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是看不起郭某還是相府?”郭幕僚的臉色頗爲難看
面對劉金這種明知趙掌櫃是相府的人卻仍要用刑的行爲,他看作是對他,對相府的挑釁。
“汝等明知竇小娥是聖上所要之人卻吃了熊心豹子膽劫走,是看不起魏大監,還是看不起聖上?”扯虎皮,誰都會,而且他劉金有兩張。
“哈哈——看來劉公公這不是看不起相府,而是太看得起相府了。李相對聖上可從來都是本本分分,不敢逾越半步。劉公公可知造謠相府該當何罪?”郭幕僚是針尖對麥芒,不肯讓半步。
“李相對聖上有心便是再好不過了。既然如此,你身爲李相府中幕僚又爲何阻攔我刑訊,阻攔李相對聖上盡心?”劉金說話也不忘了招呼趙掌櫃,又是一針穿透指尖。
“啊——”
趙掌櫃淚流滿面,你們聊你們的,專心點不好嗎?
劉金擡起趙掌櫃富態十足下巴再次問道:“看到了嗎?你面前的人救不了你,你還能搬來別的救兵嗎?沒有就招了吧。只要你招了,雜家立刻就當你離開。”
“我不知道啊——”趙掌櫃後面的啊說的是一波三折,其中包涵了三分痛苦,三分迷惘和四分委屈。
“不老實。”劉金又是一針,這一次趙掌櫃是連不知道都不說了。
趙掌櫃:這是個什麼樣的朝代,一個老實人連說實話的權力都沒有了嗎?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氣!抖!冷!
劉金:又是塊硬骨頭,麻煩。怎麼一個個的骨頭都這麼硬呢,他明明都盡力了,是他學藝不精,還是他沒有審訊的天賦?
郭幕僚:好樣的,趙掌櫃!回去郭某定會在李相面前將你的赤膽忠心如實地描繪。
某個被遺忘的老王:老趙究竟是鐵骨錚錚還是跟我一樣後期痛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是一個問題。
“劉公公切勿自悟!”
“雜家將這句話還給郭先生。天子腳下,牛鬼蛇神安敢妄爲。”劉金現在快要恨死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了,他就是想辦件漂亮事,在師父面前長長臉怎麼就那麼難呢?
現在好了,軍令狀下,他不瘋魔誰瘋魔。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也別想阻撓他審訊,至於得罪的人那該是活下來後考慮的。
“郭先生,請回。一張嘴可帶不走趙掌櫃。不如回去好好想想用些有用的東西做交換,比如擄走竇小娥的人,李相熟不熟?能不能爲聖上分憂?”劉金讓郭幕僚進來其實也就是讓掌櫃們徹底死心,與其期待別人的救援,不如自救。這自救的方式懂的都懂。
劉金下了逐客令,東廠番役們也不再客氣,直接動手將郭幕僚推了出去。
砰——
大門一關,裡外兩個世界。
門外,郭幕僚一出來就看見了某些聽牆角的人。
聽牆角的人有些尷尬,有的望天,有的兩兩相聚尬聊。
郭幕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右手伸出,做出請的姿勢。:“某無用,諸君才智皆在某之上,諸君不妨試試?”
“郭君說笑了,某自知不如郭君,還是不進去自取其辱了。”
“是極是極。”
“某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告辭!”
“某也一樣。”
一時之間響應者甚多,不一會兒人就走光了。
郭幕僚輕哼一聲,想李相府走去。
門內,有人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弱弱地開口道:“劉公公,我回想起一些東西,不知道對您有沒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