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井空揹着大布袋走出竹林,回頭望了一眼,邪邪的笑着。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心裡一陣得意:看你去哪裡找我。
井井空沒有選擇走正門,而是從天妟觀的側牆翻了過去。他抹了抹嘴,抖擻了一下精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石屋行去。肩上的大布袋,啪嗒啪嗒的擊打着屁股。
天塵正在擦拭天臾神琴,見井井空進來,他微微擡起臉問了一句:“你又去哪裡了,尿個尿不至於這麼長時間吧,我可告訴你,你不要亂跑,最好安分一點,萬一師父回來,見不得人影,定要說你。”說完,天塵又繼續擦拭起天臾神琴。
井井空把大布袋往牀上一丟,憨態可掬的一笑,道:“我只是看這天妟觀地方大,就隨便轉了轉,熟悉一下地方嘛,以後可是要從這裡起居生活,怎麼也要把這裡的情況搞清楚呀。我怎麼會惹事,你放心就是了。”
“最好不要惹事。”天塵一邊擦拭着神琴,一邊喃喃道。
井井空嘿嘿笑着,道:“咿,你這琴不錯嘛,我怎麼沒有見過。沒有想到,你也會彈琴呀,和神仙姐姐還真是般配。”說完,井井空伸手欲去抓神琴。
天塵卻是沒有制止。當井井空剛說出神仙姐姐的名字時,他就整個人愣怔在了哪裡。兩個人相處的畫面從他眼前晃過。
當一個人的心裡有了另一個人時,不是溫暖,卻是這般憂傷。
天塵愣怔了許久,直到天妟觀的院落裡有了響聲,他才緩過神。他推了一下正擺弄天臾神琴的井井空,催促道:“快,快,別搗鼓我的琴了,師父來了,快去見師父。”天塵拉開井井空,唸了一句口訣,收起了神琴。
井井空卻是怏怏的擡起臉,他有些不情願的跟隨着天塵向石屋外行去。
走出石屋,天塵卻是蹙起了額,只見天妟觀的門庭內,站立着一位女子。女子身穿白綾細摺裙,腰際佩掛仙劍,一副俠女風範。
女子似乎也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遂向天塵站立的方向望去。
女子這一擡臉的眼眸,讓天塵心裡一陣聳動,真是一美人胚子,雖然比不上神仙姐姐的絕代天資,卻也透着另一種迷離的嫵媚。
只是,女子望來這一眼後,卻是突然怒目起來,她握緊了仙劍。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天塵心裡一冷,方纔還是綿綿溫情的女子,怎麼突然間變的暴戾凶煞。天塵急忙解釋:“姑娘莫衝動,我們不是歹人,想畢,你就是懺師姐吧。”
女子卻是沒有看天塵,而是惡狠狠的盯着天塵身後的井井空。
井井空臉色尷尬,心裡叫苦不迭:這女子怎麼追到這裡來了,該不會她就是師父說的那個懺師姐吧,這豈不是糟透了。
女子見井井空在天塵的背後躲閃,大聲一喝:“沒有想到,你竟然跑到這裡來了,躲在別人背後算什麼,快快出來,跟我去見掌門師伯!”
看到女子疾言厲色的樣子,天塵似乎明白了過來,他轉過身,扯了扯井井空的肩,問道:“是不是你又闖了禍?”
井井空,小眉頭一皺,有些難爲情的道:“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她怎麼會找到這裡……”
聽井井空這番言語,天塵氣的嘴脣囁嚅:“你——我告訴你不要亂跑,你就是不聽!”天塵說畢,便轉過身,討好的口吻接着道,“井井空少不更事,得罪了姑娘,我代他向您道歉了,希望姑娘不要這般動怒,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他這一次吧。”
女子卻是不理會天塵的討好,她憤懣的道:“哼——這看是幼童的妖孽,卻是人小鬼大,饒恕不得!還有你,你是何人,爲何與他結伍,並且還擅自闖進天妟觀!”
天塵心裡焦急,他並不知道井井空到底怎樣惹怒了女子,但看女子這般氣憤,定是過節甚重。他堆着笑道:“我是天妟觀新進門徒,敢問這位師姐,可是懺師姐?”
女子聽了天塵這般說,眉頭一皺,手裡的劍也緩緩鬆弛下來,她疑惑的問道:“你是天妟觀新納的門徒?”
天塵躬身施禮道:“今日午間,剛剛拜在了玄機師父座下。”
女子臉色稍微的好轉了一些,她還禮道:“不必多禮,天妟觀弟子,懺雨懺便是我也!”
