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我不服,唐瑤入門三年無子,到了七出之條,小爺我休了她合情合理。”賀胥大聲地叫囂着。
唐照剛要落下的驚堂木滯住,她拿起一枚令籤扔了下去:“咆哮公堂,掌嘴十下。”
從別的衙門抽調的衙役是面面相覷,那靈動的小眼神像是在說:
你去!
你去!
不不不,還是你去吧。
老王,上回我可是請你喝了一罈酒,到了你回報我的時候了,你去。
丟你老母,我上上回還請你吃了一整隻燒鵝呢。你去。
總之就是,相互推脫,誰也不願意去。
他們就是一個小小的衙役,上有老,下有小,家在京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誰愛去誰去,反正他們是不去。
賀胥原本也是被唐照無情的命令嚇了一跳,現在看到左右推脫的衙役們,他感覺他又站起來了,他又能抖起來了。
“誰敢動小爺,小爺上面有人。”
唐照看着賀胥嘚瑟的樣子就有些忍不住氣悶。
她看向推脫的衙役們,衙役們一個個低下下了頭。沒有一個人敢對上她的視線。
好傢伙,一個個都在裝縮頭烏龜啊!她這個上司當得簡直就是一點威嚴都沒有。
唉,這就是衙門人手全從別的部門調的壞處了。想想就知道,老狐狸們肯定是把手底下的孬兵給送來了。沒有跟自己穿一條褲子的手下,真不好受啊。
“司長,奴婢願懲罰這個咆哮公堂的無法無天之人。奴婢雖然看着瘦弱,但手勁其實不小,還望司長能給奴婢一個機會。”
唐照眼睛一亮,總算是有人站出來了,要不然她就算是舍了顏面親自出手也要扇他十下。
唐照看向了那名站出來的勇士,眼睛裡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了質疑。
那名站出來的勇士,好像是某位同僚湊數給她的。好像是因爲吃公糧,但是沒考上,最後硬是簽下了長期僱傭合約,以端茶倒水的婢女身份進來的。
今年剛好是她合同的最後一年。想到這兒,唐照再一次地狠狠唾棄了那名同僚,跟人沾邊的事兒,是真的一點都不幹啊。
唐照看着婢女瘦瘦小小的樣子,眼睛裡劃過一絲掙扎。
賀胥實在是太囂張跋扈,她出手的話不太好,婢女出手的話又怕起不到教訓的作用。
唐照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
以後面對的奇人奇事還多着呢,不能生氣,不能生氣。要冷靜。
那婢女像是看出了唐照的猶豫掙扎,只見她那起一個裝滿熱茶,本來是送給唐照喝的茶杯,然後用力一握。
茶杯一下子四分五裂,那婢女的拳頭一下子被茶水燙的通紅,同時血水混合着茶水順着她的手臂緩緩躺下。
唐照和賀胥都被鎮住了,我原以爲你是個青銅,沒想到你是個王者啊。
唐照自然是眉開眼笑,反觀賀胥的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了。
“你叫什麼?”
“奴婢蔡婉兒。”
賀胥忍不住抗議道:“唐照,你敢用賤婢來羞辱我?”
唐照理都沒理他:“善,便由婉兒招待這位不知恭敬爲何物的惡客了。”
“奴婢領命。”蔡婉兒一間興奮地走向賀胥,這是她表現的好機會啊。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好招待這位惡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