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覺笑道:“道兄口舌還是如此之利,不過道兄卻是冤枉我宗了,那西原密宗卻不是我宗請來的,乃是那柳後差人迎來,與我宗何干?”
青衣長老冷哼道:“那柳後不過一凡人爾,若不是有人攛掇,她怎麼會知道這世間還有個西原密宗?你法嚴宗一向與她交好,不是你宗又是何人說與她聽?”
“阿彌陀佛,昔日那柳後曾請我入宮講法,我確曾提起過這世上還有西原密宗一脈,但其後之事我卻並不知道,道兄總不能因此怪罪於我吧?倒是道兄師徒今次竟然滅殺那西原密宗四名弟子,恐怕那西原密宗不肯善罷甘休啊!”
青衣長老大笑道:“那西原密宗妄幹天數,企圖強奪龍氣,逆轉乾坤,行那牝雞司晨之事,休說我滅殺他四名弟子,就是將他全宗上下盡數滅殺又怎樣?我所爲只爲順天行事,逆天之人終究莫奈我何!”
“善哉,善哉。我佛慈悲,道兄卻是犯了嗔唸了!三界一切衆生盡皆平等,那睿宗皇帝失德,惹怒天心,這才丟了傳國玉璽,如此,龍氣自然漸消,西原密宗所行之事雖說不當,卻也不是什麼大惡,那柳後一向通曉事理,皈依我佛,素行善事,在貧僧看來,也未必不能身登大寶。
道兄行那滅殺之事,所殺之人非是大惡,怎能說是順天所爲?”
青衣長老大笑不止,指着圓覺道:“你佛宗之人貫會巧言令色,專擅詭變,可笑之極!今日我不與你分說,待來日論道,我再追究你阻我行事之過!”
圓覺站起身,也是大笑不已,道:“罷了罷了,青衣,你我相識兩百多年,爲何見面總是鬥個不停?你我鬥法不下三十餘次,我雖然奈何不得你,你卻也奈何不得我,莫要爲了區區西原密宗與凡人之事傷了你我的和氣!”
說着大袖一拂,身前出現了一張石桌並兩個石墩,石桌上放着兩個空的茶盞和一個茶壺,圓覺笑道:“貧僧卻是真窮,雖有茶具,卻無好茶,奈何?”
青衣長老怒道:“你你你,又來哄我的茶,那百年的蘭芝倒也罷了,你當那夢幽果實很多嗎?”不過說雖說,還是取出了一捏放入茶壺之中。
兩人坐下飲茶,悟果自然只在旁邊侍候。圓覺道:“道兄,不是我說你,你這次真不該殺那四人。”
青衣長老聽了有點詫異,道:“修仙界靈氣日漸稀薄,幾條大靈脈都被三大宗佔據,像你我兩宗這樣的宗門日子越來越艱難,所以纔會想到借用信徒念力聚集靈氣傳回本門,只是其他宗派難免眼饞,這次西原密宗不就是欲伸手分一杯羹嗎?若不滅殺,只怕伸手的越來越多!”
“話雖如此,但那西原密宗四人,此次來這樑京城卻是有天靜山正心法師親自傳書於我師兄圓慧,大有庇護之意,如今被道兄滅殺,恐怕麻煩不小。”
“天靜山?正心?”青衣長老很吃了一驚:“怎會如此?難道三大宗居然又想伸手?”
“奪信徒念力聚集靈氣,三大宗未必會做,但我修仙界靈氣日漸稀薄,原因何在?便是修仙者和凡人都太多了!借西原密宗之手,行牝雞司晨之事,只爲挑起天下紛爭,屆時我修仙界各宗定會投身其中,這一場大戰之後,天地間靈氣那便充盈得多了,這種事情古往今來可並不少見。”
青衣長老沉吟片刻,道:“如此卻要早做準備了。”
且說許重在太明宮中足足修煉了一夜,服用了數顆靈丹,總算恢復了法力。他睜開眼看時,才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忙命宮女替皇帝服下一粒安神丸,然後又用真元幫助皇帝吸收藥力。
柳皇后來看了皇帝兩次,和許重說話時,言語中很是親熱,令許重很是有些吃不消,許重驚奇的發現,自己對這劉皇后竟然也感到很有些面熟,只是一時間仍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見過她或是和她相貌相近的人。
皇帝一直昏睡不醒,身上龍氣也還是很弱,許重仔細的檢查了他的紫府泥丸宮,才發現他的七魄雖然已被解禁,但命魂已衰弱不堪,要想醒來,起碼還要幾天才行,至於要想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卻已是不可能了。
接下來一連九天,許重便守在太明宮中,每天除了替皇帝溫養命魂,便是自己修煉,過的倒也安逸的很,只是這皇宮中靈氣卻是稀薄,他的修煉成效並不明顯。
這天下午,許重還在修煉當中,剛剛運轉真元一個周天,突然睜開眼,吩咐旁邊的宮人道:“你家皇后已到了門外,還不去迎接?”
