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嵐的進步也很大啊。”
聽着從心靈鏈接中傳來的話語,鄭吒自遠方收回了目光。
即便不通過精神力掃描的方式,只需要稍微優化一下有關於視覺的神經,以他的眼力也足以洞穿數十公里之外的一切。在第四階的基因鎖開啓後,鄭吒體內的基因每時每刻基本都在不停地優化,迭代,讓他的基礎屬性較剛解開第四階時,已經膨脹了不止一籌。
對於詹嵐的明悟,鄭吒的心中既有着欣慰,也有着些許的尷尬。欣慰自然是他對於詹嵐再一次堅定了自己的信心,燃起了前進的動力所產生的喜悅;而尷尬,則是他一直以來由於自己心中那份奇妙的特殊感情,而在許多方面有意無意照顧着詹嵐的用意。
“沒有人不喜歡左擁右抱,也沒有人不喜歡開後宮,如果你沒有類似的感情,只能說明你還沒有那個能力,你的優秀程度,還不足以讓她們爲你的魅力所吸引,心甘情願的愛上你。”
“就比如我,我想要在睜開雙眼的時候,左手和右手邊都是漂亮的美少女正含情脈脈地看着自己,最好是白毛……而且要發育的很好。”
這是鄭吒還未進入主神空間,留連於酒吧之中時,一名姜姓兄弟的經驗之談。儘管鄭吒看着那位兄弟帥氣的面容,有些憔悴的神色,以及時不時扶腰子去廁所的舉動有着些許的槽點想吐。但看到環繞在他身邊各有特色的三個美少女,以及對他百依百順的舉動時,不妨礙鄭吒在內心深處悄悄認同這句話。
……尤其是其中的一個美少女,居然真的是個白毛,就像二次元裡出來的那樣。
畢竟,男人之所以被稱爲男人,是有原因的。而一個正常的男人,也總是有虛榮心的,不是嗎?
即便進入主神空間之後,鄭吒可以拍着胸脯表明,自己只愛蘿麗一人,也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但不妨礙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詹嵐互有好感,也有着超乎於一般戰友以上的默契程度。
而在那一晚他不小心撞破了楊雲與張傑的密談,有太多的事情想不明白,苦惱於找誰訴說,卻從蘿麗的口中聽到了讓他去尋找詹嵐的話語之時,誰又能說他的心裡,不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當然,鄭吒是有良知,也有道德觀的,他沒有把這件事情挑明,只敢將那份情愫藏在心底。鄭吒知道,詹嵐也對他有着類似的感覺,這種相互的心意讓他更加糾結……他不想讓個人的情感影響到自己的判斷,但在不經意間,他對詹嵐的關懷和保護卻總是多了幾分。
在中洲隊中,每個隊員都有自己獨特的角色和重要性,詹嵐作爲隊伍中的精神力控制者,她的安全對於整個隊伍的戰鬥力和凝聚力至關重要。在平常的戰鬥中,鄭吒可以將自己對詹嵐的額外照顧歸咎於對精神力控制者的保護,這是一個合理且必要的藉口。
然而,當詹嵐主動站出來,表現出她不甘於現狀的勇氣和決心時,鄭吒再也無法用這種藉口來欺瞞自己的真實感情。
該解決的難題,始終要給出一個結果,而該挑明的問題,也終究要給出一個答案。
——也罷,現在我尚且還能壓制得住這層心思,但若繼續拖下去,難免不會成爲一個新的心靈漏洞……既然詹嵐明白了自己的弱點,那待到這個世界結束以後,我也該去着手解決了。
鄭吒深吸一口氣,望向詹嵐剛纔在心靈鏈接中所指出的方向,也將那些紛亂的思緒壓於心底。雖然說他並不擔心另一邊的詹嵐會遇到什麼危險,也不擔心跟隨尼奧斯前去“失樂園”的楊雲,楚軒與齊騰一的安危,但現如今的他,還有屬於自己的工作要做。
“收到,你也小心點。”於心靈鏈接中回覆了一句後,鄭吒展開了自己的行動。
腳踩空氣,輕易便可踏破十倍音速,在入微的操控力下,鄭吒的身影彷彿融入了風中,空氣非但沒有對他造成絲毫的阻礙,反而還如同夾道歡送的觀衆一般,爲他的前進提供助力。僅僅是十秒鐘左右的功夫,他便已經站在了詹嵐之前所指示的位置上空。
腳下是一處尤里的大型基地,與之前的那些基地相比,這處基地的防衛更顯森嚴,鄭吒還看到了不少他不認識的武裝軍械——他很確定那些造物的樣式並不在原版的遊戲之中,那或許便是北冰洲隊帶給這個世界的改變。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爲這種凡鐵在他的面前,不會產生什麼差別。
