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劍仁的臉色大變,酆都鬼城之所以可以保證數千年沒事,主要仰仗的就是當年神界所遺留下來的封印大陣。此陣名爲五行封印大陣,由金木水火土五行構成,按木火土金水五行相生的規律構成五層封印,每層封印都有上古神力加持,凡鬼氣接觸都會被化爲黑氣消失殆盡。
可是這一次,封印竟然破了一層,五行大陣必將威力大減,酆都可能真的要變成“鬼城”了吧。
嶽劍仁在殿上踱來踱去,華山已經派出百餘名弟子,可是至今卻無一人生還,其他各派弟子都差不多。可是鬼域至今所消耗的只是一些普通的鬼兵,五大鬼王至今一個都沒有出現,封印就在數萬鬼兵的撞擊之下慢慢地破碎。和鬼域的兵力相比,正道的兵力就顯得有些單薄了。只有五嶽劍派和其他幾個大派派了不少人過來外,其他小門小派都選擇了明哲保身,顧好自己,正道就像一片散沙,難以聚集。
另一方面,邪派人士也開始蠢蠢欲動,尤其是赤魔殿的勢力在不斷增加,開始吞併一些小門小派,完全有趁火打劫的意思。正道腹背受敵。岌岌可危。
“傳令下去!”嶽劍仁忽然停了下來,低沉地說道,“華山派二代弟子,準備前往酆都,明天一早出發!”嶽劍仁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那句話,黃衣道士應聲而出,大殿之上,只剩下一臉愁容的嶽劍仁。他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走到大殿門口,看了一眼西南方向,自言自語道:“難道……天地大劫真的來了嗎?”說完又嘆了一聲,走出了門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很昏暗,鬼氣籠罩了整個天空。酆都鬼城,不斷地轟鳴聲彷彿連大地都開始顫抖。
酆都是鬼域的一個入口,千百年來,凡間一直流傳着關於酆都的傳說。據說人死之後都要前往酆都,凡是惡人都要下十八層地獄,受煎熬之苦;好人就能通過輪迴,轉世爲人。而這些傳說,只是凡人的想象,真正的酆都根本就不是輪迴的地方,而是封印惡鬼的地方。真正的輪迴之地是地府,在三界之外的一個神秘的空間,與鬼域根本就沾不上邊的。
酆都城外,像戰場一般撐起了一個個帳篷,帳篷之內,每個人的臉色都陰沉得可以擠出水來,一天天增加的傷亡數字讓這些正道人士都感到膽寒。
“我們到底該怎麼辦?傷亡數字一天天增加,我們還要耗費大量人力去維持封印,這樣下去,我們遲早會扛不住的。木印已經被攻破,火印也維持不了多久,很快五行封印就會被攻破,各位道友,你們誰能想出一個良策來解決呢?”司馬長空焦急地說道,現在的他哪有什麼掌門人的樣子,那些沉穩和冷靜已經被那一地的死屍的怨氣消磨殆盡。
“司馬掌門不要亂了手腳,一定會有轉機的。”一個如天籟般的聲音從帳篷的一端傳來,引起了衆人的側目。曼妙的身影,蓮步盈盈,尤其是那根玉簫,沒錯,她正是玉簫仙子巫月華。司馬長空的臉色漸漸和緩下來,他嘆了一口氣,道:“有什麼辦法呢?鬼域至今只是傷亡了一些普通鬼卒,那些鬼將鬼王的都沒有出現,老夫推測待他們出現之時,恐怕我們已經傷亡殆盡了吧。”說完,他又嘆了一口氣,緩緩地坐了下來。
“司馬掌門怎麼這麼說!”一聲呵斥聲從帳篷外面傳來,當那個身影進入帳篷之時,帳篷裡的溫度猛然升高了許多。鳳靈師太一臉怒容地從門外走了進來。這兩天鳳靈師太一直在維持着火印,剛剛被門下弟子換了下來,一身疲憊。忽然聽見司馬長空那樣的話語,她的怒氣也升了起來。
“司馬掌門,這幾天我們一直在努力抵禦這些鬼物,拼着傷亡也要將這些鬼物打下去。你剛纔的那些話已經動搖了我們的士氣,好像有點不符合你的身份吧!我鳳靈在此立誓,只要我鳳靈不死,我絕對不會讓一隻鬼域鬼物衝破封印!”鳳靈師太一拂長袖,氣呼呼地走出了門外。巫月華嘆了一口氣,也走出了門外。其他人面面相覷,也都走了出去。帳篷內只留下一臉慚色的司馬長空和幾個泰山派門人。司馬長空嘆了口氣,平息了一下情緒,慢慢地走出了帳篷。
翠竹苑內,月色已經將整個院子渲染得十分神秘,小如一臉溫柔地看着熟睡的楚狂,指尖在楚狂臉的上空移動着,卻不敢觸碰到他,怕吵醒了他。她雙手托腮,像欣賞一件寶物一樣看着楚狂,不時地露出一絲微笑,腦中忽然出現一些想法,她的臉忽然羞得通紅。
連小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的腦中全是楚狂那英俊的面龐和瀟灑的身影,以至於她半夜三更竟然跑到他的房間,偷偷地在牀邊看着他。她不敢吵醒他,雖然夜已經深了,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房間裡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小如感覺到自己陷入了一種很奇怪境遇,難以自拔。“難道……難道我喜歡上了她?”小如的心裡發問着,俏臉顯得更加紅了。
“不行,我不能這麼想,不行,不行!”小如忽然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去。這時她忽然聽見楚狂嘴裡喊着兩個字:靈兒,靈兒……她的身體忽然頓住了,狠狠地搖了搖頭,心裡暗道:“他最喜歡的還是靈兒,我算什麼,不要癡心妄想了……”輕輕地合上門,慢慢地消失在月色之中,幾顆晶瑩滑落在她通紅的臉上,滴落,融入黑色的泥土之中。
“唉……這個傻丫頭……”一個女聲忽然從黑暗中傳出,一聲輕響,一道身影便出現在房間之中,打量着楚狂,自言自語道:“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天魔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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