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鞅面無表情地聽完了多古曼打的感情牌,他並不會同情敵人。
多古曼本也沒想着主打感情牌,最多就是渲染個氣氛。只是他沒想到,他渲染的還挺到位,忽悠到了一個傻……真朋友。
這實在是意外之喜。雖然這個意外之喜很快被制裁了。
感情牌打完了,接下來的纔是重點。
“左小王已經提過我大軍距離周國的邊境並不太遠,如此,我也便不再贅述了。但是我要強調的一點是,論光腳還是我們的繭子更厚。你們大周家大業大的,這要是戰爭再起,那是輕則傷筋動骨,重則玉石俱焚啊。我們是沒什麼好輸的,但是你們大周可不一樣。”
“站在大周的角度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不值得?”
管鞅冷冷一笑:“玉石俱焚?你們怕是那那個本事。值不值得?與你一個外邦人何干?”
“有沒有本事,總得試試才知道。我們爲和平而來,當然與我們有關。大周的邊境線真長啊,這要是四面烽火起,大周有多大的把握滅火呢?就算滅了火,是不是就傷筋動骨了。萬一滅火失敗,是不是玉石俱焚了?”
多古曼的一席話,讓在場的官員都面露思索,這麼想想還真是挺不值得的。
管鞅提出了質疑:“說得輕巧,我怎麼就不知道,項黨大王什麼時候就有了那麼好的人緣呢?”
“呵呵,大周太富饒了,怎麼可能就我項黨覬覦?不過是那些傢伙藏得太好,沒我項黨直爽。借用你們大周的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利益共同那就是朋友。”這情況還真就沒可能,因爲他們的大王(冒斯頓真)想着獨吞!割肉讓利可不是大王本色。
管鞅感覺他後背的衣物有些溼意,那都是他流下的汗。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本來情況大好,這要是因爲談判破裂而使一切向壞的方向崩潰,那他就是罪人,是害天下生靈塗炭的罪人!
多古曼看着管鞅終於猶豫了,也是鬆了口氣,他後背的衣物也已經溼透了。管鞅是他見過的意志最堅定地周官。他的壓力也很大。
就在這時候陳川暗示,戶部空得已經快要……不對是隻有三兩隻老鼠在跑了。
反正賠本的買賣不做,這一仗,戶部沒錢。
接着又有更多的文官加入了鴿陣營,他們高舉着“以和爲貴”的四字大旗前進。
另一邊,比較剛的武將代表着鷹陣營則是高舉着“要戰便戰,大周軍隊,無所畏懼”的十二字方針向鴿陣營進攻。
什麼意思?看輕我們?我們的邊防又不是紙糊的,打都沒打就投降,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其實無論是鴿陣營還是鷹陣營,他們都是希望大周好的。大周就是他們休憩停歇的樹,樹倒了,他們何枝可依?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一個天平。一邊是實力龐大,以文官爲代表的鴿派,一邊是凱旋而歸,以武將爲代表的鷹派。
而呂琤就是籌碼。呂琤偏向與那一邊,哪一邊就能取得壓倒性的勝利。
現在的決定權在呂琤的手中,她會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