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
天穹之上，有一座雲霧繚繞的高臺矗立，其高不可丈量，散發着朦朧的混沌輝光，交織着密密麻麻的大道符號，宛若一片神聖而祥和的仙家淨土。
高臺之下，有一條筆直通天的石梯橫陳，其長不可丈量，縈繞着厚重的玄妙氣息，烙印着無窮無盡的神異圖刻，如同一個貫穿天上地下的成仙路。
此時此刻，一個周身籠罩着璀璨金輝的人形生物正在踏着石梯，一步一步，向着高臺之巔邁去，心無旁騖，步伐堅定。
這是林淵的人體天地，是他的仙台秘境，在石梯上進行攀登的身影，便是他的元神。
行走在仙台石梯之上，林淵仿若行走在蒼穹中，高居於九天之上，俯瞰整個人間，可以輕易地見到下方的景象。
那是一片浩瀚無垠的黑暗，冰冷而死寂。
偶爾會有銀色的光芒閃爍，像是一條條開天闢地的劫光，伴着隆隆作響的雷霆轟鳴，照亮這片區域，溢出濃郁的生命氣息。
也是在這時，林淵可以見到，在遙遠的下方，有一片與他所處的高天交相輝映的大地，有萬物生髮，是一切的起源！
林淵沿着石梯向上走去，所過之處，每一層階梯上的刻印都在發光，隱隱有誦經之聲響起，散發着一種莫名的波動，如水一般漫過他的元神，洗滌之，令其越發凝實與聖潔。
在此過程中，元神內部所蘊含的神能正在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林淵的修爲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一層、第二層
林淵龍行虎步，大踏步前行，那種厚重的玄妙氣息，如同一座不斷拔升的山嶽，壓在他的身上，重量無止境地提高，也使得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最終只能止步不前。
這是他當前的極限所在，而橫在林淵面前的，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仙台石梯。
此後的一段時間，林淵不是在打磨自身的道與法，就是進入模擬空間，藉助金書之力，淬鍊自身的元神，修行仙台。
金書之上的神異文字，也在同時發生着變化，記錄張之玄的行動軌跡。
【兜兜轉轉，你在北斗五域行走多年，去往了不少曾經無法踏足的秘地，也拜訪過諸多荒古聖地、世家。】
【期間，你也曾借來各家的古老典籍一觀，並不是他們的古經，而是有關於古之大帝的記載。】
【礙於你的強大，以及，伱很有可能是當世的證道者，各大道統都不介意與你交好，故而並沒有拒絕。】
【北斗五域的各大大帝道統，傳承極其深遠，擁有着以十萬年爲計的歷史與底蘊，他們所擁有的典籍，記載着無數隱秘。】
【你在這些典籍中搜尋着那幾位在泰山之巔所見到的大帝、古皇、天尊，想要探究他們的事蹟。】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你在荒古姜家的一部典籍中發現了那位同樣修行坐忘經的大帝存在過的痕跡。】
那是一段很多人都知曉的慘烈歷史，荒古時代，適逢無帝時期，有禁區至尊發動黑暗動亂，屠戮生靈，血染人間。
姜家有帝子出世，天賦實力極其強大，有乃父之風，若是於黃金盛世走出神源封印，絕對是帝路爭鋒中最強有力的競爭者。
不過，爲了天下萬族生靈，姜家帝子挺身而出，捨棄了自身的帝路與未來，對峙禁區至尊，張之玄手中的這本典籍，正是由他親手所著。
就在那一世，有一位絕世天驕橫空出世，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快速崛起，甚至在禁區至尊的眼皮子底下成功證道，繼而將那位禁區至尊斬殺，平定了當時的黑暗動亂。
但，那位帝者行事百無禁忌，能夠快速登臨帝境，靠的是一種不亞於禁區至尊吞噬衆生血氣的殺道手段。
甚至，他之所以會斬殺那位禁區至尊，也僅僅是以此來祭煉自身的帝兵。
殺一是爲罪，屠萬即爲雄。屠得九百萬，方爲雄中雄。
而這位大帝的手中，沾染了不知道多少生靈的性命，是一尊蓋世魔帝！
魔帝崛起得快，銷聲匿跡也很快，沒有人知曉他是否活出了第二世，也沒有獲得過他的傳承。漸漸的，魔帝的存在成爲了一個禁忌，世間少有關於他的記載流傳。
儘管如此，他的帝經也與狠人大帝的吞天魔功並稱爲兩大禁忌功法，一旦現世，註定舉世皆敵。
【你知曉了魔帝的存在，這又是一個與第十天尊一樣，超出了你認知之外的人物。】
【雖然沒有尋到太古時期那位古皇的相關記載，但你心中隱隱有所推測，那也是一個極爲特殊的存在，或許，此三者之間有着相當微妙的聯繫。】
【此外，你還由此聯想到了自身，與魔帝、第十天尊他們一樣，你也修有坐忘經，而據你所知，坐忘觀之內，除了你和開派祖師以外，並無第二人能夠將這部經文修行成功。】
【你不禁對這幾位帝者，以及坐忘觀祖師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些人都是你自己，是以後的模擬化身！】
重新回到了坐忘觀，靜靜等待帝路開啓的張之玄，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若是他的推測爲真，那麼現在，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悖論！
要知道，現在的他纔是第一次模擬出來的化身，可實際上，在這段歷史中早早就有了諸如魔帝、未知古皇、第十天尊存在的痕跡，甚至反過來對他自己產生了極爲深遠的影響。
如果，反過來，神話時代的第十天尊，甚至是更早時期的其他化身是林淵第一次模擬出來的人物，那麼他們在歷史中留下了自己的印記，對後荒古時代的張之玄有所影響也是正常的。
但是現在，一切都反了，因果模糊不清，不知是先有了張之玄，纔會造就出魔帝等人，還是先有了他們，纔會有如今的張之玄！
諸多疑惑，還不是現在的張之玄能夠理清的，他只能暫時將這些雜念摒棄，心無旁騖地衝擊大聖境界的破限，向着更高的境界進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