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仙殿傳人長髮揚亂,大聲嘶吼着,雙目赤紅,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石昊,整個人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兇獸。
而離他不遠處的石昊,身上披掛着一副黃金戰甲,都是閃電所化,其上刻畫着密密麻麻的雷帝符文,釋放出浩瀚的天威,睥睨羣雄,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靈,俯瞰所有初代。
“荒,有無敵之資,放眼整個三千道州,或許,只有那些古代怪胎出世,才能與之抗衡,看來,至尊殿堂又要崛起了。”有人低語。
任誰都能看出,這位隨手破開仙殿傳人殺招的荒,其年歲不大,但實力卻是有目共睹,別說尊者了,就連一些神火、真神境界的修士都要飲恨。
“道友慎言!”有人連忙打斷他的話,目光投向跟隨仙殿傳人一同來到天仙書院的老者,見其並沒有理會他們,不禁鬆了一口氣。
無論荒與仙殿傳人之間的戰鬥結果如何,仙殿也不是他們能夠妄議的!
“什麼仙殿傳人,也不過如此罷了,我這便送你上路。”石昊的語氣中,並未夾雜着任何情緒波動,像是隨手斬殺一個尋常修士那般輕鬆。
這種漠視讓仙殿傳人心中難以平靜,極盡憤怒,一向無敵的他遇到了一尊不世大敵,而且,這個敵手還是被仙殿覆滅了很多年的至尊殿堂的隔代傳人。
“哼!一個腐朽破敗的道統弟子,也敢這般大言不慚?我仙殿能滅你一次,自然也能毀滅你們這些苟存於世的臭魚爛蝦!”
仙殿傳人聲音森然,目光冷冽,殺氣十足,凝望着石昊,右手掌心處發光,驟然浮現出一柄赤色神劍。
“仙殿?好大的威風!可你這個仙殿的正統傳人,還不是被我斬過,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大言不慚,膽敢在此犬吠!”
石昊是懂陰陽大道的,字字如刀,專往仙殿傳人的傷疤處捅,使得他瞬間暴走,揮動手中的神劍,徑直殺了過來。
自他出世以來,就稱無敵,言不敗,被譽爲三千道州,這一代最爲傑出與強大的年輕至尊之一。
然而,就在元天秘境內部,也就是石昊獲取雷帝寶術的地方,他遇到了年輕時期的荒天帝,無論他過往的戰績多麼輝煌,又達到過何等的高度,終究是成爲了“荒”的踏腳石。
那一戰,是仙殿傳人心中永遠的污點,是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疤,雖然他只是一具次身行走天下,卻也要前後將這段並不光彩的經歷親手抹去。
哧!
一道赤紅神霞沖天而去,割裂無盡虛空,隱隱約約間,有陣陣清脆的鳳鳴聲傳出,演化出片片仙凰羽翼,號稱可斬萬物,斬殺尋常的尊者猶如砍瓜切菜。
可惜,凡事都有例外,石昊既不菜,也不瓜,不是仙殿傳人可以拿捏的!
嗡!
他右臂擡起,身上的黃金戰甲發光,一枚古老而又強大的符文沖霄,成片的電光匯聚,化作一杆金光璀璨的閃電神矛。
雷帝寶術,乃是世間最強的神通之一,縱然仙殿的傳承秘術與仙有關,堪稱禁忌之術,卻也多有不及,二者之間爆發出刺眼的神芒,如同一片神焰蒸騰,照耀天上地下。
石昊的目光深邃,恐怖的威勢瘋狂飆升,周身繚繞着無數道雷電,手中的閃電矛接連刺出,閃爍着古樸玄妙的紋絡,伴着熾盛的雷光,密密麻麻的符文傾瀉而下,磨滅漫天的羽翼劍芒。
而後,他又戰矛當作長棍使用,單手掄起戰矛,神力無匹,同時也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將赤色神劍,連通仙殿傳人一起被砸飛。
狠、準、辣!
仙殿傳人噗呲一聲,口吐鮮血,身上滿是雷電所留下來的焦黑痕跡,再一次被石昊鎮壓,自天穹之上墜落,重重地砸到地上。
錚!
