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一下起來,倒是下個不停了。
北風呼呼的刮,林子裡嗖嗖地響,前哨基地外的林子裡黑黢黢的,每一棵樹背後都像藏了人一樣,每一顆草都像是在呼吸。
牆上的警衛一個個繃緊神經,深怕自己被劇情殺了,就像那個被打窩的釣魚佬一樣。
шшш☢ ttκā n☢ ¢ ○ 在官網OB,太折磨人了。
不止執勤的玩家們緊張,楚光心裡也緊張。
他已經吃了血手氏族兩撥人馬了,對方按理來說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就算拼着元氣大傷,也得把場子找回來。
然而北邊的掠奪者一直沒動靜兒,楚光心裡總不踏實,穿着外骨骼在樓上坐了半宿,直到凌晨一點多才下來,第二天一覺睡到了八九點才起牀。
倒是那些玩家們,一個個精神抖擻,輪班上線,漫天大雪像是沒感覺一樣,幹起活兒來絲毫不受影響。
真羨慕。
反正身體不是自己的,超限的痛覺也感覺不到,就算手腳凍得沒知覺,吃點肉和碳水,回培養艙裡躺上幾個小時也恢復了。
當然,這也是冬天剛來,最冷的時候還沒到。
別說什麼零下十度不叫冷,去南方感受下魔法攻擊試試?都用不着零下,刮個風就能吹掉半條命。
“應該給這外骨骼加個發熱管。”
“算了,先等他們把裝甲襯片做出來再說。”
看着一車車磚頭從倉庫運進工業區,楚光的臉上浮起了一抹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
這些玩家們很懂事兒。
拿到預算的廁索兄和萊文兄花錢也硬氣了,第二天一上線就用楚光給的預算,直接在倉庫先買了5000塊磚,500公斤的水泥,在一羣玩家羨慕的注視下,拉去了工業區。
由於用的銀幣都是企業賬戶上的,所以直接在賬本上劃賬就行了。老盧卡已經能夠熟練地完成這項工作,這其中甚至都不要楚光來操心。
至於抹灰用的砂子,倉庫裡倒是沒囤多少,修牆的時候基本用完了。
不過也沒關係,花點銀幣租輛推車,僱兩個人去正北方向的廢棄工地拉就行。1銀幣一車,按五車一方算,拉個九車左右暫時也夠用了。
反正一去一回也就2公里出頭,路也是平地不難走,多的是人搶着幹這活兒。
那裡砂子和石子一堆一堆的,都是用來蓋百米高樓的,看品種分不出來是什麼成分,但想來戰前時代的東西質量都不會差。
雖然這些砂子一部分被雨水衝進了地基裡,但光是地表上埋在土裡的那部分,都夠他們用好多年了。
砌一面18的牆一平方需要使用96塊磚,10公斤水泥,50多公斤沙砂。
一座20X10的鋼鐵廠,全封起來得三四萬塊磚,水泥四五噸的樣子,就算掏空了倉庫也拿不出這麼多材料。
但沒關係。
廢土上沒必要這麼講究,實在不行把北牆先糊起來,然後撿些廢舊金屬、塑料棚子,蓋個“同”字型的半開放式廠房也是可以的,材料直接省掉不止一半。
廢土嘛,就該有廢土的氛圍,楚光之前在貝特街的那個窩棚,還一斤水泥都沒用呢,一樣的能住人。
那叫後啓示錄風格。
至少廁索兄和萊文兄這兩位廠長不在乎。
當務之急是得先把鍊鋼的轉爐做出來,再用廢舊金屬熔鍊鑄造兩臺軋輥,然後給偉大的管理者大人打造一套威猛的裝甲!
這纔是他們眼下的首要工作。
除了僱兩個人運砂之外,他倆還僱了3個在工地幹過活兒的玩家幫忙砌牆,搭轉爐的底座。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不過,相比起“81號”鋼鐵廠的順利進展,牛馬磚廠的進展就不那麼的順利了。
上線慢了一步的老白、方長他們剛一到倉庫,瞬間傻眼了。
好傢伙,那一堆建材呢?
昨天還堆了那麼高一堆的,這一上線就賣完了?!
“淦!”
“他們動作咋這麼快?!”
