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最終章 我愛你
“哇哇哇——”
姚莎莎小心翼翼地換上那件式樣別緻，純白色的婚紗，甫踏出試衣室，就被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嚇得當場跳起來。別忘記了收藏本小說章節，她撫着漏跳了好幾拍的心臟，下意識退了一步，迷惑不解地看着忽然發出尖叫的凌雅兒，實在不明白有什麼能刺激到她，發出這種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難道說……她撫着胸口的蕾絲花邊，惴惴不安地想着，難道說，她穿婚紗的樣子很難看嗎？目光不由轉向從自己步出試衣室就兩眼發直，一言不發地盯住她的男人，她心中的不安不知不覺加深了。
“哲……”她小聲喚着那個失了魂般，目不轉睛地緊盯自己的男人，心裡猶豫着是否應該另試一件婚紗或換回原來的衣服直接逃回家，因爲雅兒姐跟哲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
“哇！”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凌雅兒倏地竄到她身邊，擠眉弄眼的嘻笑着，那輕佻的表情，只差沒響亮地吹上一個口哨了。“小莎，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喔。平時你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像只裹蒸糉，現在一穿婚紗才知道，原來你很有料嘛。小莎，你腰圍多少？23還是24？上圍呢？3……”
“雅兒姐！”反射懷地捧起剛纔店員小姐塞給她的美麗花球遮住胸口，又羞又惱的姚莎莎忍不住低叫，試圖阻止凌雅兒再說出那些叫她窘迫到想找地洞鑽的尷尬話。
“呵呵，小莎，你別害羞啊。大家都是女孩子有什麼好害羞的，你有我也有嘛。來，小聲點，悄悄地告訴你雅兒姐嘛。”
“呃……沒什麼好說的，就、就你看到的這樣啊。”羞窘到只差沒喊救命的姚莎莎左瞧瞧，右瞄瞄，以確定試衣室的正確方向好伺機而逃。嗚，她決定了，婚紗還是改日再試的好。認識雅兒姐越深，就明白外貌與性格有時並不完全相襯，雅兒姐明明長得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性格偏偏有點野又愛玩得緊。這本來沒什麼，但當被玩的對象變成自己時，就有點……欲哭無淚了。難道說色是她家地色之一，動不動就吻她的哲已經夠色了，看看雅兒姐那雙賊亮賊亮的眼睛，真讓人不寒而慄啊！她雙手捂住胸口，悄無聲息地退了一步，心裡暗暗下決定，他日有了孩子，第一句要教他的是孔老夫子那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她不敢企求孩子能變成紳士或淑女，起碼不是變成色狼或色女。
“洛彬，我拜託你稍微管一管自己老婆好不好？”凌哲不快地瞪向笑眯眯地抱着雙臂，一直作壁上觀的好友，邁開大步走到那個用花球擋住胸口，羞惱到快要奪門而出的人兒身邊。
“哲……”猶如汪洋大海中看到一塊可供求生的浮木，姚莎莎立即轉投入那個溫暖的懷抱。
“沒事了。”凌哲一邊柔聲安慰那個猛往自己懷裡鑽的人兒，一邊不忘擡起厲眼惡狠狠地瞪自己的姐姐。
凌雅兒得意地衝他擠眉弄眼扮鬼臉。
“莎莎……”凌哲溫柔地擡起那張一直往下垂的臉蛋，心裡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他的莎莎啊，性子到底像誰呢？這麼容易害羞。
姚莎莎沒有說話，她眨巴着無辜的大眼，小臉隱隱露出一股不安的神色。
彷彿怕她逃走似的，凌哲一手摟緊她纖細的腰肢，一手調整她頭上那個微歪的散發着淡淡花香的花環，心下忐忑，莎莎……不會是想反悔吧。如果是的話，他無聲嘆息，除了順從她的意願，他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儘管知道她是愛着自己，只要她不願意，他絕對不勉強她。這一切是因爲……
“我愛你，莎莎。”愛得無法自拔，愛得比你想像中還要多……很多很多。
“我知道。”她小聲咕噥，略施薄粉的小臉更紅了。她沒有懷疑他的真心，假若她有一絲一毫的懷疑，她絕對不可能站在這兒乖乖接受雅兒姐的取笑。教她不安的是，他剛纔盯住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專注，那樣的難以置信。
甫入這間婚紗店，她一眼就相中了這件款式簡單，但很別緻的婚紗。不過，從哲剛纔的反應看來，他似乎不是很喜歡啊。或許，姚莎莎爲難地皺了皺眉頭，遊移的眼神一一掠過掛在店內的其他婚紗，她應該重新選過另一件？
“你幹嘛皺眉頭，”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揉着她不自覺擰起來的眉心，凌哲悠悠嘆了口氣。“莎莎，如果你覺得現在結婚還不是時候，那就等到你認爲適當的時候再舉行婚禮好了。”只要莎莎快樂，要他等多久都無所謂，縱然說要等到天荒地老，只要那個人是莎莎，他願意等。
“哲，你不想跟我結婚嗎？”姚莎莎不解地眨眨眼，剛剛聽到長輩們要他們結婚時，他不是高興到當場跳起來嗎？怎麼現在又擺出這種無所謂的表情？
