知是水的作用還是什麼?
他整個人都坐在了地面,碗被摔成了幾瓣,同時他也真正的明白了感情給人帶來的痛苦,一方面是失望,另一方面是因爲自己的智力超羣。
他坐在病牀上,猶如真的瘋了一般,顯得多麼的無力。
這時門外戲水跟着曉天的步子,也緊隨着衝了進來,看見了走廊那些讓人恐懼的屍體。
不過奇怪的是卻看不到一點曉天的蹤影,病人們的吼叫聲讓戲水感到了不安,她的眼睛一排又一排掃過病房。
擔心着卻看不到她想要看到的人,又衝上了第二樓,順着死亡人數越來越多,跳動的心臟讓她感受到了噁心。
不過想到要是不去阻止他可能還會有更多行動,所以還是鼓足了勇氣順着那些病房病人的吼叫聲和屍體的血液,終於來到智豐那個邊緣的病房外。
往裡看去,智豐一人蜷縮成一團抱頭蹲在地面,戲水擔心的走向他,但奇怪的是智豐見到她卻開始後退。
他是在害怕,還是在逃避,現在無人可知。
戲水驚奇的看着他問:“你沒事吧?”
智豐低頭什麼也說不出來。
戲水來到他牀邊坐下來,智豐又開始後退到牀角。
看着智豐的異常,戲水更加擔心了他的情況,用自己水潤如珍珠的雙眼望過去問“你怎麼了?”
智豐擡頭看着她,想到了預言依然還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戲水也看着他那雙智慧又無神的眼睛,就如同看自己一般根本就猜不透他的心。
時間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戲水站了起來,時間已經過了1小時30分鐘。
見智豐一直無話可說,她失望的轉身要去追暴走的曉天了,可是當戲水剛站起時,智豐一把就拉住了她,兩人的眼神再次突如其來的對視。
那一刻彷彿時間真的靜止一般沒了聲音,智豐的眼中不知怎的紅了起來佈滿血絲,就像兩人曾經相識過一樣。
但是最後儘管再怎麼寧靜,外面的暴亂聲也始終阻止不了戲水的離開。
智豐抓緊卻又鬆開了手,心裡那說不上來的感覺很是難受,而戲水看着智豐又聽到外面的響聲,其實她也想在這多待一會兒,但事實就是這樣她只能迫於無奈走出了醫院,只有這份內心的空蕩打在兩人的心臟中。
嘈雜的夜晚讓外面的人羣雜亂,戲水走在大路上,天色明明很暗,但是卻出奇的平靜,平常都應該是機器人巡邏,可今天怎麼全都是警察。
這一切都是出自曉天的手,他想做什麼?
真的毀滅?
還是變爲從前?
戲水在行走中想到了什麼,在一個商業街轉角走進了一個小巷子裡,而遠處有一個小孩蹲在那。
:那是曉天嗎?不、不那不是。
小孩消失在了眼前,前方有一片巨大的私人水池深不見底。
戲水站在水平線上向下看,頓時身後感覺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推她,只聽一聲深沉的聲音:“沉到海底去吧。”
戲水失重被推入了水中,在水裡她全身仰面擡頭,看着水平面上站着的成年人曉天的眼睛,那種空寂感始終不變。
水池裡戲水感慨:果然,你還是沒變呢。
全身無法動彈就像被人按着沉了下去,岸邊曉天用手托起臉角,他是笑着的,也許不是。
醫院智豐,看着鐘錶已過的兩小時,因爲自己的逃避,其實戲水可以多呆一會兒。
毀滅、預言、死亡、絕望,它改變不了一切。
痛苦已刻如心頭,他的信仰沒了,他所一直供奉的信仰沒了!
面如死灰的他無法理解這一切的一切包括自己,來到二樓窗邊,看着這高几十米的大樓,狂風中他流淚大叫着:“愛情算他媽個屁!”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而王安也坐在窗邊繼續抽着煙喝着酒,感嘆着人生的可悲卻無濟於事。
恐懼在所有人的內心深處綻放,只有死亡和毀滅。
看啦,這個可怕的夜晚,難道就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人民陷入了恐慌之中。
四周安靜,靜的可怕,白靈坐在凳前看着那已黑的天空,他甚至都已經不知道這個世界把他帶過來的原因是爲了什麼了,低頭痛苦,又十分不堪:“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只有無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