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能追上他麼?”天塵問道。
古雕皮皮微微垂頭,似有自責。
“嗯,看來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強大,竟然也能躲過師父的靈識探知。”
天塵抿了抿嘴,撫‘摸’着皮皮的翅羽安慰的道:“你去吧皮皮,沒事兒,以後多加小心,我會稟報師父的。”
古雕皮皮仍舊暴躁不安的圍繞在天塵身邊,不願離開。
天塵搖頭一笑,道:“好了,放心吧,皮皮,我沒事,不會有事的,不是還有井井空麼,它這個小鬼,可機靈着呢。倒是你,可要小心些。”
古雕皮皮瞳孔裡放‘射’着憤怒的光芒,張開大嘴向天空嘶鳴,同時,碩大的翅羽在‘胸’前拍打着。
“呵呵,我知道你的厲害,我相信你。好吧,只要你沒事兒就好,去古樹上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明日還要第二輪考覈。”天塵喜愛的撫‘摸’着古雕皮皮的頭,笑着說道。
古雕皮皮伸着頭在天塵的肩膀上蹭了一下,有些不捨的向後邁了一步,然後凌空一躍,飛向了古樹。
看着古雕皮皮返回古樹,天塵吁了一口氣,臉上變的嚴肅,他轉過身,望了一眼石屋,緩緩的走去,而心裡卻是在不停的想着剛纔的事。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呢。
進了石屋,天塵根本沒有睡意,明明知道第二輪考覈很重要,他還是沒有心情休息。滿腦子都是剛纔古雕皮皮的話。
難道,師父的話應驗了?
難道,他們真的盯上我了?
似乎,之前也有……也有一個黑影來過,難道他……那時,我並沒有‘激’活鬥戰雙忍之力呀。這件事似乎有些蹊蹺……
天塵怎麼想都不明白,越是不明白,越是睡不着,他再次站在了‘門’口,擡臉望起了幽幽的夜空……
天空依舊黯淡,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陣陣冷風從外面襲來,天塵微微的打了一個寒顫,但他沒有返回屋裡,仍是默默的望着幽幽夜空……
若是真的像師父那般所說,我以後可就是被這些暗黑勢力盯上了。
可是……我也僅僅是一天的時間,他們就這麼快知道了我鬥戰雙忍之力的靈根?
難道這天玄‘門’有內鬼?
不,我怎麼可以這般想呢,這是道家聖體,若是讓師父知道我這種不純正的念頭,肯定會責罰我。
我不可以這般想。
可是,我又想不出頭緒。
唉,還是師父有先見之明,這鬥戰雙忍之力過早的‘激’活,的確是一個累贅。
迎着陣陣夜風,天塵心裡閃過多個念頭,而最後,他握了握拳頭,更堅定了與井井空的計劃。
既然讓別人知道了我的秘密,那我就要儘快的提升鬥戰之力,讓自己的實力飛速提升,不然任何人對我有機可乘。
只要自己的實力提升了,誰還可以暗害於我。
當今這個世界,唯有實力方能有決定權。只要自己站在讓人追崇的巔峰,誰還敢對自己有邪念!
我狄天塵絕不會讓任何敵對勢力有機會!
幽幽夜空,風聲凜凜,天塵心裡一個個‘激’流碰撞。
井井空翻了一個身,緩緩坐了起來。
“哎呀,天塵哥哥,你怎麼在‘門’口站着呀,嚇死我了。”井井空有些埋怨的道。
“呃——我……我嚇到你了。”天塵轉過身,看了井井空一眼,但他又突然一笑,調侃的道,“我會嚇到你?算了吧,就你那心臟能把天裝下,誰能嚇到你呀,開玩笑。”
“我能裝天,我還能裝地呢,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覺,幹嘛對着外面發呆。”井井空嗔怪的道。
“我睡不着。”天塵苦笑一聲道。
“睡不着,這麼好的晚上,竟然睡不着,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人。”井井空搖頭不已,伸了伸懶腰,準備再次睡下。
天塵卻突然向前邁了兩步,走到石‘牀’前,他拍了拍井井空道:“空弟,你知道麼,方纔一個黑影又來了。”
井井空突然坐了起來,瞳孔大睜的盯着天塵,問道:“黑影?就是上次哪一個麼?他怎麼又來了!”
“這個人很神秘,不知道爲何三番兩次要潛進天妟觀。”天塵搖頭嘆息道。
井井空也沒有了興致睡覺,他眼神犀利的望着外面,道:“你方纔可看清楚,有什麼特殊。”
天塵搖頭,道:“我並未看到任何東西,是古雕皮皮看到的。”
“皮皮?你沒有覺察到任何動靜?”井井空驚訝的問道。
“是的。當時,我在外面想事情,並沒有覺察到任何動靜,這個人的實力太強大了,我一點也沒有覺察,若不是皮皮突然出現,我可能就受到了傷害。”
“他要害你?”井井空更加的驚訝起來。
“從皮皮的形容來看,他當時是在靠近我。”
“這個人還真是有些奇怪,若是,他來天妟觀是想偷盜,應該避開你猜對,而他卻是靠近你。”
“是呀,我就是因爲這才疑‘惑’。”天塵抿了抿嘴,嘆息一聲,接着又道,“師父之前告訴過我,過早‘激’活鬥戰雙忍,可能會引來一些暗黑勢力的聳動,所以,這很有可能就是針對我來的。”
井井空點點頭,沒有吱聲。
而天塵卻又吁了一口氣,道:“可是,之前,他爲何而來?”
