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京城防衛交於風乾軍了?”次日清晨,突來的消息就嚇了姜少卿一跳。
“對,今日早朝皇上下的聖旨。”齊豫滿臉凝重的說道。
“聖上莫不真的?”姜少卿盯着齊豫說了另他們都心驚膽戰的一句。
“如果這樣,這局恐怕已成定局。”姜少卿盯着齊豫認真的說道。
“不知道。”此時樓下小販的叫喊聲依舊熱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殊不知,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幾日,姜少卿主僕二人在京城也閒來無事,整日就是遊玩京城景色。
“楊真,你說咱們的聖上真的死了嗎?”二人在街上走着,雖說街道熱鬧非常,可姜少卿心裡裝着事,此時也無心玩樂。
楊真到了街上之後,露一副沒出過門的樣子,街上的小食都忍不住嚐了一圈,此刻楊真嘴裡嗚咽着,口齒不清的回了一句,“管他呢?你要是想知道,咱們就找個機會溜進宮中看看。”
這一句落入姜少卿耳中,突然給姜少卿點了一條清明的路,姜少卿臉上露出了一副無比高興的表情,激動的說:“對,進宮中看看。”
“小少爺,我就是嘴瓢了一句,你可千萬別當真,私闖宮中可是死罪啊!”
無論楊真在怎麼阻攔,也沒拉住姜少卿定下了的主意,說完後,姜少卿就拉着楊真回盛世樓準備去了,準備來一場夜闖皇宮。
“小少爺,小少爺,咱們還是算了吧!我又上不去,也陪不了你。”二人到了宮牆外,楊真又打起了退堂鼓。
“你去找個隱蔽的地方待着去,到時候接應我就行,你快走,巡邏的侍衛這就過來,我下去了。”說完姜少卿就從宮牆上躍了下去。
“何人,敢夜闖皇宮!”姜少卿剛落地,迎來的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姜少卿胸前,把姜少卿踹的往後踉蹌退了幾步。
姜少卿捂住胸口,大口吐着血,前幾日的傷還未養好,今天又被打了個半死。
在宮牆外聽到動靜的楊真,頭也不回的撒丫子跑了。
還未等姜少卿喘幾口氣,就被一衆禁軍用黑布蒙起了頭,壓了下去。
盛世樓,京中姜家衆人聚在一起。
“各位,這是先生給的名單,務必保這些人的平安。”齊豫滿臉認真的給姜家一衆下完命令後,所有人便各自領命,退了下去。
“走吧,今晚可不是睡不着了啊!”連梓走到滿臉嚴肅的齊豫面前,半開了句玩笑。
“沒想到再見那羣人,會是這樣,世事難料啊。”
“世事難料。”說完二人也出了盛世樓。
風乾軍主帥營帳。
“各位,聖上今日駕崩了!”沐陽王眼睛紅腫,大聲哭嚎着,拍着胸口,萬般難受的說道。
衆將領聽後,各自臉上有不同的表情,有人滿臉疑惑,有人放聲大哭,每個人各懷鬼胎。
“現在朝政奸臣當道,聖上駕崩之前傳位於儋州朱潛升皇侄,又命我輔佐新皇監理朝政,可是左右宰輔楊巡柳承澤結黨營私魚肉百姓禍害朝政,聖上臨終前託付我京城防衛大權,命我爲新皇清理朝政,誅殺惡臣!今日,到了各位爲我正陽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掃清朝政,青史留名就在今夜。”沐陽王擦了擦眼淚,說完從劍鞘中抽出寶劍,劍上閃着寒光,一副肅殺的氣息。
“那王爺手中可有聖旨,可有兵符。”王乾手下一忠心校尉開口問道。
說完後,營帳中一些忠心於沐陽王的人紛紛怒目瞪着此人,眼神中滿是殺意。
“車駒,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王乾此時也向此人投來兇惡的目光。
“將軍,我……您……”車駒看着王乾,眼神中全是不可思議。
“來人,將車駒拿下。”
車駒被壓下後,一羣心中有疑惑的將領再也不敢出聲。
這時接管京城防衛的風乾軍將領,已率軍向着皇宮進發,城外風乾軍也向着京城跟進。
姜少卿被拿下後被壓到了一間大殿,雖說蒙着眼,但是姜少卿此時心中沒有一絲恐慌,反而自己浮躁的心情進了這裡後變得平靜了起來。
“陛下,人已帶到。”禁軍統領戰虎稟告後便退出了大殿。
此時養居殿上就剩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姜少卿,和一個儒雅溫和的聖上。
聖上緩步走到姜少卿身旁,輕輕扒掉了少卿臉上的黑布,在姜少卿滿臉震驚中親手爲他鬆了綁,此時聖上臉上精神充沛,看不出一絲死氣。
“陛下,您……”姜少卿鬆綁後,便立刻跪下,恭敬的對着眼前人行了個大禮,但是臉上還是滿臉震驚,嘴巴支支吾吾,半天沒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咋了,才幾年不見,就對我這個皇叔叔這樣生分了。”聖上率先開口,點了姜少卿一句,又把姜少卿扶起。
“不是,您原來無事啊,那爲何……”
還不等姜少卿說完,聖上便開口:“爲何啥啊,爲何讓沐陽王監理朝政,爲何把京城防衛交於王乾?”
