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丘緊盯局勢,眼睜睜看着南明離火火光沖天,把百餘衝下來組成雷紋之網的閃電鳥,瞬間燒焦,心知這位上古荒魂身邊的靈獸,看似蠢笨似雞,實際上體內藏着大機緣,不禁長嘆了一口氣,沒能讓他們三人自然死亡,真是失望啊。
“跟上去!”軒轅揮了揮手,一衆軒轅聖地的長老們也紛紛朝着黑霧瀰漫的最高處飛了過去。
莫金樽冷哼了一聲,頭也沒回扔下一句話:“別以爲我們師兄弟幾個看不出你們軒轅聖地的狼子野心,我師兄方纔傷勢纔剛剛好一些,就忙着去戰虎鷹和猙,這麼多的閃電鳥,軒轅少主靜靜在下面看熱鬧,打量着大家都是傻子麼?”
上官心念一動,果然這事情就是莫金樽所說的這樣,他們遇險的時候,軒轅聖地的鴉雀無聲,一下子想起在無極門的時候,自己身上有鬼印的情況下,軒轅丘仍然能夠感知到上古荒魂對他聖魂異相的壓制,這貨的法門不會是跟上古荒魂正相剋吧?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在入青玉壇秘境之前他所說的那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就更具有威脅的意味了,難道,他想在秘境之中殺了自己??
上官回頭看了他一眼,越發覺得陰森可怖,得防着點這個人。
軒轅丘他們已經衝了上來,跟敕封派的這三人齊頭並進,一路斬殺,速戰速決,終於登到了盤旋之路的最頂上。可是這最頂上的地方也已經搖搖欲墜了,下面所有的一圈一圈蜿蜒的主路都已經幻化成了若有若無的生物的身體。
那些原本主路上的兇獸們,紛紛發出慘叫被甩落到了無盡黑潭裡面。現在無論黑霧怎樣包裹,都能夠看得見這個怪物身上有着五色鱗片,上官甚至能瞧得出這鱗片分別帶有金木水火土的無形含義。
身軀龐大,成蜿蜒盤旋狀,他們所站立的最後一塊可以稱作是路的地方也許迅速起着不可思議的變化,地面憑空出現了兩座尖銳的,閃着寒光的刀山,像是……像是兩隻角!
上官恍然大悟道:“這是……這是盤古最初的形態,我們來到了盤古陵六十四種形態當中的最初,現在我們在它的頭上,馬上它就可以幻化成形了!”
上官這樣說是有着自己的判斷依據的,此前他就知道盤古是中國神話傳說之中的創世神,盤古的產生長期以來不見於典籍記載,口耳相傳,傳說非常多,直到三國時期才被徐整所創作的《三五歷記》記錄成書。
所以有時候口耳相傳就會出現非常大的偏差,傳着傳着就變成了五花八門,真假難斷的狀態,像在清朝驪山附近的盤古陵村,
居然把盤古傳成了龍首蛇身的怪物,每隔多少年就要去跟姬家的女人那啥一下,這就純屬以訛傳訛了。
就算有諸多傳說,也無法把每一個傳說都當成事實,除非親眼所見。而關於盤古,在華夏桐柏一代有傳說其出生於一枚龍蛋,是由古前應龍撫育出生的,所以後來無論再怎麼傳,盤古都留下了一個龍首的形象。
盤古陵是由卦象圖組成的陣法,而裡面可以漂浮着來回移動的盤古陵正殿導致了它可以變化成六十四卦,他們踩中的應該是盤古從龍蛋幻化成龍的最初形態。
所以華夏民族又被稱爲是龍的傳人,所以這隻特殊的龍身上還有原始的煞氣和殺氣,所以它身上纔有着象徵金木水火土的五色鱗片,獨一無二……如果盤古真的是創世神祇,那麼每個人身上的血,或多或少都跟妖族少不了聯繫。
至於後世說的人是由古猿人進化而成,也不是全無道理。怎麼進化的姑且不說,古猿人本身就帶有一點妖族血統這是肯定避免不了的。
上官傳密給莫金樽:“你跟蕭延準備好自己立足的法寶吧,等這片地也崩碎了,就會幻化成一條完成的龍,到時候一定會把我們甩下去。”
上官也打着自己的鬼主意,你軒轅丘想看着我們敕封派的三個人喪命於此,那我們也沒有必要提醒你什麼,一會兒甩下去的時候你請便吧。
莫金樽點了點頭,他沒有追究爲什麼上官不傳密給兩個人,但是他的確注意到了這份詭異,他覺得這個小師弟很奇怪,跟自己很親近,卻跟剛纔捨命救他的師兄總是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
軒轅丘的直覺非常敏銳,他覺得就像自己傳密給聖地長老說要誅殺敕封三兄弟一樣,推己及人,這三個也一定在傳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這事情一定跟正在劇烈震動,發生各種變化,山搖地動的最後一塊主路有關。
就在這時,滿天滿地的黑霧忽然全部消失不見,熾盛的五色光芒閃動整個天地,腳下的主路幻化成了一條太古之龍的龍頭,他們幾個正好站在龍眼的邊緣。
這龍猶如一尊神靈,舞動乾坤,帶着能夠震碎這片虛空的駭人力量,直衝雲霄,萬丈神光縱橫千里,這是一種幾近滔天的神力波動,五色逆天,所有人都被這種熾熱一時之間心神混亂。
並且,沒有人能夠在這種力量上面還穩穩地立得住,軒轅丘慌忙大聲傳密:“快祭法寶立足!”
可惜已經遲了,有三個反應慢的軒轅聖地的長老被驚天動地的衝力直接甩進了黑潭——並不是他們修爲弱,而是想抗衡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是被盤古之龍的神力直接衝下去的,不是單純地失去站立的地方掉下去。
黑潭裡面的古前妖獸們,瞬間騰躍出水面,可憐三個長老連慘叫一聲都沒發出來就葬身那些妖獸之腹了,這一幕讓人膽戰心驚!
上官早有準備,祭出了體內的迴天晷,早就跟金毛雞在劇烈搖晃之中,穩穩地站在了上面,轉眼再一看莫金樽和蕭延,一個站在了紫金葫蘆上,一個站在了一隻碩大無比,渾身閃着銀色光芒的白澤上。
那是蕭延在十年前馴化的一隻白澤之王,輕易不用它上戰場,在這緊要關頭,祭化了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