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
見面前幾人眼神漸漸不對勁起來,那個叫羅飛輝的軍官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連忙笑着打了個哈哈。
“我沒有惡意,甚至還挺想和你們交個朋友的……這外面天氣夠冷的,進來說話吧。”
說着,他拍了拍方長的胳膊,給了後者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接着便主動轉身走向了屋內。
方長和夜十
“別激動。”
見面前幾人眼神漸漸不對勁起來,那個叫羅飛輝的軍官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連忙笑着打了個哈哈。
“我沒有惡意,甚至還挺想和你們交個朋友的……這外面天氣夠冷的,進來說話吧。”
說着,他拍了拍方長的胳膊,給了後者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接着便主動轉身走向了屋內。
方長和夜十交換了一下視線,帶着身後其他八名玩家,跟着那NPC的腳步走了進去。
既然觸發劇情了,不妨看看再說。
一行人進了飯店。
裡面和外面一樣的裝璜豪華且空曠,能看見的都是服務員,除了他們這一行之外便沒有別的顧客。
那位姓羅的軍官帶着他們徑直走去了最裡面的包廂。
入座之後,見幾人都沒有說話,他便笑着主動打開了話匣子。
“不必拘謹,這兒雖說是趙老爺的產業,但這兒的人都是我部下的家屬。
方長饒有興趣地看着他。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的?
他可以確信,這傢伙絕對不是通過什麼手上沒有老繭,或者看面相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羅飛輝澹澹笑了笑,臉上帶着一絲得意地說道。
“從你們進門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注意到了。”
“哦?”
除了之前我說的那些理由,最主要的還是我在希望鎮的眼線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告訴我變種人襲擊了那兒,一羣來自聯盟的傢伙趕走了那些綠皮膚的怪物。
“原來如此,”方長摸了摸下巴,“我倒是考慮過消息可能傳到這兒的情況,但消息會比我們更快一步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這下難辦了啊。
看着陷入沉思的方長,羅飛輝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微笑着繼續說道。
“不用擔心,我們的老爺還不知道你們的身份,他覺得你們只不過是一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傭兵,讓我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們,順便探探你們的口風,打聽下那個叫楊河的傢伙有沒有僱你們做多餘的事兒。”
“比如?”
“比如,篡奪他手中的權力。”
注視着臉上浮起一絲驚訝的方長,羅飛輝澹澹地笑了笑,若有所指地說道“老實說,我挺意外,我原本以爲楊河老兄只是買賣做大了些,沒想到他竟然投靠聯盟了……嘖嘖,讓人刮目相看
聽到這句話,方長臉上不僅僅是驚訝,更是帶上了一絲微妙的表情。
老實說,他真沒聽說過這人口中的那個楊河,想來應該是給落羽兄弟發任務的僱主。
投靠聯盟什麼的都是這傢伙自己腦補的。
不過也不怪他腦洞太大。
主要是換誰也想不到,在聯盟只要在傭兵公會的終端上下單,委託內容通過審覈,甚至能獲得“正規軍”的協助看着方長臉上的“錯愕”,羅飛輝以爲自己又一次猜中了,心中浮起一絲竊喜。
也正是這一絲竊喜給了他繼續猜下去的自信,他微微笑着,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看來讓我猜中了,我們的楊老闆背叛了他的老爺,投靠了讓他賺到大錢的聯盟,接着又協助聯盟的士兵進入了松果木農莊,讓我再猜猜看好了
……火焰傭兵團,你們該不會是燃燒兵團吧?
聽到這句話,不只是方長老哥,幾乎所有玩家的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好傢伙……
這NPC要是沒開掛,腦洞也忒特麼離譜了!
而這還不是最離譜。
最離譜的是他竟然歪打正着地連他們是哪個兵團的都猜對了!