井井空瞳孔暴漲,盯着天塵,愣了片刻才道:“是呀,之前,他爲何而來呢?那時,你並沒有‘激’活鬥戰雙忍,也沒有人知道呀。”
天塵搖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天塵哥哥,你能斷定,這個黑影就是上次那個麼?”
“古雕皮皮的感知力應該不會錯。”
“嗯……這就有些蹊蹺了。”
“是呀,關鍵是,他竟然沒有驚動師父,並且,也逃過了你的探知。”
“這不是一個一般的人,估計,鬥戰之力在師父與我之上。”
“我本來想去把這件事稟報師父,但想到他老人家已經休息,便沒有打擾。”天塵大聲嘆息。
“你就是因爲這個,纔在‘門’口站着的。我說,你今日怎麼這麼反常,明日就要比試了,你還不早些休息。”井井空也愁眉苦臉起來。
天塵再次陷入苦思冥想之中……
看到天塵陷入思考,井井空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天塵的肩道:“好了,天塵哥哥,別想那麼多了,還是早些休息吧,過了明日的考覈,再說。有我呢,不用擔心,只要我井井空在,我決計不會讓天塵哥哥受到任何傷害。”
天塵嘴角一彎,淺淺一笑,道:“你真是一個乖孩子。”
井井空卻是調皮一笑,道:“之前,你還說我不是好孩子呢,現在就變這麼快。”
天塵氣節,但也是被井井空調皮的話給說的沒有脾氣,只好捏了捏他的臉,道:“你是既讓天塵哥哥喜歡,又讓天塵哥哥生氣。我是拿你沒有辦法了。”
“嘻嘻……”井井空調皮的扮了一個鬼臉。
“好吧,我睡覺,好好的睡覺,爲了明日的考覈,爲了……爲了我們的計劃,我也要早睡。”
井井空詭異的一笑,道:“這就對了,等考覈完,我還要與你一塊去……咳咳,我們還要一起去採摘野果子呢。”
井井空越來越聰明,他把話說到一半,急忙把要說出偷天地粹寶的話嚥了回去,而改成去採摘野果子。
天塵就怕井井空說漏嘴,但見他這般乾咳兩聲,話鋒轉移,也會心的笑了笑。
井井空向天塵擠眼,天塵也調皮回了他一個。
“合作愉快!”
“嘻嘻,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夜‘色’闃寂,石屋裡兩個人緩緩有了齁聲,不久便睡去……
天妟觀觀內的古樹上,一隻大鳥睜着碩大的眼睛,犀利的望着遠處,風冷冷吹來,掀起它漂亮的羽‘毛’……
月光已經沉落,除了深邃的幽幽黑暗,便是啾啾的夜蟲低‘吟’,古樹上的大鳥仍舊炯炯有神的瞪着大眼睛,注視着觀裡的一切。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些煥發的‘精’神。
伴隨着微微風聲,天塵進入夢鄉……
他做了一個夢,在風雨‘交’加的一個黑夜,一個黑影攔住他的去路,手裡的煞氣古劍,在天塵面前晃動……
天塵一點兒也不懼怕,他祭出仙劍,手掐法訣,迎着一陣陣劍芒,迎着一陣陣密雨,凌空飛躍……
雙劍相‘交’,震耳‘欲’聾,鬥戰雙忍之力喚出的金‘色’防護罩,縈紆在周身,彷彿神龍一般……
一陣陣‘陰’煞之氣‘逼’向天塵,而天塵總是從容的避開……
一道閃電,轟隆而響,放‘射’着‘陰’煞之氣的古劍突然迎着閃電,從天而降,猶如梭子,迅速的向天塵的天靈蓋怒‘射’而去……
天塵怒喝一聲,祭出仙劍,周身的金‘色’防護罩,猶如漫天巨‘浪’旋轉凝聚……
眼看‘陰’煞之氣的古劍就要穿進自己的腦‘門’,他的仙劍卻是從滔天的金‘色’‘波’濤中迎刃而上,穿過那道‘陰’煞之氣,向暗處的黑影衝去……
一聲慘叫,黑影慢慢變淡,慢慢消融,最後只剩下一灘烏黑烏黑的血液在雨水裡流淌……
那把放‘射’着‘陰’煞之氣的古劍也斷爲兩截,在冰冷的雨水裡沉寂……
“哈——哈——哈——哈”天塵狂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