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高任飛幾番爭執後,他發現這個男人對白深深還真不是鬧着玩兒的,至少從表面來看,對方的確做得比他好,很會討女人歡心,偏偏白深深也最吃這一套,明裡暗裡的向着這高任飛,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
爭執到最後,看看高任飛的‘一往情深’,再看看白深深對他的厭惡,他本來堅定下來的心,又被擊垮了……想想看,他韋連恆居然有一天‘淪落’到在醫院裡跟別人去競爭一個女人,實在丟臉又可笑,他真是病得不輕!
爲什麼要‘競爭’?她明明就是他的女人,是他的私有物品……她如今背叛了他,她‘不知悔改’就算了,還讓他陷進和其他男人的‘競爭’裡,而且她好像還很享受被兩個男人爭奪……想到這些,他又是滿腔的怒火,覺得自己的感情簡直被她侮辱的不成樣子了……本來理所當然屬於他的東西,現在還得去爭搶才行,這邏輯讓他實在受不了,他一氣之下又跑了!
他想,如果她真的愛他,吵架後寧願不理他,也不會讓別的男人摻和進來玷污他們的感情,不會讓他陷入一場競爭裡。
可是暫時保住了‘面子’,並沒有讓他的日子更快樂起來,他沒日沒夜的想她,發瘋的想着她,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渴求,如此心痛,又如此幸福……他有呼風喚雨的能力,他的世界裡,原本是什麼都不缺的,尤其不缺女人,缺的就是那種能夠左右他的喜怒哀樂,能夠撼動他的心靈,能夠令他神魂顛倒,甚至迷失的女人……這種孤寂煎熬的日子,對他而言有時也是一種享受吧。
沒過幾天,他就又想去找她。
他打算給她買一份禮物,當作‘道歉’。想來想去,不免又爲上次的鑽戒扼腕嘆息,最後他腦子一熱,乾脆給她買了一輛幾百萬的法拉利,自認爲這種炫酷的東西能讓她動心。
那天晚上,他把車子開到了她的樓下停好,上樓進入她的家才發現她家裡沒人。因爲當時有點晚了,他也沒給她打電話,就直接在她的牀上躺下來,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隨意,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後來她回到家,他和她理所當然的又滾倒在牀~
她不是口口聲聲說要跟他一刀兩斷嗎,她不是已經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嗎?可她在牀上對他的迴應,卻和過去沒有什麼區別,還是一樣的放縱和熾熱……在這連續不斷的衝撞中,在她急促的喘-息中,他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了她對他的那份強烈的依賴和愛……
這一夜,他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而坦誠,他貪戀這種跟她同牀共枕的夜晚,他決心要給她幸福,給她婚姻,給她未來,讓她覺得在這個世上不再是一無所有……他終於對她說出口‘愛情和婚姻,我都可以給你’。
的確,輾轉反側這麼久,他懷疑過自己對她的感情,也懷疑過她對自己的感情,他們一直在相互傷害,相互誤解,卻永遠都走不出對方的磁場。或許,傷害對方,剛好就是他們相愛的一種方式而已。在這個寂靜的夜,面對她眼底眉梢的幾許落寞與感傷,他就這樣產生了保護她一輩子的衝動。
一個人到底愛不愛自己,是很容易就感知到的。而他,早就在跟她相見的第一晚,就從她的眼神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這個女人,是深切的愛着他的。
他不再懷疑,不再踟躕,不再反反覆覆了,他決定和她結婚。
只要和她結婚,成爲正式的夫妻,就可以解決他現在所有的煩惱,也是對她最好的告白,不但可以擺脫杜南茜的糾纏,也讓高任飛知難而退,更可以把他們過去所有的不愉快都一筆勾銷。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他就巴不得立即去實現,不能再等下去了……籌備婚禮太麻煩,通知韋家太麻煩,跟石賽玉和韋鵬程交流也很麻煩,甚至覺得跟白深深打電話通知結婚的事也特別麻煩和浪費時間,到時候她會驚訝,她會質疑,她會不相信,她會拒絕……不,不能再磨嘰了,他決定選擇最快的方式和她成爲夫妻。
於是,他在某個白天進入她的家,趁她不在的時候,翻出了她結婚所需的證件,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一步步將她拽進這個只屬於他們倆的圍城裡……
就這樣,在她的萬般震驚和不可思議裡,她終究還是跟他進入了民政局。以她的個性,她如果不願意,就算他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答應,可這一次,面對這麼重大的一件事,她居然沒拒絕太久,就迷迷糊糊的順了他的意~
