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真的好狠,”杜南茜傷痕累累的靠在韋連恆懷裡,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你就算跟我們家有再大的仇恨,也不該置我於死地啊,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她一下子就泣不成聲。
奇怪,她既然還能口齒清楚的說話,那按照正常的邏輯,她不該劈頭蓋臉的辱罵我嗎?爲什麼一下子就楚楚可憐的跟我攀起親戚來了?是因爲傷的太重沒力氣罵我,還是因爲韋連恆在這兒,她得保持自己的柔善形象?哎,傷成這樣,還要裝,我看着都替她累。
我杵在那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只見韋連恆把杜南茜扶着躺在一邊,又柔聲安慰了她幾句,就起身來,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幹嘛?他整個的寒氣逼人,烏雲密佈,每向我走近一點,我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終於站在我面前,他高大的身形,給我強烈的壓迫感~
他問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韋總,既然你這麼快就出現在這兒,那說明你肯定一直開車跟在後面,也看到了事件起因吧,”我冷笑着,“所謂‘先撩者賤’,既然她來撩我,我就陪她玩咯!”
他始終輕蔑的瞪着我,“白深深,你就這麼惡毒?”
“對!”我盯着他的眼睛,毫不含糊的說道,“我就是惡毒啊!你一定還聽說,我弄死了汪虹未出世的孩子吧?我還惡毒的鬧得杜家雞犬不寧,我惡毒的搞散你跟杜南茜的婚禮!更惡毒的是,我今天約了她出來,就爲了開車撞死她!怎麼樣,你——”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我的臉上。
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他只不過扇我一個耳光,就輕易把我扇翻在地!我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耳朵轟鳴,臉頰火辣,舌頭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屈辱、疼痛、壓抑……所有負面的情緒一點點朝我包圍過來,我感覺精神都快要分裂了!可我倔強了二十幾年,不可能因爲這個‘陌生’男人一耳光,就徹底崩潰,不可能。
所以我擡頭來望着他,還是那麼可惡的笑着,“堂堂賽歐郵輪的總裁,也只會用暴力解決問題麼?既然你覺得你未婚妻受了莫大的傷害,你想爲她出頭,那你大可以效仿杜振北,對我拳打腳踢啊!”
他死死的盯着我,不說話,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着我。那感覺,好像他今天才把我這個女人看透,終於看透我有多麼的不堪。
“起來!”他突然撲過來,像拎一隻雞那樣,粗暴的把我拽起來,“跟我走!”
“你想幹什麼,”發現他不按常理出牌,我有些急了,掙扎着,“要殺要刮,在這兒就行!”
他把我朝他的車子拖去,看樣子是想把我塞到他車裡。
“我會找個地方,好好教訓你一頓,”他聲音很低,卻充滿了腥風血雨的氣息。
“放開,”我叫着喊着,反覆掙扎,“你的寶貝未婚妻受了重傷,幹嘛還跟我糾纏?放開我…”
就在我跟韋連恆爭執不下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放開她!”
擡頭一看,面前出現一個年輕男子。他看起來三十歲上下,長得高俊挺拔,氣質邪魅中帶點瀟灑,表情似笑非笑……總之,第一眼帥哥。
但問題是,這誰啊?我們認識嗎?
我滿臉疑惑,而韋連恆也只是瞟了他一眼,整張臉都寫着:哪來的傻逼多管閒事?
“哥們兒,你下手挺重的嘛,”那男子雙手插褲兜裡,對韋連恆上下打量一番,氣定神閒的說到,“看起來,你也像個有身份的人,在大街上打女人,就太減分了。”
韋連恆不耐煩的白了他一下,並沒有興趣搭理他,繼續掀着我朝他的車子走去。
“我說,放開她。”男人收起臉上的笑容,主動伸出手來試圖把韋連恆攔住。
韋連恆黑臉瞪着他,憤怒一觸即發,“手,拿開。”
看到這種形勢,我趕緊好言好語的對那男人道,“那個,帥哥,感謝你的好意相助,不過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一點小私事,你就不用攙和了,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你走吧。”
豈料,那男人勾脣微笑,“走?恐怕沒這麼便宜的事兒。”他注視着我,這才道出實情,“小姐,我的車剛被你追尾了,該怎麼賠,賠多少,咱們是不是得坐下來好好談一下?”
他轉而又對韋連恆正經的道,“所以這位哥們兒,能不能行個方便,先把她留下,等我的問題解決了再說?”
靠!
搞尼瑪半天,原來他是剛纔被我追尾的車主,現在來抓着我要賠償呢,哪是什麼正義之士、英雄救美?
但我還沒回應的時候,韋連恆已經從錢包裡抽出一沓鈔票,一把扔到那男車主的臉上,“拿去,滾!”
男車主有幾秒的懵逼,哼笑,“拿錢砸我?你很牛逼嘛!”
他在韋連恆的肩上拍了拍,嘲弄道,“哥們兒,你這種裝逼的套路,都被我用爛了,就別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了吧!我呢,只對你身邊這個大美女感興趣……”說着,他的視線就全部放到我身上來,笑的有點曖昧,“怎麼樣,美女,關於追尾的事兒,你是不是要先陪我去把車修好?你放心,哥不從不爲難女人,何況是你這麼漂亮的女人~”
“行,”我大方的回道,“這位先生放心,既然把你車撞壞了,我會聯繫保險公司那邊,一分不少的賠給你!走吧,”
豈料我剛邁出去一步,又被韋連恆拽住了胳膊將我拉回來——
“我允許你走了嗎?”他瞪着我,好像真的要把我吃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