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妖怪太難敕封了 ()”
上官流霆還記得自己當初在《瀟湘圖》將升級如石的情景。
河圖洛書的金色圖騰和玄武翠綠鑲墨綠的圖騰衝天徹地,光芒一遍一遍地洗刷着他的全身,每一寸血肉似乎都得到了滋養。
骨骼、身體的各項器官,也明顯感受到一種強壯起來的力量。
也未嘗不是天地震動,風雲變換之勢。
但是,不是師哥師姐這種異相。
怎麼會有盤古開天地和修行仙魔間,這兩種情景出現,這是怎樣產生的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盤古陵有三個命種,綠雲珠和優曇婆羅花均有重大異相。
師父也說了自己的命種也是極品,爲啥如石就跟後媽養的一樣呢?
眼下並沒有摸索出異相神力的能力,但是他也並不沮喪。
師哥師姐的命種是自己心心念念讓出來的,而且就算加上《瀟湘圖》裡偷過來的五年,自己也不過才修煉的八年多的時間。
修爲已經相當驚人了,命花雖然還沒影子,但他相信只是沒到合適的機緣。
更何況自己有玄武圖騰還有河圖洛書,而且雖然命魂弱了點,可是二魂七魄是任壇主的。
任壇主身體的潛能都還沒有完全挖掘出來,僅僅平面速度這一點,這三年稍微挖掘一下就已經快到不可思議。
奔跑起來幾乎片草不沾身,感覺雙腳都快要離地。
幻境一樣的異相終於消失,歐陽薰和原傾璃緩緩戰了起來,命種九重已成,二人更加丰神綽約,姿容挺拔,望之即有遠離塵世之感。
“恭喜師哥師姐晉升境界!剛纔看到了盤古開天地和修行仙魔間的異相,真是讓人驚歎不已!”上官流霆由衷地祝福。
歐陽薰拍了拍他的肩:“這還多虧了小師弟,方纔穿梭回盤古陵,看到盤古陵內水晶聚集起來,似有聚沙成塔之勢,我能感覺到,命花紋路已經初步錘鍊成型。
小師弟真是送了我一個大禮,不知如何感激纔好。小師弟纔是有大機緣的那一個,卻把最好的命種留給了我。”
“師哥不必客套,在我心裡,師父師哥師姐纔是我最親的人。”
歐陽薰揶揄了一句:“主要可能是傾璃。”
上官低頭不好意思地嘿嘿了兩聲。
原傾璃臉色微紅,沒有對這個說法進行解釋,只是就自己的命種內部作了一番描述:“仙魔之井也開始有精美的道紋蔓延井身,顏色還沒有完全鮮明,但是已經能夠看到輪廓。”
上官暗自感嘆,如石啊如石,你到底是不是極品命種?是不是躲在盤古陵的盤子上湊數的?師哥師姐命花紋路都初成了,你的影子都沒有!
平白佔了我的命蒂,卻不幹正經事兒啊。
在封妖榜和小竹笛沒有出現之前,敕封派整個的仙術處於沉寂狀態。
沒法植入命種,也沒有獨門仙術。
原因很簡單,能封靈獸的樂器有八件,分門別類屬於金、石、土、革、絲、木、匏和竹。
上官流霆右掌心的小竹笛便是屬於竹類的唯一神器,可封五千年以內的妖獸。
而封妖榜是什麼玩意兒現在還不清楚,聽名字大概得是榜上有名才能敕封,或者敕封之後才能榜上有名。
這兩個東西不出現,敕封派只能算作徒有虛名,原傾璃和歐陽薰就算植入了命種,也修不上去。
如今小竹笛現世,至少敕封之術可以真正使用了。
所以就在上官跟蘇星璇去秦陵的這段時間裡,莫金樽開始陸續教給原傾璃和歐陽薰敕封派的獨門仙術。
多爲輔助上官敕封的仙術,
而此刻命種九重,又根據自身命種的不同,他倆悟出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獨家仙術。
如此,上官流霆覺得,已經到了可以闖一闖師父口中的那個西荒聖地的時機了。
現在的他對於封妖也好,除妖也罷,降魔也好,滅魔也罷……均沒啥興趣。
可是替玄天門報仇,以及尋找一線天,徹底除了師姐命種清濁之界過於模糊的障礙,纔是他心中兩件頭等重要的大事。
而無論是河圖洛書抑或它有可能所在的一線天,都繞不開饕餮。
去西荒聖地勢在必行,趕早不趕晚。
“師哥師姐,聖靈石快要消耗完了,若是按照外面的世界來算,剛好三天。若是我們準備得當,就出發前往西荒聖地吧。”
歐陽薰看了看原傾璃,又望了望小師弟,低眉想了一會兒道:“我留下來陪師父罷。
如今傾璃和小師弟境界都到了命種九重, 我對你們的擔憂沒那麼深。
師父修爲深不可測,一般情況對師父而言也是無慮,但我最擔心的就是壇主。
萬一咱們青玉壇的壇主趁我們不在忽然對師父不利,他老人家身邊也總得有徒弟相助。
所以此次西荒聖地,你們兩個去罷。我敕封派人丁稀少,總要有徒弟鎮守門派的。”
歐陽薰嘴角掛着淺笑,但上官卻瞧出了些許苦澀的味道。
這時候他才驚覺,只顧着自己對師姐的一腔情意,師哥竟然隱藏得這樣深沉。
想來也是,師哥師姐一起修行了五百年,外表看上去就是神仙眷侶。
師姐出塵脫俗,又有哪個男人敢說自己毫不動心。
歐陽薰此次選擇留在門派,除了他剛纔說得種種理由,怕是也有自己的成全在裡面。他一定看得出原傾璃的心並不屬於他,退讓和成全是他最終的選擇。
這樣想着,不禁有一絲愧疚,擡眼看向師哥,師哥瞭然地衝着他點了點頭。
這是屬於爺們之間的無聲的默契,還有託付。
我愛了很久的女人,一定要對她好一點。
你放心。
原傾璃當然不知道兩個男人之間波濤暗涌的內心,但她也同意有人留下來陪伴師父。而上一次小師弟去秦陵,正殿師父座椅旁邊的傳送圖騰都消失了他還沒回來,那種日日夜夜擔心的滋味,折磨得她幾乎夜不能寐,禪定崖邊變成了她夜晚最常去的地方。
她實在不願意再放小師弟一個人去西荒聖地,可心裡對師父的安危也一樣憂心,所以歐陽此舉,深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