“嘖,失策了。”
“提桶人家是專業的……算了算了,兄弟們不慌,咱們先去考察下地形再想辦法。”
四人在倉庫裡一番挑選,最後只買了一臺木板車和開荒用的鏟子、斧頭、以及柴刀,帶着四人份的乾糧頂着大雪出發了。
不是他們想給避難所省錢。
而是實在是有錢也花不出去……
順便一提,由於企業賬戶只能在倉庫使用,所以拿去武器店買槍也是不可以的。
爲了驗證,方長還專程去試過,但武器店老闆娘根本懶得理他,也只能無奈放棄了。
前哨基地外的雪很大,北風更是嗖嗖的刮。
手中握着鐵管步槍的夜十齜了齜牙,騰出胳膊抹了下掛在劉海和眉毛上的雪,小聲抱怨道。
“這風颳的也忒特麼大了,九月底搞這麼誇張,至於嗎?”
老白倒是樂觀,呵呵笑着說道。
“估計是爲了測試天氣系統是否穩定吧,遊戲世界裡下不下雪還不是策劃一句話?就是夏天下雪我都不奇怪。”
方長瞅了眼隊裡唯一的感知系,提醒說道。
“你們還是小心警戒一下,我們現在正在與血手氏族的戰爭中。這條河雖然在溼地公園內,但離北門也不算遠了。如果掠奪者偷襲,我們恐怕是第一個接敵的。”
夜十咧了咧嘴角。
“怕個der!森林裡,咱們的主場!等掠奪者來了,我上去一個——嘶,不得勁兒,我們前面好像有人。”
“臥槽?來真的?!”
雖然夜十這人不太靠譜,但這傢伙的感知是目前所有玩家裡最高的了。
得到夜十的警報,另外三個玩家也不敢猶豫,慌忙將板車扔下,抄傢伙朝附近散開。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組隊狩獵了。
也不是第一次面對掠奪者。
夜十靠在樹邊,平時嬉皮笑臉的表情已經不見,只剩下認真和警覺。
只見他小心探出頭,視線沿着落雪的森林掃視一圈,目光忽然死死地鎖定在一處。
用手比劃了一個大致的方向,夜十丟給了另外三個隊友一個肯定的眼神。
“包抄過去。”
“瞭解。”
最外側的老白最先行動,四個人很有默契地依次前進,呈四邊形散開包圍過去。
十米。
十五米。
二十米!
那茫茫雪霧中,終於浮現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衣,頭上戴着很厚的棉氈帽,背上揹着一支鐵管步槍,一邊用右手壓着不斷被風吹起的帽檐,一邊朝着前哨基地的方向走去。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方長當即作出判斷,趁着那人還未發現他們,立刻拉開弓弦,搭上一支箭,瞄着那人的右胳膊,啪地鬆開了弦。
只聽嗖地一道破空聲響。
那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一箭射中了大腿,吃痛慘嚎一聲栽倒在地上。
“不想死就別動!”
老白率先衝上去,一腳踢開了他握在手裡的槍,氣勢洶洶地將標槍架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人一臉驚懼,嘰裡呱啦地叫着,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方長提議道。
“咱得分個人把他帶回去。”
“我來吧。”
狂風舉了下手裡的十字弩。
雖然是智力系,但弩這種東西不需要太多屬性加成。
另外三人對狂風的心細也很放心,沒有任何意見。
老白返回板車旁邊,找出繩子給那人捆起來,並用標槍戳了戳他的背表示威脅。
“你要是敢逃跑,我們就卸掉你另一條腿!”
說罷,也不管那人聽沒聽懂,老白便將他交到了狂風那裡,目送着狂風押着那個一瘸一拐的俘虜,朝着前哨基地的方向走遠了。
……
先前看着牛馬小分隊離開了前哨基地,楚光見時間也不早了,便去倉庫剁了根蟹腿下來,在前療養院找了個房間烤着吃。
這大雪紛飛的天氣,食物沒那麼容易腐爛,這蟹腿吃個兩三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玩意兒可是優質蛋白,增肌就得多吃這玩意兒。
楚光現在每天閒着沒事兒,就是穿着外骨骼不開電源散步,或者揹着氮氣動力錘做俯臥撐,臥推練臂力。
每次練完了就去浴室裡衝個澡,換下來的衣服拿去烘乾,到飯點了再自己弄點吃的,小日子過的比在貝特街的時候舒服太多了。
雖然身上的訓練痕跡不太明顯,屬性面板也沒有因爲鍛鍊產生任何變化,但他還是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和肌肉的協調性,都有小幅度的提升。
楚光推測,體檢設備掃描並總結出來的數據,衡量的主要是身體的“基礎硬件”,而鍛鍊可能是以BUFF的形式爲硬件提供效率加成。
比如“力量+3%”或者“力量+5%”之類的。
當屬性的基礎值越大,鍛鍊產生的效果就越明顯。
而對於力量系基因序列的玩家,鍛鍊還可以積累基因序列的開發進度,突破硬件的界限。
目前楚光的力量屬性是10,硬件基礎差不多是正常成年男性(基準值5)的200%。
就算沒有任何技巧,肌肉的協調性無法發揮出到最大,也能憑藉屬性輕鬆碾壓同重量級的對手了。
若是再遇上爬行者,就算沒有外骨骼和氮氣動力錘,楚光不說能贏得多輕鬆,至少不會像當初那麼狼狽。
不過。
這種假設也不太可能成立。
畢竟別說是外出了,就算是在前哨基地裡面,他有事兒沒事兒也是把外骨骼穿鹿皮大衣裡面的。
只是平時不開電源,權當是負重訓練罷了。
五斤重的蟹腿兒有兩斤半都是殼,不過剩下那兩斤半的蟹肉也挺紮實了,楚光吃完之後拍了拍手,滅掉火堆。
正巧這時候,一玩家壓着一名穿着大衣的土著,從外面走了進來。
將俘虜押到了療養院的主樓裡,狂風一臉嚴肅地立正站定,向管理者報告說道。
“尊敬的管理者大人……我們抓到了一個掠奪者的斥候!”