石昊猛然將閃電長矛擲出,向着仙殿傳人的眉心處射去,欲將其釘殺,雷光如水,又好似一掛銀河落下九天,震盪虛空,形成巨大的破壞力,貫穿一切。
關鍵時刻,仙殿傳人眸光一沉,突然輕叱一聲,渾身發光,氣息一下子就強大了一大截,洶涌的血氣沸騰,像是一尊遠古的神靈復甦。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如今在外行走的仙殿傳人,並非是他的主身,戰力自然不在巔峰狀態。
可此時,他的戰力暴漲,卻明顯不是真身到來,若是兩者進行融合,絕對不可能會這般迅速!
“那是仙古之時遺留下來的真血,煉化有害物質後,剩下的寶血乃是無價之寶,仙殿的年輕大人雖然只煉化了一縷,但卻足以令他爆發出超越尊者境界的戰力,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人羣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看起來極爲普通的年輕人,當即驚呼一聲,給其餘不明真相的圍觀者解釋。
此人,自然就是擁有全知寶術的陸仁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仙殿年輕大人的實力突飛猛進。”有不少生靈在聽到陸仁的話之後,皆是情不自禁地點點頭,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位多出來的“路人”。
石昊神色如常,悄然運轉起八九天功,掐動一道又一道神秘莫測的印記,駕馭各種神通寶術,以雷帝寶術爲主,還有各式各樣的散手,狻猊寶術,朱雀寶術等等。
整片戰場頓時被一片神力汪洋所淹沒,光芒璀璨奪目,石昊沒有避其鋒芒,而是選擇了以硬碰硬,以強撼強,主動殺向仙殿傳人,神勇無匹。
“殺!”
仙殿傳人的每一寸血肉都在噴涌神力,整個人如同一輪熾烈的太陽,其背後凝聚出一對羽翼,雙手在結出法印,施展出仙殿的最高絕學之一的人仙印。
不過,他還在壓制着自身的戰力,不敢真的煉化全部的仙古寶血,他怕以此點燃神火,直接突破到神火境,那就麻煩了,無法參加三千州尊者大戰,會錯過難以想象的機緣。
現在,仙殿傳人不過是在用這縷血滋養肉身,最終還是要封印起來,留待進入仙古遺地之後再解封,以求修出仙氣。
石昊向前邁步,掌心之中雷光翻滾,簡直就是代天行刑,演化出雷電九層天異象,一層又一層接連壓落,迎上人仙印,鎮殺仙殿傳人。
周圍所有的人都心驚膽戰,毛骨悚然,見識到的雷帝寶術的恐怖,也被荒強大的實力所震驚,而且,他的境界很穩定,完全沒有要點燃神火的跡象。
“三千州的天驕怪胎們,都有敵了!”
天仙書院,各族宿老無一不是心生感嘆,若是荒進入了仙古遺地,一飛沖天之後,天地間又將崛起一位巨頭。
轟隆隆!
天地蒼茫,那雷光越發熾盛起來,迸發出毀天滅地的滔天波動,壓碎虛空,使得仙殿傳人那身浩瀚的血氣都黯淡了幾分,渾身上下,血肉模糊,鮮血淋漓,閃爍着道道雷光。
“斬!”
石昊長嘯一聲,握雷成劍,以絕對的實力,強勢證明自身的強大,無懼世間任何一位天驕,足以將這位曾經的大敵斬掉!
突然,他的神識示警,莫名感到陣陣心悸,當即爆發出極速,快速退避,在千鈞一髮之際,生生避開了仙殿傳人的爆發與反擊。
“仙殿老狗,既然做出了這等卑劣之事,爲何不擺到明面上來,這就是名震三千道州的仙殿?”
石昊的神識極其強大,捕捉到了些許氣機,牢牢鎖定了暗中出手的仙殿老僕,仙殿傳人的爆發,正是他的手筆,不惜灌輸法力,也要將荒擊殺。
但最終,他還是退縮了,強行忍住親自出手的衝動,他是能夠擊殺荒,但仙殿傳人也逃不過齊道臨的追殺。
仙殿老僕的目光冰冷,其中也夾雜着絲絲縷縷的駭然,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暴露這種可能。
與此同時,他心中對荒的殺意也越來越強盛了,想要將消息傳回仙殿,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擊殺!
