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丞相等人與皇城軍民散去同時,方府中方節與物女居住的院落之中,客廳裡那個謀士女子,正有些慚愧的對方節說道:“烏延的舉動實在無禮,無論如何,我都要代劍盟向你表示歉意。”
方節沒說什麼,只是示意這女謀士坐下,而後問道:“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春曉。”
“春姑娘。”方節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我方節與你們劍盟這還是第一次打交道,實在不知哪裡得罪了你們劍盟,使那烏延第一次見面就拔劍相向,我想,那烏延應該不至於仗着皇道的背景,對誰都如此吧?”
春曉忙道:“烏延的舉動並非我劍盟的意思。事實上我們劍盟成員,都聽過你不少事蹟,大多對你十分佩服。烏延之所以對你有敵意,既非劍盟的態度,也更不是皇道的態度,只能代表他自己。”
方節知道還有下文,便沒有說話,繼續聽着。
春曉見方節沒有問,便接着說道:“你有所不知,烏延有個哥哥名叫烏卿,是皇道成員,一直以來與你的師傅董夫人不和,烏延也將董夫人視爲死敵。蓬萊國方丈山的集訓開始後,你的師姐蘇沐奉命參加,烏延曾數次挑釁,一開始蘇沐只是不理,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出手,結果烏延敗在了蘇沐手下,因此將對董夫人和蘇沐的仇視,全部轉移倒了你的身上。”
方節恍然大悟,原來自己與這個沒見過面的傢伙居然還有恩怨,不禁苦笑道:“這麼說,我倒成了他報復的對象了。”
“不。”春曉皺起眉頭道:“以你現在的名聲,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厲害,更知道皇城是你的地盤,他一點都不傻。事實上他還很聰明,之所以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只是爲了,激怒你。”
“激怒我?難道他希望我跟他動手?”方節忽然想到了關鍵。
“依我看是這樣的。”春曉點了點頭道:“一旦你被他激怒,拒絕跟他走,或者乾脆和他動起手來,他就可以借這次‘代表皇道來找你’的身份,將你的拒絕和動手渲染一番,就可以讓皇道對你產生不滿。”
方節暗道果然如此,其實從一開始,他就覺得作爲皇道直系的劍盟成員烏延,不會白癡到明知他曾經擊退過土藏,而且還是這皇城的無冕之王,居然還敢在皇城對他挑釁。現在看,原來真的不是那麼簡單。
春曉看了眼方節,接着說道:“不過他雖然成功的激怒了你,但他卻沒想到,你不僅沒有拒絕跟他走,只說過幾天再上路,而且還在動手之後沒有傷害到他,更重要的是你拿走了他的劍,以皇道的規矩,戰鬥時你奪下他的劍,將作爲戰利品,他除非再跟你打一次獲勝,否則就別想拿回他的劍。這樣一來,他‘告發’你缺少說服力,而且還因爲劍在你手中而不得不掂量掂量,依我看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方節見春曉如此輕鬆的將烏延的詭計,和事後的心理都分析出來,頓時高看幾分。但他十分不解的是,這春曉爲什麼胳膊肘往外拐,將烏延的詭計都抖落了出來,於是問道:“你就不怕烏延若知道你跟我說起這些,報復你?”
春曉笑了笑道:“劍盟每隻小隊,十個人的綜合戰鬥力是一樣的,他只是實力強於我們其餘九個人,但其他方面我們九個人都要比他強,所以真正打起來,他不見得就能打得過我們其餘九個人裡的任何一個,包括我。”
“這麼說烏延並非你們十個人的領隊?”
“直接受皇道調遣,每十人一組的小隊裡,自古以來都沒有領隊,因爲劍盟成員只接受皇道命令,不會聽第二個存在發號施令。再者,劍盟的每一個成員都曾見過各種訓練,每一個擁有極強的判斷能力,遇事時十個人只要一起商量便可,並不需要一個領導,甚至作爲謀士的我,也很少有指揮的全力。”春曉道,說完不忘補充一句:“之前我們九個人之所以任由烏延爲所欲爲,只是因爲我們的小隊需要團結,在任何時候都需要共同進退。而之後,烏延的行爲已經損害了我們小隊的利益、甚至安全,我們就自然而然的不會再幫他,這是劍盟的規矩。”
“那烏延的哥哥呢?你們也不怕他?”