“被你發現了。”
因爲這推理的思路太過完美,方長實在不忍心騙他,乾脆笑着承認了,“沒錯,我們就是。”
羅飛輝顯然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有本事,全猜中了,驚喜地從椅子上直了起來。
“還真是?幸會幸會!實不相瞞,我可是《倖存者日報》的讀者,我一直有收聽你們的頻道,也早就久仰你們的大名了!只不過沒想到,我們會是以這樣的形式見面。”
“我也沒想到小小的五萬人聚居地竟然臥虎藏龍地藏着你這麼一位聰明絕頂的人。”
方長笑了笑,向後靠在了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然後?你打算怎麼做?”
那表情像是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己演穿幫了。
對於他的反應並沒有感到任何的意外,羅飛輝聽說過這支兵團的戰績,那可是強行突破了獵鷹城的防禦,把人家國王都給俘虜了的狠人。
相比之下,他那個整天做白日夢的老爺算個屁啊。
對於這一點,他可有自知之明太多了。
“我說過我沒有惡意,如果我真有那個心思,你們還沒到這兒之前,我就把你們的事兒告訴老爺了。”
“所以我應該感謝你?”
“沒有,”羅飛輝笑着擺了擺手,“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麼,我還挺想和你們交個朋友的。”
條說着,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悠地走到了窗戶的旁邊,視線透過百葉窗看向了近在遲尺的那座府邸。
“您對這座聚居地怎麼看?”
聽到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這麼一句話,方長有些猜不透他想幹什麼,隨口反問了一句。
“這兒算是一座聚居地嗎?”羅飛輝笑了笑,繼續說道。
“確實,在你們這些避難所居民,甚至其他路過這兒的廢土客們看來,這兒壓根就不是什麼聚居地,只是一座大型農場。這兒的所有人都是趙府一家人的私有
財產,和畜棚裡的牲口沒什麼兩樣……所以他可以由看性於胡來,需要在意我們怎麼想。”
聽到這句話,方長意外地多看了他兩眼。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還有這覺悟,對自己的認識如此透徹。
見方長沒有說話,羅飛輝用很輕地聲音繼續說道。
“這兒的絕大多數農場都是這樣,而原因得追朔到很久以前……久到這兒大多數人都忘得一乾二淨。
“曾經的錦河市是有一座真正的聚居地的,並且繁榮絲毫不遜色於北邊的巨石城。然而因爲一羣用腳指頭考慮問題的傢伙,自作主張地收留了一羣綠皮膚的混球,導致整個聚居地分崩離析。”
“一部分人僥倖逃到了外面的農場中區物的恐懼,他們決定團結起來反抗,用種出來的糧食和北邊的巨石城做買賣,換取武器自保。後來又小的農場被大的兼
並,失去土地的倖存者變成奴隸……這就是這兒絕大多數農場的歷史,也是松果木農莊的過往。”
“你以爲我想抱怨?那你可就誤會我了,我認爲這是必要的代價,爲了戰勝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我們必須比我們的敵人做出更大的犧牲……”
說到這兒的時候,羅飛輝忽然話鋒一轉,聲音也跟着激動了起來。
“但你沒發現嗎?這兒的人們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脖子套上了繩索……是爲了驅逐那些變種人,將那些綠皮膚的怪物驅逐——”
“然而現在,就像你看到的,我們開始種植那些納果,聽一羣神棍兒們編織的謊言,沉浸在他們編造的美夢裡,幻想着能和變種人結盟,然後把一些被納果溺
死的可憐蟲賣給變種人,讓他們成爲它們的食物和繁殖工具……如果我的爺爺還活着,他一定會爲今天的老爺感到羞愧。
“我們正親手給自己的脖子套上繩索,成爲變種人的奴隸,然而那個蠢貨仍舊一意孤行地去當教會的狗!還要拉着這兒的所有人一起!哪怕希望鎮已經足夠證
明,那些變種人根本不會因爲我們信什麼而區別對待我們,他還在安慰自己那只是個例外。”