拿着鮮紅的結婚證,看着兩人的合照,他一種強烈的眩惑感……從沒想到,昨天還對他厭惡透頂的女人,今天就成爲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這一切,快的像坐過山車,暈乎乎的讓他很久都不敢相信這個既成的事實,很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早知道領個結婚證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爲何還要兜兜轉轉那麼久,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望眼欲穿又痛苦不堪呢?後來他想通了,他和她之間的直線距離本來很短,可惜中間隔着刀山火海和很多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如果沒有一個個去克服和探索,他們這輩子可能也就只是相互望一言而已,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可能是不太能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幸福吧,他很快就選擇了出差,去慢慢的消化這個事實。在出差途中,在平緩行駛的汽車上,他全身心的都沉浸在他們結婚的喜悅裡……這意味着,以後他可以每天同牀共枕了,跟她是一家人了,再也不會失去她了,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陽光下相愛,可以在家裡的每個角落享受彼此的身體,做到天荒地老,可以朝朝暮暮天天年年的粘在一起,再也沒有猜忌沒有傷害,她將永遠只屬於他一個,爲他生兒育女,與他白頭偕老。
想着這些美好的事實,想着她的臉,她的名字,和她有關的所有,他就覺得幸福暢快的感覺蔓延到全身的血液裡,每個細胞都在跳躍着,看這世間的所有的人和事都順眼了……一想到以後那麼長的日子都有她的參與,他就對未來充滿了期待,覺得所有的煩惱都不是煩惱,再大的困難都不是困難了。他發自肺腑的決定要好好的愛她,寵她,包容她的所有壞毛病,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的傷害,把這世界上最好的都給她~
這些日子,他如墜雲裡霧裡,過得暈暈乎乎的,甚至在公司,在開會的時候,想到這一切,也會不自覺的傻笑着,讓身邊的員工都覺得莫名其妙……
那天凌晨,他心血來潮的要跟她來個‘約會’,大清早的把她叫出來,他們一起開着車子穿梭在這個繁華的都市,呼吸着清晨新鮮的空氣,一如他們這即將開始的全新的婚姻生活……他帶着她去了海邊,在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的地點,看海看日出,在密林深處相擁相吻……他發現,有了這張結婚證,有了名分以後,她很快適應了這個新的身份,變成了一個沐浴在愛情裡的小女人,不再像個刺蝟那樣總想着來扎他了……她心甘情願的做他的女人,每個眼神每個微笑裡對他都是濃濃的依戀,她原來……一直是那樣深愛着他的。原來,他們一直是兩情相悅,而不是他以爲的一廂情願。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他以爲跟她的婚姻已經塵埃落地,跟她的美好生活也毫無懸念,他迫不及待的要向家裡人宣佈婚禮,恨不得要昭告天下他娶了白深深的時候,老天卻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那一次,當她告訴他,要去郵輪出差近10天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產生了不好的預感,莫名的有些心慌,想要極力的阻止她去,可看她對這份事業如此的執着,而且一時間也實在想不到她在一艘知名的豪華遊輪上會有什麼危險,就同意她去了。
誰想到,她這一去就是兩年。他也沒想到,在這兩年裡,他和她都經歷了一段煉獄般的人生。
她離去的前幾天,她還一路都在跟他彙報行程的,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要給他發條短信,一會兒到機場了,一會兒上飛機了,一會兒上郵輪了,一會兒又給他發個搞笑的黃段子,總之表現的非常想念他……他最後一次收到她的信息,是她在郵輪海上巡遊時自拍的一張照片,她笑得那麼開心,背景是一望無垠的藍天大海,美人和美景,一切看起來是這麼的賞心悅目。他覺得他多慮了,她的行程原來是這麼的輕鬆自在,他只是靜靜的期待她趕緊歸來,他當時想給她短信說回來他們就舉辦婚禮,但爲了給她驚喜,他沒說。
可是,當他第二天醒來,習慣性的拿過手機,滿心以爲她肯定給他發了好幾條甜蜜的短信,可點開一看卻空空如也。他有些失落,但還是給她打電話過去,可她那邊居然提示關機!嘿嘿,大家表急嘛。明天早點發。
嘿嘿,大家表急嘛。明天早點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