“對,爲什麼。”姜少卿滿臉疑問,迫切的想聽聖上說下一句。
“不把這些給他,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反,所幸把一切都給他鋪好,讓他立刻起事,這樣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畢竟南境那羣陳人又不老實了,不能讓大軍在京城拖太久。”聖上掃了一眼姜少卿後,十分淡定的說。
“那您把京城防衛都交給他了,不怕他殺進宮中嗎。”
“哪都交給他了,禁軍,巡防營不都沒在他手裡嗎?”聖上眼神溫和的盯着姜少卿,波瀾不驚的說道。
“如若風乾軍進了京城,就憑京城這點兵力,又怎能保證宮中平安。”姜少卿聽後只覺得腦子更加亂。
“你怎麼知道風乾軍主力能進的了京城啊?”聖上說完後便朝着姜少卿樂呵的笑了起來。
“來來來,陪朕下一盤。”聖上扯着姜少卿,把姜少卿按在了棋盤上。
“來者何人!”禁軍主帥戰虎站在宮門前對着遠處大聲喊道。
“聖上令,命風乾軍接管宮中防衛,凡有阻攔,殺!”
“可有聖旨。”還不等列虎說完,風乾軍一衆便叫喊着朝着宮門殺了過來,兩房人馬隨機混戰在了一起,雖說風乾軍一衆整日血戰沙場,可禁軍也是在衆軍中優良軍士中挑選出的,並不比風乾軍差,而且禁軍主帥戰虎已掌管宮城守衛數十年,兩方人馬一時不相上下。
養居殿中,微小的喊殺也傳到了姜少卿耳中,姜少卿擡頭看了正在認真思考棋局的聖上,心裡升起了一抹敬佩。
“聖上有旨,風乾軍謀反,命我巡防營拿下京城城門,諸軍士,隨我殺!”隨着巡防營主將的一聲令下,京城四門衝出的巡防營軍士與守衛城門的風乾軍軍士戰在一起,整個京城喊殺聲沖天,一時如人間煉獄。
京城言府。
“父親,外面這是怎麼了。”顏雨涵聽着外面的喊殺聲,滿臉擔憂的對着顏太傅問道。
“父親,風乾軍反了?”顏絮盯着自己父親問了一句。
“應該是,絮兒,涵兒,今日我顏家可能躲不掉了。”
顏雨涵望着蒼顏的父親,走了過去,趴在了自己父親的懷中,亦如兒時一樣。
“臣爲國死,三世之幸,寧死不與奸臣同流和污。”顏絮聽着外面的喊殺聲,滿口豪邁的說道。
“好,今日我顏家寧死不從他沐陽王。”
說完,顏府門破,叛軍攻了進來,可隨即便無了聲音,顏府人稟告說:“一羣黑衣,守在了顏府門前,叛軍竟無一能攻進顏府。”
“陛下,列虎將軍勇猛無比,叛軍無一人能踏進宮門。”一侍衛進殿稟告完後就退了下去。
而聖上還是滿臉認真的思考着與姜少卿這副棋局,只回了句:“在探。”
“京城城門已被巡防營拿下,叛軍主力正在攻城。”
“再探。”
“華庭,鳳林二軍從左右兩側圍殺叛軍,叛軍仍在負隅頑抗。”
“去,把所有人都集結過來,把派去攻府的兵力都調到宮門前,把這宮門給我破了。”風乾軍京城內主將下完令後,風乾軍在京城中的所有人便調到了宮門前。
“報!宮門在叛軍又增了一倍,禁軍不敵,主門已失,現退往太和門前。”
聽到此時,聖上正在落子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下,可也只是一瞬。
“再探!”
“報!禁軍主帥列虎現已收復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