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
“左小王可知我大周最精銳的兵其實在中央。不過朕覺得這批精銳真是太久沒見血了,也不知道戰鬥力怎麼樣?衛廣。”
“臣在。”
“你說要是將其帶到邊疆去廝殺兩場會不會不一樣?”
哪怕知道不可能,衛廣還是配合道:“不出一個月必將脫胎換骨。”
呂琤和衛廣的一問一答,瞬間將情形對調,
阿拉善果磨了磨後牙槽,然後問道:“陛下是在威脅小王嗎?”
呂琤面帶笑容地將阿拉善果說過的話還了回去:“朕也只不過是陳述事實啊。”
“陛下真是嚴肅,小王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要不是因爲我項黨需要休養生息,這就絕不會是玩笑!青峽的損失實在是大於收穫太多了。
“呵呵,朕也只不過是開個玩笑。”呂琤乾笑了兩聲,毫無誠意。嘖嘖,果然是誰強誰有理。
說完,呂琤也不理阿拉善果了,她舉杯向着三位宰執的方向敬去:“三位卿家,勝飲!”
李鈺、朱鴻和謝韞都舉起了杯子同是說道:“勝飲!”
呂琤:三隻老狐狸,當初北狄使者來勢洶洶的時候一起生病了,差不多的時間點又沒生病。蝴蝶效應,我信你個鬼。
李鈺:屢次地激怒北狄使者,然後又光明正大地忽視他們,聖上她就不怕玩砸了?萬一北狄他們不管不顧呢?
謝韞:一次就夠了,二次開戰絕對沒門。
朱鴻:內憂尚未解決,外患還需安撫爲主的好。
陳川聽着聽着就悄悄地捂住了自己的荷包,打仗國庫沒錢的,國庫空的都能跑老鼠了。
管鞅看着呂琤三番兩次地挑釁北狄使者,越發感覺自己的直覺沒有錯,打消了最後一絲顧慮,他一定要狠狠地宰北狄一筆。
阿拉善果喝着酒,生着悶氣,卻突然覺得背後發涼,有人想害他?
多古曼看着阿拉善果鬱悶的樣子再次在內心裡哀嚎道:那次,我就不該去王庭,如果不去王庭我就不會成爲使者,如果不成爲使者我就沒有犯錯的風險,我太難了。
還是母親說得對,能苟即苟,活到最後也算是另一種勝利。
多古曼看着阿拉善果的背影,道了聲歉:對不起了左小王,母親教過我一句周人的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去談吧,雖然我是不會過早提供真心的幫助,但是有時候我一定會替左小王你力挽狂瀾的!
阿拉善果再一次感覺到後背發涼,不自覺地打了個噴嚏,明明天氣已經轉暖了,怎麼還是涼風陣陣的?又有人要害他?
至於邊將們,他們越發覺得呂琤對胃口,是自己人。
這個皇帝有些爽利,對敵人有些睚眥必報,他們喜歡。
“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衛廣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虛敬了一杯酒,不知是敬給呂琤還是敬給他自己。
阿拉善果一邊吃着宴會上的佳餚,一邊暗戳戳地想,都是我……我們項黨的,如比富麗堂皇,如此奢靡醉人,都是我們的,都是我的。
等我從你手中討到物資後,該翻臉還是要翻臉。畢竟“信”是你們周人的,我是項黨人,爲什麼要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