“俘虜?”
楚光抹了下嘴,眯着眼睛看向眼前那人。
只見那人身上沾滿了雪、泥巴和枯樹葉,大腿上插着一支斷箭,暗紅的血染紅了半邊褲子,看着很是狼狽。
他咬牙說道。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待客之道是留給客人的。”
楚光覺得他不太像掠奪者,但也不像是附近的拾荒者,於是用審問的語氣繼續道。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進入我們的領地?溼地公園的三個入口都有牌子,上面寫的很清楚,閒雜人等嚴禁入內。你就算不認得字,也該認得那個骷髏標識。”
“我是來調停的!”
“調停?”楚光眯了眯眼睛,語氣有些不善,“你是血手的人?”
“不!我不屬於任何人!”
感覺到了那語氣中的不善,那人連忙澄清,但奈何傷口實在太疼了,情緒一激動牽扯到肌肉,又是疼的他一陣齜牙咧嘴。
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那個男人努力保持清醒,從牙縫裡擠出來半句漏風的話。
“……能先給我處理下傷口嗎?再等一會兒我可能就沒了。”
沒了還行。
瞧你這麼淡定,還以爲傷得不重呢。
楚光表情一樂,但也沒爲難他。
丟了5枚銀幣在狂風手上,將這個小玩家打發走,接着他從兜裡取出一卷盲盒開出來的繃帶丟給那人。
沒試過這玩意兒的止血效果。
正好拿他做個實驗。
那人很明顯知道這東西怎麼用,熟練地拆開之後,先是掰斷了箭桿,用裡面工具扎進肉裡,忍着疼取出了箭頭。
那血像開了水龍頭似的冒,順着褲腿流了一地。
楚光在一旁看的眉頭直皺,忍不住咋舌,不過那人卻像沒事一樣,咬着牙將繃帶綁上之後,反倒鬆了口氣。
“感覺好點了麼。”
“好點了,”那人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剛纔的話題,“我叫海恩,一名來自紅河鎮的商人。”
“紅河鎮的商人爲什麼會和掠奪者混在一起?”楚光饒有興趣地打量着他,繼續說道,“而且從紅河鎮到這兒,得有個五六十公里吧。”
“五六十公里?呵,那是直線距離,想繞開城市羣至少得走一百三十公里!當然,想安全點還得繞開高速路橋……差不多一百五十公里的樣子。”
“所以呢?”楚光看着他擡了擡下巴,“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會和掠奪者混在一起。”
“咳,倒不是混在一起,只是……我們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海恩的眼神有些遊離,尷尬片刻後繼續說道。
“好吧,我直說了,我是紅河鎮馬蹄鐵商行的一名商人……或者說僱員。因爲老闆的關係,我們偶爾會和河谷行省南部的一些信得過的掠奪者部落做買賣,主要和人口有關。別這麼看着我,如果沒有我們,那些俘虜根本活不過冬天,至少我們給了他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所以你是做奴隸生意的?”楚光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不過並沒有將興趣表現在臉上。
“沒錯!”海恩點了下頭,繼續說道,“這次我被老闆派來清泉市,就是爲了從他們手中買一些奴隸回去。不過等我到這兒的時候,聽說你們在打仗?”
楚光和藹地笑了笑說。
“是的,而且你貿易伙伴的敵人,現在正在考慮一件事情。假設你的老闆並不知道你來過我這兒——”
海恩嚥了口唾沫,緊張地打斷了楚光的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沒有意義。廢土上每天都在死人,我的死對於我的老闆來說根本無關緊要。”
“是嗎?”
“比起如何處置我,你不想先聽聽我的提議嗎?”