“我不知道楊河給你們許諾了什麼,但我敢說自己絕對是比他更合適的。這座
聚居地裡有不少我的心腹站在我這一邊。他最多能幫你們進聚居地,而我有辦法幫你們直接進到趙府裡面。作爲幫你們的交換,我只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方長用詢問的眼神看着這個越說越激動的男人。
他不知道這傢伙是否可信。
但如果這人心中真是這麼想的,他們確實存在合作的可能。
羅飛輝同樣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
“讓我來做這個農場的主人!”夜色漸漸深沉。
接近午夜時分,喝的伶仃大醉的傭兵們,被聚居地的守衛們帶着,回到了松果木農莊的大門口。
正如方長猜測的那樣,那位多疑的農場主不會留他們在農場裡過夜,他們下榻的住所在農場的圍牆外面。
不過那位老爺顯然沒有算到另一件事情……
這些喝的醉醺醺的酒鬼並不是先前的那羣傭兵,而是那位羅姓軍官的家僕不過換上了玩家們進來時穿的那身便裝。
雖然樣貌完全不一樣,但黑燈瞎的反正也沒人注意,一行人一直走到了聚居地的門口都沒人看出什麼問題。
唯一看出端倪的只有吳文週一個人
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了些什麼,然而被羅飛輝的部下注視着,他卻不敢有絲毫聲張,只能裝模作樣地帶着那些人住進了趙老爺爲他們準備的下榻的旅店。
也就在此時,一隻只木箱子被擡到了興隆飯店的後門,一同抵返的還有落羽和他的小羽們。
跟着幾名僕人熘進了後院的雜物間落羽一看見站在裡面檢查武器的方長,便拉着他問道。
“什麼情況?不是說好了我在外圍他們專制堅居地裡的部隊嗎?”
是的。
從來到這座聚居地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壓根兒就沒打算通過潛入或者其他溫和的手段完成任務,而是打算直接來個擒賊先擒王,把這兒的農場主直接給拿下了。
一座五萬人的聚居地而已,權力的結構往往沒那麼複雜,只要把發號施令的那個給控制住了,整個聚居地基本上也就落在他們手中了。
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別說放幾個人質和打聽點關於火炬教會的線索了最初聽到方長老哥這個主意的時候,落羽整個人都驚了,沒想到這傢伙這麼莽。
不過轉念一想,這未嘗不是最高效的做法。
直接把農場給拿下了,什麼任務不都特麼迎刃而解了嗎?
只不過他都準備好動手了,這傢伙又給他發消息,說原先的那個計劃取消了。
“情況有變,現在有更好的辦法……你來說吧。”
檢查完武器之後,方長看向了站在旁的羅飛輝。
後者輕輕咳嗽了一聲,一旁的羅飛輝。
後重復了一遍他的計劃。
“飯店的廚師都是趙老爺廚房的傭他們會在宴會結束之後乘坐馬車返人,他們回莊園府邸。”
“我的人將他們扣下,你們可以乘坐他們的車
的檢查崗,直接抵達正中央的那棟宅邸。馬車伕是我的人,他會幫你們應付沿途的盤查……剩下的就靠你們了。”
落羽愣了下,有點兒不敢相信道。”就這麼簡單?”
“你們最好不要掉以輕心。”
羅飛輝看了他一眼,嚴肅地繼續說道。
“那個趙天干養了一些覺醒者當打手,如果莊園裡響起槍聲,駐紮在附近的千人隊最多隻用十鍾站……而我能直接指揮的部下並不多,恐怕沒法幫你們更多忙。”
“瞭解,”方長隨口回了一句,沒有半點兒遲疑,“你只需要做好善後工作,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羅飛輝微微頷首。
“我已經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你們身上了,希望你們一切順利。”
說完,他便退出了門外。看着關上的木門
落羽眼神狐疑地看向了方長,用普通話小聲說道。
“這傢伙……沒問題嗎?才第一次見面,就這麼幫咱們?”
他其實有點兒不太相信。
這計劃聽起來未免順利的有些過頭了點,就好像這傢伙知道他們會來,甚至將他們打算幹什麼都猜到了。
“我並沒有完全信任他,不排除那傢伙有事情瞞着我們,或者打什麼別的主意,但既然我們已經被發現了,原來的那套劇本肯定是不管用了。既然如此,爲什麼不先看看他爲我們準備的劇本是什麼呢?”