“我不是很想說一些動漫裡的反派臺詞,來彰顯我的存在感……不過,你們擋住我的路了。”
望着腳下的景象,鄭吒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而隨着他體內能量的提振,周圍的能量彷彿也感應到了相應的意志。
天空中的陰雲如同受到召喚一般,開始迅速聚攏,形成了厚重的雲層。這一景象,與之前盟軍使用超級武器天氣控制器時的場面頗爲相似,但這一次,這股力量卻是源自鄭吒一人。
頭頂出現瞭如此之大的情況,尤里的軍隊自然不會毫無動靜。鄭吒在一瞬之間就察覺到了無數類似於心靈力量的探測方式,想要將他所在這片區域的一切都看個通透,那或許便是尤里的特殊科技“心靈感應觀測”。
而自島嶼上涌出的,猶如鋪天蓋地一般的鐳射幽浮飛碟羣運動時傳出的怪模怪樣聲音,更是讓這片區域遍佈了一種令人極爲不舒服的音波。
“……行吧,現在你們讓我看不順眼的地方,又多了一個。”
感受着頭頂的能量逐漸成型,鄭吒用小拇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吐了個槽。
下一瞬,紫色的雷霆,自天穹而落。
……
海,陸,空。
有很多人以爲,鋼鐵的洪流可以輕而易舉地征服世界,稱霸天空,探索海洋,吊打一切不服。他們認爲人類的科技已經發展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甚至於現存的核彈當量,可以徹底的毀滅地球……但那些人往往不知曉的是,即便是人類最爲強大的武器加起來在同一時刻徹底引爆,也充其量能夠毀滅地球的地表。僅此而已。
尤里的軍隊並不瞭解什麼是恐懼,也不明白什麼是退縮。他們只會按照那來自最高指揮官的指令,沉默的執行相應的任務,就如同被提前預設好了程序代碼的機器人般。
每一個指揮官都會想要這樣令行禁止,如臂指使的軍隊,但這個詞語的另一面也代表着“死板”與“不知變通”,而當他們遭遇了那種完全不可力敵的敵人時,被徹底的毀滅就是他們唯一的下場。
當天穹落下能量更甚閃電風暴,而威力更是數十倍計的紫色雷霆時,毀滅平等地降臨在了尤里的軍隊之上。 Www ◆T Tκan ◆C O
首當其衝的是空軍,遠超十億伏特的雷電將半空中的鐳射幽浮瞬間炸成無數碎片,這些尤里陣營一直引以爲傲,比基洛夫空艇更加靈活的飛行兵器,在此時卻顯得如此脆弱無力。
大部分的飛碟甚至連殘骸都沒有剩下,就直接被狂暴的雷電解離成爲鐵水,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僅有小部分的飛碟僅僅只是擦邊而過,冒着黑煙打倒旋一頭栽入海中,燃起火焰,化作不可再利用的廢鐵。這些曾遍佈天空的飛碟,如今不過是一團團骯髒的煙火,甚至連最後的殘骸都未能留下。
這一幕的景象,不禁讓人聯想到夏日夜晚,人們手持電蚊拍在路燈下揮舞,將成羣的蚊子打得噼裡啪啦爆裂的場面。然而此刻的“蚊子”是尤里的鐳射幽浮,而“電蚊拍”則是自天而落的雷電。正是在這鐵與火的無情交響曲中,宣告了尤里空軍的覆滅。
接着,那肆虐的電流如同一匹脫繮的野馬,狂奔向海面,將海水的導電特性發揮到了極致。海面上,原本平靜的波浪被電流攪動,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電網,化作了真正的“沉雷地獄”。那些潛伏在海底的雷鳴潛艇,它們堅固的外殼在高溫的電流作用下迅速融化,而潛艇內部精密的電子儀器在電流的衝擊下瞬間過載,失去了所有動力。這些曾在海底獨行霸道的巨獸,如今沉重地墜向海底,化作了一個個鋼鐵製成的棺材,埋葬着尤里海軍部隊的威嚴。
最後,是位於島嶼上的尤里基地,漫天的雷霆垂落,將島嶼付諸焦土,坦克,防禦措施……金屬的碎片四散飛濺,一幢又一幢的建築物融化於雷光之中,轟隆隆倒塌下來,大地震動更爲劇烈,升起了遮天蔽日的塵埃。
——然而在這無邊的雷光籠罩之中,卻有一處建築物傲然挺立。
“鐵幕裝置?”
