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了整個景福宮的張文貞,只覺得自己如履薄冰,同時一股隱秘的竊喜興奮自心底涌動而出。一步登天,正是如此了。不論是私仇還是中殿的驅使,金禧嬪都是她的敵人。至少目前來看,她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可化解的。
張文貞的下一步計劃就是儘快生下王室血脈,如此離開了中殿也仍有立足之地。趁大王的新鮮勁還沒過去,要抓緊了。
金禧嬪覺得其他宮女在看她笑話還真不是錯覺。明面上宮女當然是不敢說金禧嬪小話的,管不住嘴的人,十條命都不夠她浪費。只不過在心底裡如何心思翻涌還是可以的。
張文貞這顆鵝卵石投進水中,激起的水花真不是一般的大。榜樣在前,真有膽大的起了心思,付出了行動。中殿在鄉桐的建議下也沒有去管。高麗大王自然挑了兩個順眼的臨幸了,只不過由於沒有人捧,高麗大王很快就忘到了腦後。
張文貞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還是要對中殿馬首是瞻的。她一窮二白,跌下去容易,爬起來就難了。有老樹遮風擋雨並沒有什麼不好。
而宮女們攀爬摔慘的模樣不僅張文貞看在眼裡,中殿也看在眼中,自不量力是她的評價。鄉桐眼睜睜地看着中殿從緊張到鬆懈,卻沒有一句提點。幼鳥需要遮風擋雨,在羽翼豐滿後已經會自己捕食生存了,鄉桐已經可以預料在中殿放任下,張文貞的野心會進一步膨脹,能走到哪一步還是得看張文貞的了。
想着想着鄉桐突然笑了起來,這種從零扶持起一代妖妃的感覺還真是頗有成就。不若再多與張文貞聊聊,這種機會一輩子也就這一次了吧。
景福宮內已盡如鄉桐所料,亂象初起,現在就看宮外的了。
關注着義城大君的人當然注意到了他不正常的受到斥責的次數。
義城大君的追隨者只覺得金禧嬪過於得意忘形了,王世子雖然去世了,但元孫尚在,中殿一系還有一爭之力,他們大君有這樣一位不端莊的母親還真是辛苦啊!
不同於並不放在心上的高麗本土官員。“遊學書生”第一時間就有所警覺。陰謀家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他們的提醒同樣沒有受到高麗本土官員的重視。
“事情已經打聽清楚了,不過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下女恰巧被大王看上罷了,先生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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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多慮了,一個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呢?”
“遊學書生”急得嘴角冒起了一顆又一顆的水泡。一個女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端看呂俞那個女人不就知道了。十八路諸侯逐鹿,誰能想到最後得了天下的會是呂俞。現在坐天下的也是個女人,呂琤一個看似平平無奇,卻活到最後,以獨女身份登基。這其中難道就沒有一絲貓膩嗎?
沒捱過毒打的高麗官員纔不管那麼多,你儘管上火去,我小酒喝着是挺好。
有的人急了,手腳也不麻利了,線索也自己冒出來了。
管鞅喜不自勝地對傅榕說道:“聖上安排果真自有道理,此行鄉桐當居首功。”
“正是如此。聖上知人善任啊!”傅榕也笑了,這高麗不虛此行,功勞到手她總可以挪動一下了,且不說外交本不爲她所長,鴻臚寺有管鞅,她哪裡還有晉升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