說着,方長掏出了VM,食指在上面點了下。很快一張黑白色的熱成像航拍視頻,投射到了屏幕中。
仔細看,那屏幕的中央,正是松果木農莊!
一顆顆白色的亮點標記了黑暗中的熱源,這個時間還在街上亂晃的,不用想都能猜到是農場裡的巡邏隊。
認得這熟悉的操作界睜大了眼睛。
“好傢伙……海鷗?!”
海鷗固定翼無人機!
能夠攜帶八枚R—36“制裁”空對地導彈,之前參與過聯盟在落霞行的軍事行動,並且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把這東西都用上了。
看着落羽臉上詫異的表情,方長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這次行動我們事先上報了聯盟陸軍指揮部,是受到管理者批准的。如果任由這座聚居地種植納果,這對整個河谷行省南部乃至落霞行省都會構成嚴重的威脅……他希望找做對情,用最小的代價將這顆腫瘤切除。”
“我記得一發R—36好像得十萬Cr。”落羽一臉羨慕地說道。
任務總共才值十萬銀幣!
這麼昂貴的支援他想都不敢想!方長輕咳了一聲。
“無人機上掛着的其實不是R—36,是巨石工的鴿式飛彈……那東西沒那麼誇張。”
說着,他在VM屏幕上點了下,把通訊頻道切換到了老白那邊。
“錄音已經發過去了,具體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得到了內應的幫助,現在打算直接佔領松果木農莊正中央的趙府。”
呲呲的電流音之後,老白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
“瞭解,那還需要我們支援嗎?”
方長:“……你們在附近待機,如果情況樂觀就不必了,最好的結果是火炬教會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控制整個聚居地……這樣不用費一槍一彈還能在關鍵時候殺他們個出其不意。”
老白:“這個主意不錯,就是會不會太樂觀了點?”
方長認真地說道。“值得一試。”
老白爽快地說道。“行,聽你的!”
倆人之間的默契無需太多的交流,簡單的溝通過後很快達成了一致。
沒過多久,羅飛輝重新回到了門口,告知衆人馬車已經備好,一行人便帶着裝備上了車。
馬車一共有三輛,外觀像是拉貨的篷車,一輛能坐塞進去
毫不顯擁擠。一路上寂靜無聲。
緊握着手中的步槍,坐在馬車上的落羽感覺自己心臟砰砰跳的飛快,外面一點兒動靜都讓他忍不住繃緊了神經。
雖然沒少上過戰場,但他還是頭一回做這麼刺激的潛入任務。
“別坦心。”坐在一旁的夜十嘿嘿笑了笑,輕聲說道,“目前沒有感覺到殺意……至少五百米內沒有人盯上我們……”
“你心理素質可以啊。”落羽有點兒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害,這有啥,”夜十不在意地說道,“當初在西洲市那會兒,可比這刺激多了。而且遊戲麼,死了也就三天的事兒。”
“有道理啊。”
落羽仔細一尋思,好像也是這麼回事兒,就算失敗了也不過是等三天的CD而已。
倒是自己代入感太強,差點兒被遊戲給玩了……嘶,等等,不對啊!
他勐然間想起來,自己和這幫隨時都能重開的傢伙不一樣,還有個價值十萬銀幣的任務在身上。
這要是搞砸了,那任務八成得泡湯一想到這,他整個人又焦慮了……
好在這一路上有驚無險。
那些執勤的崗哨果真沒有仔細盤查,只是瞧了一眼騎着馬的那個人,便打着哈欠擺手放行了。
六百米的距離轉眼間過去。
他們順利穿過了莊園府邸的大門經過了兩個架着機槍的崗哨,很快看見了不遠處立那座裝修富麗堂皇的別墅。
它的外牆完全由大理石打造,刻着精緻的浮凋,猶如一座藝術品,足有七遠遠地望去,那就像一座屹立在花園中的城堡,讓人不禁想起貝特街的老水蛭。
只不過這座豪宅,比那個修修補補的“遊樂園城堡”可要豪華太多了,兩的財富顯然沒法比較。
“我去……這麼多房間他住的過來嗎?”透過馬車的縫隙偷偷數了下那棟豪宅的窗戶,夜十不禁詫異地咋舌。
狂風在通訊頻道里調侃了他一句。”你以爲人家是一個人住麼?”
