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差的情況。”
面對着中洲隊的衆人，楚軒如是說道：“如果問題僅僅是我們的記憶受到了影響，或者是我們遭受了其他人的攻擊，那解決的方法並不困難。”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讓自己剛纔的問題，以及相關的分析在衆人的腦海中沉澱，然後繼續補充道：“但眼前的狀況，很可能問題並非出在我們自身，而是來自於我們所處環境的某種未知力量，或者是輪迴世界本身的規則變化。”
“……呃，我沒聽懂。”
即便嘗試着使用第三階基因鎖去摹擬楚軒的思維，以及他的思考方式，數秒後鄭吒也只得無奈放棄：“什麼叫做問題並非出自我們自身？剛纔你問了那麼多問題，最終得出的答案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和曼哈頓博士有着關係來着……”
“沒有回覆，本身也是一種回覆。雖然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但已經能夠將思考與猜想的範圍縮小許多了。”
楚軒的語氣淡漠，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位隊友，確保所有人都能夠聽明白他的分析：“第一，在進入守望者之前發生的事情，你們應該都沒有忘記。”
——沒錯。
被楚軒這麼一提，鄭吒頓時想了起來，以往雷打不動的主神提示卻出現了卡頓，這足以證明改變並非來自於進入此方世界之後，而是中洲隊尚且身處主神空間時便已發生。
“第二，則是主神稀少到可憐的提示。”
楚軒舉起了自己的右手，主神手錶上孤零零的一句話分外顯眼：“不符常規。”
“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鄭吒自然明白其中的不對勁，可他根本想不到該從哪裡入手解決問題：“封神榜得出的結論是與曼哈頓博士有關……難道說曼哈頓博士的力量足以影響到主神空間？”
“量子……不，不能說。”
楚軒僅僅只說出了兩個字便閉口不言，一如既往地打着謎語……又或者以其他人的智商無法跟得上楚軒的思維，中洲隊的智者收起了封神榜，將話題轉向了另一個方向：“第三，則是主神留給我們交流的時間，實在是過於充裕了。”
“……確實。”
鄭吒的目光定格在那層透明的防護罩之外。外面的世界閃爍着璀璨的霓虹，高樓大廈聳立，構成了一幅繁華都市的夜景圖。城市的中心地帶，一座鐘樓傲然屹立，其上的時鐘清晰地指向了晚上十一點整。但這座極爲繁華的大都市卻未傳來一絲一毫的聲音，彷彿與中洲隊的衆人存在於兩個截然不同的維度……
防護罩尚未消失，表明中洲隊還沒完全踏入守望者的世界，仍然處於準備階段。
通常情況下這段時間是用來等待新人甦醒，並向他們解釋主神空間的相關規則。但在沒有新人進入的如今，留給中洲隊的時間似乎有些過久了。
要知道，衆人先是對話，然後是向封神榜詢問了數十個問題，即便楚軒的問題都是相當簡短，但加起來其實也花費了爲數不少的時間。
也不知道是像鄭吒進入前說的那樣，主神空間的網絡出現了問題；還是這個平日裡只是高懸於天的大光球，特意給楚軒，以及中洲隊留下了充足的交流時間。
“那我們……”
“鐺——”
就在鄭吒話語尚未說完的時刻，防護罩悄然之間消散於無形，而遠方的悠揚鐘聲也隨即響起，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穿透了夜色，也穿透了中洲隊衆人的心靈。
在這一刻，中洲隊的所有人感到一種奇異的沉重感籠罩全身，每個人都感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與空虛，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消失了一般——
——敵襲！？
鄭吒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在這個瞬間，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兩股能量齊齊跌落，就像是水庫裡的水陡然之間被抽出了一截。好在基因鎖的力量尚未消失，他第一時間便掏出了九天雷刀與帝禹玄珪劍，渾身肌肉繃緊蓄勢待發——
“等等，鄭吒，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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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楚軒自己也是腳下一踉蹌，但他仍是第一時間伸出手來制止了鄭吒的舉動。只見這個青年閉上眼睛，面色嚴肅地閉上雙眼，數秒後才睜開眼睛道：“不是敵襲……是我們身上的主神強化消失了。”
“啊？”
鄭吒一愣，他頓時凝神感應起了自己體內的狀況來。就像楚軒說的那樣，無論是A級的血族血統還是自主神處兌換而來的內力，又或者是他之前兌換的“龍饗之榮光”都在他身上消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你們也是同樣嗎？”
“嗯，沒錯，所有的強化都消失了……好在我們自己私底下都有修真功法，外加從主神處兌換的道具還都能使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齊騰一揉了揉太陽穴，苦笑着亮出了自己手中的母盒：“不過算是一夜回到瞭解放前，好久都沒這麼難受過了……”
“是嗎，這樣啊。”
看着衆人精神狀態尚可，只是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的狀態，鄭吒總算稍稍安下心來。不過新的疑問又隨即升起：“剝奪強化屬性與強化技能，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限制……”
雖然是極其惡劣的狀況，但確定了原因之後，鄭吒還是鬆了一口氣。反正來自於主神的兌換隻是他實力的一部分，只要基因鎖，心靈之光和神話基因這幾方面不出問題，那麼就還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而比起這個，鄭吒反倒對另一件事更爲疑惑。
“……爲什麼，沒有任何的說明？”
沒有主神的提示。
而且不只是沒有往常一樣自耳邊傳來的提示，就連主神手錶上也未曾多出半個字來，顯得那句“找到曼哈頓博士”的任務要求分外刺眼。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是因爲別的什麼嗎？還是說……
鄭吒下意識地瞟了一眼楚軒，但見後者一言不發，只是不斷地在封神榜上查閱着什麼，甚至手指都化作了殘影，他也只好輕咳兩聲，對着中洲隊的衆人說道：“算了，無論如何，我們要做的事情都沒有變化。”
感受着夜空中的微風輕撫過身體，鄭吒捏了一下自己的指節，輕微的咔噠聲顯得分外清晰。這個男人看着遠方那時間正好來到十一點的鐘樓，堅定的道：“那就是是找到曼哈頓博士……”
“然後，去把一切都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