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彩玉走遠,方利這才轉過頭來,看着她漸行漸遠的消瘦背影,平淡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抹微笑。
這一幕卻是被花吟春看在了眼中,笑着問道:“道友爲何盯着人家姑娘的背影不放,莫非也對她有興趣?此人我倒是認識,乃是綠柳老祖的孫女,與血爪老祖也有莫大的關係,據說還是純陰之體。你若是真看上了她可要當心了,現在有許多人都在打她的注意呢。”
花吟春笑盈盈地說道,她卻是不知道方利與柳彩玉之間的關係。而且方纔也沒見方利過去與人家打招呼,肯定是不熟的。
方利也沒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此事不急,等我能夠抗衡羽化期修士了再去尋她。”
這番話卻是讓花吟春笑了起來,“等到那個時候,就算人家沒有找道侶,只怕也已經老了。”
“不會的,最多百年,足矣。”方利平靜地說道,不過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自信。他已經決定了,等這次論道大會結束,就潛心修煉,爭取在三年之內突破到金丹後期境界。剛纔接連與黑白雙魔和白首魔大戰,已是讓他窺得了一絲突破的契機,雖然最後還得靠自己琢磨,但他有信心,三年之內絕對能夠突破。
“百年!道友果真有志氣,那奴家便拭目以待了。”花吟春巧笑道,顯然是不信的。百年的話如果是突破到元嬰期,她倒是相信。
方利卻沒再理會她,抱拳說了一聲“告辭”後,腳步一踏,便已經走遠。他還打算去萬屍窟的拍賣場看看。
午夜時分,在拍賣場購買了許多煉器材料以後,方利便出來了。隨即尋了一家高檔的客棧,直接住了進去。雖說是在屍魔宗的地盤,但他也並沒有什麼拘束感,就算真惹了事也有六慾老祖擔着。這種感覺很不錯。
寬敞的房間之中,方利盤腿坐在牀上,緩緩調息,進入了入定狀態。此時他正在消化與白首魔對戰時的感悟,若是能將這些感悟參透,對突破到的金丹後期也有一定的好處。
“明心二字,謂使心思清明純正。清明是清明瞭,但該如何純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方利緩緩睜開雙眼,喃喃自語。思索了良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罷了,還是參悟一下陣法來的實際一點。”說到這,方利右手一番,一塊陣法玉牌出現,乃是四象火靈陣。原本在上次閉關之時,他便打算將這些四象類陣法全部參透,可最終時間不夠,卻是耽擱了下來。如今倒是可以看看。
自從領悟了兩儀之道和三才之道以後,他便發覺自己對陣法的掌控力越來越強,之所以能夠以六階陣法師的身份佈置出七階水平的兩儀微塵大陣,估計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不過他只悟得了一成的三才之道和一成半的兩儀之道,暫時也只能將這兩類陣法發揮出超水平的威力。
“還得儘快去尋找兩件陰陽屬性和三才屬性的法寶,若是以它們作爲陣眼,就不會像今天這般,只能支撐十息時間了。”
方利喃喃自語,覺得有些可惜,若是有這兩種法寶在身,那今天就算殺不了白首魔,也可以從容逃跑,絕對不會陷入危機之中。畢竟,七階大陣的困人能力還是很強的。
不過,要佈置七階大陣的話,那作爲陣眼的法寶必須要達到上品靈器級別,否則也是支撐不了的。以方利的想法,最好是極品靈器。當然,如果是靈寶的話,他也是不介意的。
就這樣在房間中修煉,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兩天。而今天,便是舉行論道大會的日子。
其實在論道大會的前幾天,方利是可以不用去的,因爲一開始舉行的乃是羽化期修士之間的比鬥。不過略微想了想,方利還是打算去看看。此時他的修爲已經陷入了瓶頸,或許看看羽化期修士間的戰鬥,還能得到一些感悟。
抱着這種想法,方利立馬出了客棧。隨即腳步一踏,直接向萬屍窟的演武場奔去。
能夠容納羽化期修士比斗的演武場,那規模自然是不必多說,遠遠看去,方圓數十里地盡皆屬於其中。除此之外,在演武場邊緣還有一層光幕,顯然是害怕他們的法力波及到觀看的人。
等方利趕到之時,論道大會早已經開始,兩位不知名的羽化期修士正在演武場上交手。這兩人雖然只有羽化初期境界,但打起來依舊很是嚇人,雷鳴海嘯、火山地震,恍如世界末日。
不過打了一會兒,方利倒是看出來了,這二人對與擊敗對手根本沒什麼興趣,完全是在展示自己的實力。想必他們也知道自己沒有可能擠入三王七祖之列,所以纔會這般賣弄。
再看了看,方利便感覺有些無聊了。這哪是在看比鬥,分明就是在看錶演!
“羽化期修士也出來賣弄,魔修果然讓人難以理解。”方利搖了搖頭,隨即開始查看起觀衆席上的修士。
坐在觀衆第一排的有十三人,皆是羽化期修士,包括毒屍王、陰鬼王、血爪老祖、綠柳老祖等人,這一些應該就是煉魔域最頂端的修士了。算上演武場上的兩人,那便是十五人。當然,並非煉魔域只有十五名羽化期修士,加上一些避世不出的,或者無心參加這個比試的,應該也有二十多人。
第二排到第五排則是一些胎仙期修士,粗略看去,怕是有上百人。看到這,方利不禁感慨了一下,與蘭林域比起來,果真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整個蘭林域都沒有一名胎仙期修士,可煉魔域竟然有上百名!這還沒有算上那些羽化期修士。
再往後,則是元嬰期、金丹期以及築基期修士了。不過這些人幾乎都是某個大勢力的弟子,否則根本沒有機會參加這種級別的大會。
在這些修士之中,方利看到了不少熟人,花吟春、周蓉、餘友賢、蕭靖、殷旋……還有柳彩玉。
“此番來參加論道大會,倒也有些收穫,至少能夠與她見上一面。待大會結束以後,怕是又要隔許多年才能相見了。可能是幾年,也可能是幾十年……”方利喃喃自語,“在沒有突破到元嬰期之前,應該是不會再與她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