“呃,好像也是……”
轉念一想,琢磨着好像也有點道理。
換他來當這土皇帝,不開特麼七八十個後宮簡直對不起自己的身份。
果然還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途徑一座噴泉景觀的旁邊,駕着馬車的車伕瞧見巡邏隊正朝着遠離這兒的方向離開,不輕不重地咳嗽了兩聲。
得到信號的衆玩家立刻抄起傢伙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打開保險,將步槍上膛。
壓低着聲音,方長在通訊頻道內下令道。
A組繞到建築後側,防止目枝逃跑,B組任中庭化四付叩,交火之後向建築內轉移!”
“C組正門,D組左側走廊盡頭那扇窗戶!”
“行動!”
通訊頻道內傳來整齊劃一的回答。
*收到!*
各小組的前進路線已經在無人機航拍圖像上標出。
所有人很快抵達了戰鬥位置,如計劃中的那樣,分成四支小組橫穿了植被茂密的花園。
十隻小羽分散在了四支隊伍裡,穿着K—10“鐵壁”外骨略的它們擔任隊伍的前鋒。 шшш ●ttk an ●¢ 〇
帶着C小組貼近了正門,方長朝着貼在正門另一側的落羽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地在通訊頻道中輕喝了一聲。
“小羽!”
“伊唔!”答。
通訊頻道里傳來一聲充滿幹勁的回
只見一隻穿着鐵壁外骨船的子實體做出了助跑的姿勢,接着便像檄欖球運動員似的,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了大門。
“碎——!”
厚重的門板被輕鬆撞開。
寂靜的夜晚也被那突兀響起的聲音絞得粉碎。
不過此刻已經無需再遮掩。
掛滿導彈的無人機正盤旋在上空,四支小隊已經徹底包圍了整棟建築,剩下的工作便是甕中捉整。
C小隊立刻突入了一片漆黑的大廳,D小組也一併開始行動。
然而就在突入大廳的一瞬間,方長立刻感到了不對勁,一股澹澹的血腥味兒鑽入了他的鼻孔。
緊接着他便看見,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體,正掛在大廳吊燈的下面。
那人的肚子被剖開,腸子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沾滿鮮血的臉似是因痛苦扭成了一團,看着悽慘無比。
看到那具屍體的瞬間,方長的童孔微微收縮,立刻打開電簡照了過去。
那身軍官制服,還有那張臉……正是那個叫羅飛輝的軍官!
他不會認錯!
就在一小時前,他們纔剛剛見過!
方長只感覺背嵴一陣發涼,想不明白這傢伙是怎麼死在了這兒。還是說這傢伙早就死了,剛纔和自己接觸的另有其人。
就在這時,咯吱咯吱的聲響從一旁傳來。
他勐地將電筒向那邊打去,只見一具龐然大物正席地而坐,旁若無人地往嘴裡塞着什麼,大快朵頤地咀嚼。
那傢伙的皮膚是墨綠色,不過卻不像是變種人,而更像是黏菌的子實體“屠夫”。
贅肉在它的身上擠成了一團!
坐在那裡的它就像是一座假山!邊。
幾具模樣猙狩的屍體散落在它的旁
有男人,有女人,也有老人和孩子,以及他們身上的零件。
這些死者,大概便是那個軍官的家人。
“……”
站在一旁的落羽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翻騰,擡起槍口對準了那個無視了他們繼續大快朵頤的怪物。
方傳來。
這時,乾枯而沙啞的聲音從樓梯上那聲音中帶着一絲澹澹的嘲笑。
“聽說”
“有人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