“想，怎麼不想。”凌哲寵溺地親親她的額，俊秀的臉上浮現一抹略帶無奈的笑容。“自從知道可以跟你結婚，我作夢也會笑醒呢。前兩天我值夜班，不小心眯了一下，結果鬧了個大笑話。睡迷糊的我居然把他當成你，猛扯着俊賢不肯放手，說什麼不讓你走，要一生牽着你的手……現在俊賢看到我比大白天看到鬼還要恐怖，拼命嚷嚷說想牽就回家牽你莎莎的手，別在醫生裡亂髮情，而且他一再重申要我跟他保持三尺距離，他說自己還要泡妞呢，所以一生清譽不能毀在我手……”
每次想起那位幽默風趣的俊賢，她都心存感激，如果沒有他，說不定自己早已一命嗚呼，哪能這樣幸福地跟最愛的人手牽手步入結婚禮堂？現在哲說可以把婚事推遲，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他是因爲自己吧。因爲愛她，所以哲不願意勉強她做任何她不想做得事情。可是，她卻想爲他做些事情，一些很早很早就應該做的事情。但是，在做這件事之前，姚莎莎想弄清楚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哲，我……”不安地咬了咬下脣，擡首望見眼巴巴盯住自己發呆的男人，她連忙改咬嘴脣爲扁嘴，她可沒忘記哲說過如果她再這樣齧咬自己的嘴脣，就吻她的說話。說到底，她還是沒勇氣挑戰他的極限，畢竟他的臉皮比自己厚不知幾倍，這種把自己腦袋往槍口上撞的蠢事，她纔不屑做呢。
“莎莎，你到底想說什麼？”用力把涌上喉嚨的唾沫咽回肚子裡，凌哲癡癡地瞅着懷裡的可人兒，聲音低啞很有磁性。
“我穿婚紗的樣子……很醜嗎？”咬咬牙，她終於將心底的不安說了出來。
“誰說的？”他訝然地瞪大眼睛，聲音不自覺地揚高一兩度。
“你臉上表情說的。”姚莎莎努努嘴，小聲咕嘟。她可沒看漏他剛纔還擰了一下眉頭呢。哼，瞧吧瞧吧，他又擺出這副西子捧心的擰眉表情了。
“我臉上的表情？”凌哲不解地蹙起眉頭，眼光下意識的望向不遠處那個全身鏡子。他很想跑過去看看自己此刻的表情，真有那麼難看嗎？嗯，不對。他的表情什麼時候跟莎莎身上婚紗扯上關係了？更重要，也是至爲重要的是——“誰說你穿婚紗的樣子很醜來着？”是誰不要命，還是瞎了狗眼，居然敢說他的莎莎穿婚紗的樣子醜？
“難道不是嗎？”難道是她誤會了嗎？哲氣憤的樣子也不像騙人呀。但是，“你、你……明明就是你，從我步出試衣室就一直目不轉睛地盯住我，期間還一度皺眉呢。”
“冤枉啊，老婆大人！”自覺比竇娥還冤的凌哲不禁大聲爲自己叫屈。“我目不轉睛是因爲你穿婚紗的樣子實在太美了，我驚豔到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我皺眉是因爲我討厭姐用那種色色的目光看你，哼！別以爲她是女人我就不計較，你可是我的，就算她是我姐也不能肆意窺探。”
姚莎莎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哲……”她警告似的喚了他一聲，暗示他稍微注意一下場合，雅兒姐跟大哥頻頻往這邊張望呢。不過，得悉他的失神居然是因爲……驚豔，原本繃的心絃頓時鬆了下來，此刻瀰漫心房的除了快樂，還有說不出道不盡叼蜜。
“莎莎，如果你真的不想現在結婚……”面對含羞答答的可人兒，凌哲不知不覺又把她摟緊幾分。他想莎莎永遠依偎在自己懷裡，他想成爲莎莎的依靠，成爲她此生最愛的人……所以，無論多久，他都願意等。
“哲，你有想過嗎？在他們爲我倆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後，如果你膽敢現在跑去跟那班興致高昂的人說——我們不結婚！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她真不敢想象大家是怎樣一副表情，能肯定的是，被揍一頓絕對是免不了。
“首先會被暴怒的父輩們給狠揍一頓，然後被喜歡嘮叨的母親們狂罵一通，跟着被你大哥跟我姐姐還有你那位好友狠狠教訓一番，當然少不免被你大哥狂扁……”凌哲逕自設想悔婚之後的種種可能性。
“那你還叫我考慮暫時不要結婚？”
“怕什麼？我皮粗肉厚，這一陣子我都沒有運動，被他們揍幾下就當健身好了。說不定到時候我的肌肉更結實呢。”他滿不在乎衝她眨眼。
傻瓜……她靜靜地、久久地凝望着他，知道這只不過是他的藉口而已，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她，何德何能居然能夠得到他這份深情？既然如此，她又怎麼辜負他的一往情深。
“哲。”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着他，姚莎莎緩緩地輕輕說出那三個非常神聖的字。“我愛你。”
“莎莎，你……說什麼？”她說得模模糊糊，他聽不清。
“我說，”她盯住那個滿臉迷惑不解的男人，笑眯眯地補充。“婚禮如期舉行。”
“爲什麼？你不是想再等……”聲音嚘然而止，凌哲的心像被什麼用力地撞了一下，他全身一震，猛然睜大難以置信的眸子，瞅着那每每惹他心猿意馬的紅脣慢慢湊上來，在他微張的嘴上親了親，然後用那種幾不可聞的聲音在他耳邊重複一遍：我愛你。
“莎莎……”破碎的語調，感動到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還有由心底洶涌而出的狂喜……
他那副乍驚乍喜的表情深深她的心，彷彿爲了補償以往的錯失，她笑意盈盈，擡頭在他微涼的脣上落下深情一吻。“我的脣只有我丈夫才能吻；我只嫁給我愛的人。”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