春曉一笑,道:“我之前已經說了,我們只聽皇道的命令,烏延的哥哥雖然是皇道成員,但只是皇道的一份子,他的好惡對劍盟每一個成員都沒有任何影響力,劍盟只聽皇道組織的命令。”
聽到這,方節對這個完全訓練有素、組織嚴謹的劍盟,頓時刮目相看。同時想起了烏延攻擊他時,用劍組成劍陣的罕見神通,再看春曉和當時的其他幾個成員背後都揹着一把相同的劍,可見相同的神通他們也一定都會,說不準這就是‘劍盟’名字的由來,和最大的特殊之處。於是很快就將那個烏延拋在腦後,有了對劍盟多一些瞭解的興趣。不禁問道:“你剛說你們只是劍盟的一個小隊?那劍盟總共有多少小隊?又是從哪裡選拔?”
春曉看着方節一陣子,笑着說道:“看來你對我們劍盟興趣不小。不過你要去方丈山的話,註定要與劍盟打交道,以後慢慢的總會對我們有更多瞭解,現在告訴你也無妨。”說罷頓了頓,介紹道:“首先,劍盟是一個大的集體,像我們一樣的小隊總共有十二個。我們十個只是排名第十一的末位小隊。在我們前面還有清一色天人第二境,清一色天人第三境的小隊五個,同時在這五個小隊之前,還有清一色大陸頂尖陣法師的陣法小隊、清一色五行法師的五行小隊、清一色兵命格武者的疾行小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爲謀士構成的智囊團,和一個連我都沒見過、甚至不知道名字,排名第一的神秘小隊。”
方節聽完算了下:首先,劍盟總共有一百二十人,其次,按烏延的綜合戰鬥是春曉這一小隊平均值,同時這一小隊又是劍盟排名第十一的小隊來看,強於他們的絕大多數成員,和十個遜於他們的成員全部加起來,這一百二十人所組成的戰鬥,將會十分容易的橫掃整個大陸。這讓他覺得十分吃驚,馬上問道:“你們都使劍?”
“當然。”春曉回答道:“準確來說,是飛劍。飛劍是一種特殊的劍,不用驅物神通來控制,所以即便不是傀儡師也可以使用。飛劍所組成的‘劍陣’,是劍盟每個成員最大的殺手鐗,威力比單純使劍強大百倍,拿烏延剛纔施展的蓮花劍陣來說,其實只是諸多劍陣裡比較下層的劍陣,倒是他的劍的確不錯。”
方節聽到這話,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劍。想起剛纔這劍出鞘出後,分出十五把的摸樣,和他那把寶劍一樣,只是他那把劍的品階在聖品,而且出鞘之後,能分出四十九把,顯然自己的劍也是飛劍!而且也可以使用劍陣。如果按春曉的話說,劍陣的使用比劍本身所能爆發出的威力要強大百倍,那自己倒真的要重視這劍陣了。想到這問道:“不是傀儡師也可以操控,那到底是如何操控的?”
春曉張了張嘴,忽然發現方節對飛劍的興趣似乎太大了些,再一看烏延的劍還在方節手裡,便明白了。雖然跟方節說了這麼多,但也只是方節遲早會了解到的,而劍陣作爲劍盟最大的秘密,就不同了,於是便岔開話題道:“你又不用飛劍,這些不知道也罷,現在該是時候想想,什麼時候上路了。皇道雖然沒有強制你必須跟我們走,但也下了儘快回去的命令,爲了不給烏延空子鑽,你還是儘早爲好。”
方節沒得到對飛劍更多的瞭解,心中嘆了口氣,想着或許能從這劍上找到些線索也說不定,於是便心不在焉的說道:“恩,我知道了。”
春曉看了看方節,又看了看方節手裡的劍,站起身來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告辭了。”
方節也站起身道:“在我決定動身之前,你們可以住在方府。但那個烏延,就讓他老老實實呆在城外吧。”
春曉笑着點了點頭:“知道了,我去城外看看他。”
方節抱了抱拳。
春曉欠了欠身,轉身離開時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等春曉走後,方節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量烏延的那柄劍,結果復曈和慢放神通都打開之後,卻發現這劍上有陣法,隔開了他的洞悉,再仔細一看陣法,發現赫然是歷劫期陣法師所下,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