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有各家的渠道,李鈺能收到的消息,朱鴻也能收到。
李鈺能想到的,朱宰執又怎能落後一籌呢?
而其他的人家,可能原本沒有分析出呂琤的“深意”,但是他們會跟風啊!
這些天,驛站很熱,熱得冒煙。
西行的路塵土飛揚,信件傳遞是一封接着一封。
謝韞看着官員們的操作笑了,他們還是沒看透。皇帝她可能是在地方安插人手嗎?
也許可能吧,但是他總覺得皇帝她是在盯着田畝,是要在田畝上作文章。
這天下賢能竟無一人看透,看透了呂琤(音同“稱”)深層謀劃的獨韞一人耳,孤獨兮,悲涼兮!
像是這麼想着,但實際上該派出去的信卻是一封都不少。
萬一能撈到好處呢?
萬年縣。
召回開疆的隊伍也到了,緊着趕往萬年縣,怕的就是林延賢等人離開了萬年縣,到時候一個走,一個追也是有夠累的。
王馳看着前面不遠的城門,感覺一直憋的那口氣算是鬆了,他受不了了,這麼白天黑天地跑,他得減壽五年。這差事不好乾啊。
城門口守着的縣兵,早早就看見了遠處的塵土飛揚。
“許哥,你看那方向,怕是京都又來人了。”
“早看見了。縣裡最近熱鬧哦!只是不知道這是路過縣裡補充糧草的還是奔着咱們萬年來的。”
“不知道,看這動靜,這人馬不少,聲勢很是壯大。許哥,你說會不會是重着驛站的那位林上官來的啊?”
“誰知道呢?反正跟咱們這些大頭兵沒關係。只要不在縣裡打起來就好。”
“誒,可不是,京裡的貴人哪裡用得着咱們操心。”
“大明宮禁衛辦事,前方的縣城守衛速速放行。”
眼看着要接近城門了,但是禁衛的人馬卻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
縣城守衛有點不知所措,這有點囂張啊。
最後還是守衛長挺身而出:“前面的可有令牌,通關文書?”
“王大夫,聖旨可在?”
“在。”
“那就拿出來。”
王馳亮出了聖旨。
“聖旨再次,何人敢攔?”
這下沒人攔了,敢攔聖旨,不要小命了。
禁衛一行人飛馳入城,縣城守衛在後面是吃了不少土。
“許哥,這禁衛也太囂張了吧。林上官來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閉嘴,大明宮禁衛也是你可以妄議的?人囂張,啊不,人張揚點怎麼了?京都的貴人鮮衣怒馬怎麼了?少說多做。”
“是是是,許哥提點的是。”
林延賢這邊也不是吃乾飯的,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蔣思明道:“侍郎,來人怕不是來找麻煩的。”
“知道,世家還是敏銳啊。這纔剛到萬年,就立刻有人追了上來。這麼急,我就更有理由相信,世家在田畝上的齷齪了!”
“侍郎說的是,我們該怎麼做,聽說禁衛那邊是帶着聖旨來的。”
“怕什麼?我們沒有聖旨嗎?”然後林延賢走了出去大聲道,“羽林衛還能怕了禁衛不成。”
校尉唐建回道:“使君放心表示,我等也不是吃素的,同爲聖上麾下衛,誰還能高過誰去?”
林延賢笑道:“那某便開門迎客了!”
一行人再驛站大堂等着禁衛的到來。
就連一些進了萬年縣後不見蹤影的上官們都到齊了,好戲即將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