幾天裡,太明宮的侍衛、宮女及太監人等,早對許重敬畏之極,凡是許重所說,都是依言而行,不敢有絲毫耽擱。
那宮人聽了許重的話,當即便去打開大門,果然只一會兒,那柳後便帶着一個女子款款而來。
許重卻是端坐不動,凡人中的皇帝也罷、皇后也罷,總歸還是凡人,許重如此也不算託大。
許重看了柳後一眼,道:“不知皇后娘娘幾次有何吩咐?”
柳後笑道:“少仙師辛苦了,本宮怎敢吩咐少仙師?少仙師如此說豈不是折殺本宮了?”說着一陣嬌笑。
許重聽了她的笑聲,眉頭微皺,這幾天只要這柳後一來,總是如此,她本來生的極美,體態豐腴婀娜,嬌笑之下,更是媚態橫生、乳.浪連連,令許重實在有些吃不消。
笑了一陣,柳後道:“不知陛下今日可好些了嗎?”
許重呼了口氣,點頭道:“已經好了許多,再有一兩日,應該能醒的過來了。想不到娘娘對陛下倒關心的緊。”
柳後正色道:“少仙師只當我是個陰狠薄情的女人嗎?卻不知道,我與陛下也是夫妻情深。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可說的,我雖然欲奪大寶,請西原密宗法師幫我轉嫁龍氣,想要逆天改命,但卻不曾害過陛下,陛下被人鎮住七魄,昏迷不醒,絕不是我所爲,我,我恨不能以身代陛下受苦!”
許重心道要不是你欲盜龍氣,偷走了玉璽,那皇帝老兒怎麼會被人鎮住七魄?不過想歸想,許重卻並沒有說出來,許重也知道鬥法那晚之後,柳後已經還回了玉璽了。
那柳後眼圈微紅,但隨即道:“我有兩件事想求少仙師幫忙,不知少仙師可否幫我呢?”
“那要看什麼事了。”
柳後看了身後的女子一眼,道:“你帶着他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那女子答應一聲帶着衆人都出去了。
許重看了一眼那女子,認出就是要拜自己爲師的那個女官,心中暗道:“不知悟果有沒有收下她。”念頭隨即轉過,對柳後道:“我在此地,你的話自然不會有人聽見。”
柳後道:“那是自然。”接着就說了自己所求的兩件事。
柳後求許重的兩件事,一件是請許重幫忙調查施法鎮住睿宗皇帝七魄之人。據柳後分析,這幕後主使之人一定是皇室宗族之人,而且關係不會太遠,以幾個皇子和睿宗皇帝的幾個兄弟嫌疑最大;
另一件卻是請許重幫忙施法除掉朝中右相陳.希烈。
原來這陳.希烈是睿宗皇帝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很得睿宗皇帝信任,不知什麼時候,這陳.希烈又和安陵王結成了同盟,他一直反對柳後在皇帝不能理事期間主政,而是主張應該由嫡長子也就是安陵王暫時主政。
此人處處和柳後作對,柳後本想將他罷官,但又忌諱此人在朝中黨羽衆多,而且和幾個禁軍將領關係密切,因此不敢輕舉妄動,這纔想請許重,不知不覺中廢掉此人,也不用殺死,就將他弄傻弄瘋就行。
許重聽完了柳後的話,一時沉吟不語。
柳後想了想,又道:“只要少仙師肯出手幫忙,本宮自有重禮相謝!”
許重眼睛先是一亮,接着笑道:“你雖貴爲一國之母,但我修仙之人卻是並不貪圖你那金銀珠寶。”他心道:“那金銀雖好,但對如今的我來說,什麼用也沒有,要來何用?”
“只要少仙師答應出手,我皇宮內庫中所有寶物,少仙師可任意挑選兩件。我雖是凡人,但也聽說當年太祖一統天下時,曾有仙人駕到留寶以爲賀禮,想來那東西應該就在這皇宮內庫中了。”
最近這幾章節奏較慢,而且對話也多了點兒,對不住,下面九斤將會重新加快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