鄭吒自是注意到了無邊紫色中的那一抹純黑,在紫色雷電的洗禮中,儘管島嶼上的土地都硬生生被削掉了一層,覆蓋着黑色薄膜的尤里建造廠仍然屹立不倒。就算雷電在黑色的表面蕩起一層層振動的波紋,卻依然無法擊穿那看似不起眼的防禦,撼動那層防禦的分毫。
這便是蘇軍的超級武器,鐵幕裝置,其效果在遊戲中更是簡單粗暴的“無敵”……字面意義上的無敵,即便是同爲超級武器的核彈攻擊,閃電風暴,超時空轉換以及心靈控制儀,都無法對鐵幕籠罩下的單位起效。
——就如同這種超級武器的命名,當“從波羅的海的斯德丁到亞得里亞海邊的的裡雅斯特,一幅橫貫歐洲大陸的鐵幕已經降落下來”之時,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正面擊破它的防禦。
“有點意思。”
然而,這出自於“鐵幕演說”的無敵防禦,卻遭遇了有史以來的最大考驗。
隨着雷霆的炸響,彷彿整個世界都爲之震顫,周圍的一切光芒都在這一瞬間黯淡下來,唯有那抹紫色的刀光,如同穿越時空的閃電,劃破了天地,直指鐵幕防禦的核心……一股沛莫能御的龐然大力自上而下,狠狠地落在鐵幕的防禦護罩上,它不僅僅是物理上的衝擊,更像是帶着毀滅一切的審判意志!
“轟!”
然後,是巨響。
就像是雷神降臨,揮舞着他的雷錘釋放出無與倫比的威力。那耳聾目眩的聲響,讓尤里建造廠周遭的所有防禦措施都在瞬間炸裂開來。它們像是薄紙一般,在這股力量面前被輕易撕裂,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震顫,金屬的碎屑在空中飛舞,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金屬暴雨。
而當紫色刀光與那黑色的鐵幕薄膜接觸的那一刻,視覺上的衝擊更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黑色的薄膜,彷彿承載了無盡的壓力,像是一個被壓縮到極限的彈簧,在紫色刀光的觸碰下,終於釋放出所有的能量,激起了劇烈的波動……那波動不僅是物理上的衝擊波,更像是能量的洪流,席捲了一切,無可抵擋。
“咔嚓!!”
在那振聾發聵的巨響中,那一丁點的碎裂之聲卻是如此清晰而響亮。那紫色刀光所攜帶的能量之強大,已經超出了人們的想象,它所觸及之處,即便是被譽爲無敵的鐵幕保護,也不過阻攔了那麼一瞬,便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在集中至一點的力量面前就此破碎。
自鐵幕與紫色刀光接觸的那一刻起,防禦的崩潰已成定局。無法承受如此巨大壓力的鐵幕開始裂開,那些裂痕迅速擴散,猶如蜘蛛網般覆蓋了整個防禦結構。而這些裂痕的出現,也預示着下方尤里建造廠的末日即將到來。在這股強大能量的衝擊下,建造廠的結構開始崩壞,如同被巨錘猛烈擊打的脆弱結構,轟然崩塌。
“還算可以……不過真要說,也就將將相當於第四階的程度。”
感受着剛纔那一瞬手中傳來的阻力,鄭吒先是點了點頭,又隨即搖了搖頭:“看來這所謂的‘無敵’,倒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敵’。”
言畢,他腳下一踏空氣,向着遠方而去。
——僅留下碎得七零八落,緩緩沉入海底的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