“你可隨意出手,萬事有我和老頭子在,區區仙殿,算不得什麼,至尊殿堂的輝煌,當由此開始,在你手中重現!”
石昊冷冷地盯着仙殿傳人與老僕,心中本來還有些遲疑,耳邊卻是突然傳來了陸仁的聲音。
他化作一道驚世的神虹,將雷帝寶術施展到了一個極致,人與雷芒合一,手持一口雷電凝聚而成的劍,向着仙殿傳人的眉心斬去。
這一擊,蘊含着石昊一身的精氣神,將自身的戰力推到絕巔,心中空明,天人合一,彷佛有所昇華,劍光似要斬斷時空的束縛,化爲最巔峰的一擊,要爲此戰畫上一個句號。
“啊!!!”
梅開二度,仙殿傳人又一次咆哮,其聲淒厲,身上的仙羽戰甲咔咔作響,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痕。
其眉心處更是開裂,鮮血橫流,被一股無形的劍意撕開重重阻礙,無盡不催,向着他的識海洶涌而去,讓他遭到重創,其元神在哀鳴,眼見着就要徹底隕落。
“你敢?!”仙殿老僕嘶吼,當即就打出一道熾烈的光,欲將仙殿傳人庇佑下來。
仙殿傳人真身正在閉關,次身也不容有失,等到兩身相合之後,勢必會更上一層樓,真正壓過其他年輕至尊一頭。
可惜,當仙殿老僕有所行動的時候,卻是被一股難以抗衡的巨力所禁錮,以其接近天神境界的修爲都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石昊劍斬仙殿傳人。
“今日,我至尊一脈重建道統,當以仙殿傳人之血爲祭,昭告天下!”
石昊大喝一聲,其聲勢浩蕩,傳遍這片區域,而後一劍斬出,直接將仙殿傳人次身的元神斬滅。
仙殿傳人被斬,至尊殿堂重立,這是一場足以震動整個三千州的大地震,會有無數道統之人坐立不安,會對這座新生的至尊一脈進行驚天動地的狩獵。
那些人,大多都曾參與過對至尊殿堂的圍剿,沒有誰想看到至尊一脈的重新崛起,對他們進行清算!
“好一個至尊一脈,我仙殿自會有強者出世,徹底剿滅你們!”仙殿的老僕散發着寒意,目光幽深冰冷。
“好好珍惜未來的日子吧,用不了多久,你們這一脈將要徹底凋零,永遠除名,就連至尊道場也不會剩下!”
“區區一個狗奴才,也敢在我至尊一脈面前狂吠,還好本人心善,見不得你們主僕二人分別,也罷,我送你送到西,去跟你家主子團聚。”
仙殿老僕的耳邊驟然傳來了一個年輕的聲音。
“放心,你且先行一步,用不了多久,我就送整個仙殿的生靈都下去陪你,一屆奴才,做到這個地步,你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一條條血色的秩序神鏈自天穹之上垂落,沒有人感知到是誰在出手,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它的殺伐,直接就將仙殿老僕的肉身洞穿,將其撕碎,爆成血霧,沒入秩序神鏈。
“這至尊一脈這是在自尋死路啊!昔年強大至極的至尊殿堂都被仙殿剿滅了,如今就靠齊道臨那個臭名昭著的瘋子,再加上一個荒,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所有的修士都不看好至尊一脈,認爲他們終是曇花一現,逃不過仙殿的絞殺,最終還是會重蹈覆轍,而這一次,就連種子都不會留下!
“至尊殿堂重立,只有仙殿傳人的一具次身以及老僕爲祭還不夠,怎麼也得需要一些大人物的血才行。”
陸仁突然現身,立於石昊身旁,緩緩開口說道,聲音不大,卻是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荒師弟,你可要隨我去仙殿走一遭?”
“好。”
聞言,陸仁揮手劃過虛空,呈現出無窮無盡的大道紋絡,構建成一座虛空大陣,帶着石昊走入其中,消失不見。
轟!
頓時,全場沸騰,任誰都不會想到,兩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竟然如此瘋狂,揚言要屠掉幾尊大人物。
而事實上,就連齊道臨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徒弟一個比一個瘋,打算直接殺到仙殿老巢。
“奶奶的,當師傅當到我這樣,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