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玄機道長滿懷心事的向天玄門聖殿而去時,天玄門聖殿易靜堂正演繹着一幕。
掌門玄上坐在首座,望着下面的玄高道長,有些埋怨的道:“師弟,有話直說,何必骨鯁在喉。”
玄高抿了抿嘴,有些拘謹,但他還是開了口:“師兄,自天玄祖師建立天玄門以來,天妟觀一直只納女弟子,不曾變過,如今玄機師弟接下了天妟觀觀主之位,卻是突然收了兩個男弟子,只怕,這會引起衆位師兄弟的不滿,還請師兄斟酌,認真對待這件事。”
玄上把茶碗往高几上重重一放,慍色的道:“引起衆位師弟的不滿?只怕是你的不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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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高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禮道:“師弟不敢,師兄言重了。”
玄上看了一眼玄高,仍舊氣慍道:“哼,我在榭房拜會完李道兄,與你們幾位師弟談及此事,他們都沒有意見,只有你賴在這裡不走,不是你不滿,難道還是別人?”
玄高嘴脣一抖,他微微擡起臉,卻仍舊是低着頭,不敢正視玄上,他道:“玄正師兄與玄通師弟平日裡懼怕你,多少不敢直言相勸,只有我……只有我對師兄這般嘉言懿行……”
玄上卻是不屑的道:“哼,玄正與玄通兩位師弟是在心裡擁護玄機師弟,他們的心裡裝的是天玄門,而不是各自的道觀。我看你的心中是隻有天昰觀吧。”
玄高卻是眉頭一縮,緩緩道:“師兄誤會師弟了。”
玄上摸了一下楠木座椅的扶手,慢慢站起,他背對着玄高,望着牆上的“易靜堂”牌匾道:“我誤會你,只怕,是你誤會我了吧。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在你的心裡,是不是總感覺我偏袒其它師弟,不關照你。”
玄高擡起臉,看了看玄上的後背,微微一怔,道:“師兄對我等師弟一視同仁,玄高豈能有這番猜想。”
玄上卻是不回頭,仍舊望着牌匾,吁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對你的天昰觀照顧最少,你對我多少有些怨言。是吶,我這個天玄門掌門理應對門下的四觀平等對待,一碗水端平,可我卻唯獨對你掌管的天昰觀顧及甚少,你若是埋怨我,你就對我說吧,師兄的確讓師弟失望了。”
玄高看着玄上的背影,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卻是嘴上不敢怠慢,他道:“師兄言重了,玄高不敢貪心師兄垂憐,師兄繁於天玄門,心繫四觀,我豈能目光短淺,敝帚自珍。即便師兄不照顧天昰觀,那是我所管屬,玄高也不會有怨言。”
玄上沒有動作,仍然望着“易靜堂”牌匾,緩緩道:“我雖然對你天昰觀照應甚少,但你天昰觀卻是天玄門門丁最爲旺盛的一觀,門下俊傑翹楚不在少數,特別是你最近幾年更是把天昰觀運籌的井井有條,對內也好,對外也罷,天昰觀在你的手裡,可是爲天玄門爭了不少臉面,你的功勞也不少啊。”
玄高臉色有了些好轉,似乎有些得意,但他卻是謙虛的道:“這都是師兄管理天玄門有方,師弟談不上功勞。”
“好了,師弟,不管怎樣,你我都是同門師兄,師父羽化前,萬般囑咐我要好好待你們,我卻……辜負了師父。唉,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就這樣了,若是以後,師弟有什麼要求,就給我提好了,我儘量滿足你,我也不想被門下弟子背後議論掌門心有偏見。”
玄高身子微微一凝,卻是沒有動作。
玄上嘆息一聲,轉過了身,他看了一眼玄高,道:“怎麼,你還有事?”
玄高卻是眉頭一皺,道:“今日,我在儀門見到一位幼童,與其頗爲投緣,聽他所言,他在玄機師弟的天妟觀,過的並不如意,懇請掌門師兄惠允,讓幼童拜在我的門下罷。”
玄上聞聽玄高此番言語,卻是有些疑惑,他盯着玄高問道:“這幼童不過是今日才進得天玄門,你又怎知他在天妟觀過的不如意?”
玄高心裡微微聳動,自知一時疏忽,說錯了話,但他神色淡定,沒有任何驚慌。他道:“幼童見天妟觀門丁單薄,冷清無人,所以——所以感覺不如意。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幼童正是嬉戲玩耍的年齡,若是在玄機師弟冷清的天妟觀生活,只怕會讓孩子鬱鬱寡歡,性情冷漠,對將來無所益處,依我看,還是把幼童投在我的門下較爲妥當,並且,他與我又很投緣。”
玄上心裡一陣忖度,這玄高師弟向來唯利是圖,今日爲何這般對一個孩子青睞?難道這孩子身上有什麼秘密?
殊不知,玄高正是看中了井井空那石洞裡的天地粹寶,他今日進得“易靜堂”正是爲此事。
玄高是一個善於僞裝的人,玄上並不能從他的外表看出什麼端倪,但玄上多年觀察玄高做事,已是對這個唯利是圖的師弟瞭然於心,若是,這個幼童真有什麼秘密,更是不能讓玄高陰謀得逞,還是讓幼童在老實本分的玄機師弟門下妥當。想到這裡,玄上頓了頓,道:“可是,我已經把幼童投在玄機師弟門下,若是,這般答應你,豈不是讓門下弟子恥笑我變幻無常。”
玄高見玄上師兄不答應,臉上突兀晦澀起來,他接着道:“只怕玄機師弟愧對師兄一番用心,多年來,玄機師弟的天妟觀門丁單薄,玄機師弟也懶散慣了,恐其無心教輔點化幼童,耽誤了孩子的前程。”
聞聽玄高這番言語,玄上更是斷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心裡輕哼一聲,道:“我看玄機師弟不是懶散人,你多慮了,師弟。”
玄高卻是仍舊不退讓,甚至有了些急迫,他道:“只怕,師兄這次看走了眼,看錯了玄機。”
玄上突然眼睛瞪大,望着玄高,臉色也有了慍色。
玄高自知失言,他這咄咄逼人的對掌門攻堅,便是最大的不敬。他急忙躬身,恭聲道:“玄高只是不想耽誤孩子,讓孩子迷茫。”
玄上踱了一步,向玄高靠近,剛想開口,卻是門口閃進一個人。正是玄機道長。
玄機道長見玄高也在堂內,便恭聲施禮:“拜見掌門師兄,見過玄高師兄。”
玄高眼色一閃,沒有動作,掌門玄上卻是回道:“師弟,不必多禮。你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找你。”
聽到玄上此番言語,玄機臉色突然難看,他心裡暗忖:難道玄高師兄已經把井井空損壞聖樹的事,告訴給了掌門師兄。
“師弟,今日剛剛收下的兩位門徒,可與你投緣?”玄上臉上欣悅的望着玄機道長。
玄機微微躬身,回道:“承蒙掌門師兄惠允,兩位新人正在天妟觀跟隨弟子懺雨懺悉聽門規戒律,與我這個師父也算是夙緣頗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