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琤給予邊城百姓的種種優惠,最終只養肥了鄭祿和程吞(雁門長史)這兩個鉅貪。
一個鄭祿,對外膽小如鼠,對內膽大包天。一個程吞,人如其名,傾吞良田,數以萬畝計。
不將這兩隻碩鼠清理掉,朕寢食難安!
舉一反三,這件事讓呂琤聯想到更多,在其他偏遠的地方,這樣的事情怕是屢見不鮮。
父母官,父母官,在朕看不到的角落,他究竟是心慈還是心黑呢?
……
翰林院。
綠醫可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如果陪伴呂琤從娃娃到長大成人的魏大伴排第一,那麼這位在呂琤做的帝姬時候就在身邊伺候,一直跟隨呂琤登上九五至尊之位的綠醫就得排第二。
在京都做官的,就算因時日尚短認不全呂琤身邊的所有人,也必須認得兩個人,一個當然是被某些文臣恨得牙癢癢的魏廠工,而另一個就是綠醫了。
所以當綠醫來到翰林院的時候翰林院的官員們都客客氣氣的。
一位主事的官員迎上前來並問道:“不知執事到翰林院有何事要辦?”
“奴奉聖意,來見班輸,班侍書。不知班侍書可在?”
“在!在!執事隨我來便是。”
綠醫跟着主事的官員來到了班輸的辦公位。
“班君,這位是綠醫執事,在聖上跟前當差。”主事的官員語氣很是客氣。
聽到主事官員的呼聲,班輸才從工學孤本上移開了視線。
“見過執事,下官便是班輸。不知執事找下官有何事?”
“班侍書可聽說過天工閣?”綠醫也不繞什麼彎子,直接了當地交代了此行的目的。
“天工閣?”班輸很是茫然。
綠醫看班輸的樣子便知他對天工閣一無所知:“如此,便讓奴爲班侍書介紹一下天工閣吧……”
……
翌日,早朝。
今天的呂琤並不想當雕塑。在羣臣開始議事前,她率先發言道:“鴻臚寺以管卿爲首的辦事得力,有功當賞……”
在謝韞後面搖旗吶喊的小弟們也在時刻準備着衝鋒,管鞅必須釘死在鴻臚寺。
“今後朕將以更多的目光投放到鴻臚寺上來。但是鴻臚寺官員的官德必須得對得起朕投放的目光。鄭少卿,關於官德,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重點在但是的後面,就像是閱讀理解,往往但是、卻、不過等這些詞後面的纔是正確答案。
呂琤的話前一半讓一些官員緊張了起來,但是後一半話卻又讓他們心思浮動。鄭祿這是又犯什麼事兒了?剛明升暗降不久,便又被找茬。
他們不得不承認,鴻臚寺剛剛做出的成績的確漂亮。就在沾光的情況下,鄭祿還能讓聖上點名找茬,這是犯了什麼大事兒?如果事蹟的確嚴重的話,下官德行有失,上官總得收到牽連吧。搞事情的心蠢蠢欲動。
鄭祿聽到呂琤單獨點了他的名字感覺有些不妙。
事發了?
啊,不對!差點被嚇到,他也沒有做十惡不赦之事的膽子啊。
皇帝一定是在炸他,就是這樣沒有錯。他可不能自亂了陣腳。
這樣反覆催眠了三次後,鄭祿才壓下了隱隱的心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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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承接上章小劇場)
班輸是官員中異類,沒有同僚願意與之相交。
那些官員的想法很簡單,就算是御賜銀魚袋又如何,背叛的文人這一階層,天天擺弄些工匠纔會去做得東西,身爲一名進士卻於工匠爲伍,他們羞於與其爲伍。
天工閣其實並不被主流官場所接受,天工閣哪怕有皇帝在背後力挺也不耽誤主流對它的排斥。
歷朝歷代,士農工商,是舊習難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