“你說。”
海恩語速飛快地繼續說道。
“血手想和你停戰,他們願意爲每名俘虜支付20點籌碼的贖金……當然,如果是缺胳膊少腿的,他們只願意付一半。”
“哦,那他們給你的合同呢?”
“我的?合同?什麼合同——”
“行了,別裝了,”看着在那兒裝傻的海恩,楚光不耐煩地說道,“你覺得你騙得了我麼?你都說了廢土上每天都在死人,會有人爲了沒好處的事情堵上性命?還是說我們停戰對你有好處?”
海恩訕訕一笑說道。
“我並不是刻意隱瞞……只不過我和他們真的沒有合同這種東西。好吧,我說實話了,他的首領答應我,只要我能將他們的人帶回去,他們願意把那些傷員便宜‘處理’給我。但這對你們其實也有好處不是嗎?”
“沒人願意冒着大雪打仗,你的鄰居們也很頭疼這鬼天氣。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其實也不是什麼不死不休的矛盾,這裡面的誤會肯定能解開。”
“我帶着俘虜回去交差,你們得到了一筆戰爭賠償,並且和你們的鄰居握手言和……我們三方都能共贏!”
楚光笑了笑。
不過那嘴角翹起的弧度卻是冷的。
誤會?
解開?
哈哈哈。
他從來沒聽過這麼好笑的笑話。
若不是碰上了他,又湊巧地碰上了這羣玩家,換做是其他倖存者據點,別說男的女的會被怎麼樣,早就連骨頭都被吮乾淨了。
講和?
那些人無非是在等一個機會。
比如雪停了。
“海恩先生,我感覺你在逗我笑。和掠奪者和解?你說的那些話,你自己信嗎?”
海恩的表情有些尷尬。
其實在走進這個前哨基地之前,他已經就有預感了,這夥人和他之前去過的倖存者據點都不太一樣。
圍牆、戰壕、執勤的崗哨、尋獵的哨兵……
這裡沒有一個人是職業軍人,但每一個人好像又都能很能打,而且最關鍵的是敢打。
他們身穿藍外套,但不對這個世界的善意抱有任何幻想。
這次談判,怕是要崩了……
“我瞭解了,你們有你們的苦衷,既然談不了的話,我也不勉強……可以放我離開嗎?我會對看到的一切守口如瓶。”海恩用一秒鐘的時間,做出了止損的判斷。
然而楚光並沒有開口,只是一動不動盯着他的眼睛,並且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看了很久。
後者被看的心裡發毛,只覺得被一頭爬行者盯上,背上漸漸滲出汗水。扛不住那壓迫感,他嘴脣顫抖着開口。
“就算殺了我,你們也不會有任何好處……何必呢?我和閣下無冤無仇,你們可以繼續打,我保證不再摻和了。”
“但也沒有任何壞處。”
有那麼一瞬間,海恩感覺自己連心跳都停止了。
不過,楚光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燃起了生的希望。
“你說,你們是做奴隸生意的?”
“是,是的!”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海恩慌張地點頭,“你需要奴隸?我可以爲您效勞!我們不只做奴隸進口,也做出口的買賣,還提供送貨上門,如果您有需要——”
“跟我來。”
看着走出門外的男人,海恩被迫止住話頭,嚥了口唾沫,拖着灌了鉛似的腿,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尤其是吹在傷口上,海恩感覺自己的血液彷彿要被凍住。
所幸沒有多遠。
那個男人帶他來到了一間簡陋的棚屋前,接着和門口值班的老人說了幾句話,便看見那老人點了點頭,轉身回屋子裡,取了一件木箱子出來。
楚光掂量了下箱子的重量,然後將他遞到了海恩的手上。
接過箱子的海恩感覺雙手一沉,不解地看向了遞給自己箱子的男人。
“……這是?”
“打開看看吧。”
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海恩還是騰出一隻手,打開了箱子。
當他看到箱子裡那一根根指骨做的飾品時,全身的血液彷彿凝固了一樣,臉上失去了血色。
常年和掠奪者打交道的他當然認得這些東西。
那些人會將獵物的食指當成戰利品,曬乾洗淨做成飾品掛在身上,像命根子一樣形影不離。
這披着藍皮的惡魔!
竟然一個都沒留……
“冬天要到了,我這兒也沒那麼多牢房,你要的俘虜恐怕只能從這裡面找了。”
看着丟了魂似的海恩,楚光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來做個交易吧。”
“我保證,你會得到一大批……而且是很大一批俘虜,在你老闆的面前狠狠地表現一番,從此走上職業生涯的巔峰,運氣好甚至徹底告別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
“而我,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掉北邊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