井井空見女子臉色稍微的好轉,也悻悻的從天塵的背後走了出來,憨憨的笑道:“原來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井井空見過師姐!”井井空倒是心眼靈活,趁機向女子討好。
女子看到井井空從天塵的背後走了出來,臉色再次轉變,似有詢問的口吻:“他也是師父的新進弟子?”
天塵微微一笑,回道:“是的,師姐,他叫井井空,與我一起朝覲聖門,蒙恩師父惠澤,收爲弟子。”
井井空笑着臉,稚趣的跑到女子跟前,道:“師姐,之前多有冒犯,還請諒解,以後井井空絕不會再淘氣了。”
女子卻是臉色一拉,仙劍猛然拔出,指着井井空道:“好一個妖孽,剛剛踏足天妟觀就闖下大禍,今日,我若是留情,他日定會放縱你!快快束手就擒,隨我去見師父!”
井井空急忙向後倒退幾步,稚趣的臉上也有了波動,似乎要隨時動手的樣子。
天塵看到兩人眈眈對視,向前幾步,勸慰道:“師姐,這井井空少不更事,性情頑劣,還請師姐看在同門的份上,不要計較。這都是我沒有看管好他,方鑄下禍端,師姐若是心中氣憤,就對我發泄好了,我替他承擔。”
女子卻是看了一眼天塵,忿忿的道:“你能承擔的起嗎?他第一天進天妟觀就鑄就大錯,估計師父都得因此受到責罰,你竟然還爲他承擔,你能爲他承擔什麼?”
聽到這裡,天塵心裡突然涼了半截,他原本以爲井井空只是頑劣無常,方纔出去時,可能是冒犯了女子,現在聽來,卻不是這般小事。他急忙轉過臉,有些慍色的逼問井井空:“你,到底做了什麼?竟如此惹怒師姐?”
井井空嘴脣囁嚅,眨巴着眼,有些爲難的望着天塵。
天塵氣急,一把拉過井井空,抓住他的肩,大聲道:“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快說!”
倒是女子先開了口,她內心憤懣的道:“他擅自闖進我門禁地,偷吃聖果!被我發現,竟然還出手傷我!”
天塵臉上難看起來,他晃動了一下井井空的肩,氣憤的問道:“師姐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
井井空小眉頭一皺,吞吞吐吐的低聲道:“我餓的難受,我就……我又不知道那地方是禁地,我以爲……那只是野果子……”
天塵一把推開井井空,似是無奈的氣急道:“你——唉——”
女子卻是呼出心裡悶氣,接着又道:“這還不算,他竟然還毀壞聖樹枝葉,暴斂天物!”
天塵幾乎氣昏過去,手臂顫抖的指着井井空,道:“你,你這個頑童——竟然……我不是告訴過你,安分一些,不要惹事!”
井井空小嘴一撅,低聲道:“其實,我是想給你摘幾顆果子……後來在竹林裡,我一想你可能會罵我,我就把紫果子都吃了……”
女子向前跟了一步,凜凜的道:“現在你都明白了,不是我不近人情,實乃他罪不可恕!原本天妟觀門丁單薄,我也不想同門相戈,可這——這會牽連師父——”
天塵只是氣憤的盯着井井空,一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女子看着井井空,沒有好氣的道:“你傷我,看在同門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你傷了聖樹,我卻不可以視而不見!”
井井空看到女子咄咄逼人的樣子,抓着“伏冥袋”的手,微微的動了動,它何曾受到過別人這般激怒。若不是看到天塵正盯着自己,想到他的囑咐,他真想一躍而起,狠狠的教訓一下女子。
天塵雖然眼睛望着井井空,心裡卻是七上八下。井井空闖下如此大禍,不知道師父會如何懲罰,只怕,以後想從天妟觀學習道術,是困難了。不知,師父會不會把我們逐出師門,我不能完成遮天系統中的任務,可如何是好。
“走吧,跟我去見師父,師父會帶你去見掌門師伯的!你這逆天的小妖魔,掌門定不會放過你的!”女子瞪着井井空道。
井井空小臉一擡,眼睛裡盡是憤怒,但他卻沒有做什麼叛逆的舉動。他輕哼一聲道:“去見師父又如何,即使掌門又怎樣?在我眼裡就沒有我怕的人!”
聞聽井井空此番言語,女子愈發的氣憤起來,她狠狠的把仙劍插進劍銷,嘴上帶着嘲弄的笑,道:“見了掌門師伯再說大話吧!”
天塵卻是突然擋在井井空跟前,狠狠的道:“我不許你再造次,不管師父與師伯如何懲罰你,你接受便是,他們定會看你年齡小,從輕發落,我同你一塊去,你不要做忤逆之事,否則,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弟弟!”
井井空咬了咬嘴脣,沒有說什麼,但臉上的委屈與不悅卻是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