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出雲城中的一衆修士怎麼辦,難道任由他們被人殺戮,這些修士可是妾身花了千餘年時間精心培養,沒有這些修士,誰又爲我們去尋找天材地寶?誰又跟隨你踏上九州大陸,奪取九州之地,爲你報仇雪恨?”
女子再也顧不得纏綿,慌慌張張地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衣衫雲鬢,一邊說道:“不如你我到出雲城看上一看再說,此處禁制森嚴,這神桑果離着成熟還有一段時間呢!”
“不行,這株天木神桑千年才能結果一次,若是此時被人闖入,把這些桑果摘走,本聖可就虧大了,說不定,那闖入出雲城之人就是爲了調虎離山,引你我離開!”
男子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好吧,你就守在此處,我去!”
女子眼神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聲音顫抖,惹人愛憐,眉頭微微一皺,又說道:“不過,此人能侵入妾身的洞府,神通肯定比妾身還要高上幾分,若是妾身一去不返,從今以後誰來陪你,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殺到九州去找那姓周的嗎?”
聽聞此語,男子面色不由微微一沉,伸手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沉吟着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姓周的大有來頭,本聖原本是不願惹他,不過,若是不報當年被囚之仇,本聖實難排遣這心頭之恨?”
“沒錯,以你的神通,這人界又有誰人能敵。何必要委屈自己呢?你體內的封印禁制如今已經完全破除,只有重返九州。才能借崑崙山的濃郁靈氣來恢復全部神通,進階到地仙境界。直至飛昇天界,這神桑果只是對元嬰期修士幫助大一些,對你來說,卻是錦上添花,而這名侵入出雲城之人,既然能夠破開出妾身的洞府禁制,至少也有化神中期的神通,說不定是一隻十級的海妖也說不定,你若能把其精血真元吞噬。豈不勝過服下這滿樹的神桑果?”
女子趁熱打鐵地說道。
“十級妖獸?你是說那該死的蛟龍一族找了過來?”
男子兩條濃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怒道:“那些四足蛇幾次三番和本聖作對,害得本聖兩次差點丟掉性命,還被傳送離開南華州,好吧,先把須佐這小子叫過來問上一問,究竟是怎麼回事,若真是這些四足蛇作祟,本聖一定讓它們有來無回!”
這男子。正是那頭在南華州和水生多有交集的十一級妖獸玄冥寒龜,而這名女子,自然就是被扶桑修士尊爲神人的天照。
聽聞此語,天照面容之上再次浮出一絲媚笑。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隻翠綠色三角形令牌,飛快地注入一絲法力。
濃霧掩映的谷口,突然間飛起一道道禁制光柱。濃濃的霧團向着四周飛卷而去,現出一條丈許來寬的通道。
一名神情冷峻。身着黑白相間寬大袍服的年輕男子腳踏一團灰雲正在谷口之外徘徊,見狀。雙目一亮,一踏腳下飛雲,直衝霧海之中而去。
“你是說,破城而入的是一條巨蟒?”
天照詫異地問道。
“沒錯,屬下在神光鏡中看得一清二楚,這條青鱗巨蟒口中噴出的青色光焰幾乎是無物不焚,只要被光焰罩在其內,沒有一人能夠脫身離開,除了這條巨蟒,還有一艘被刺目青光包裹在內的飛舟,青光中似乎還有修士存在,神通更爲強大,祭出的飛劍疾如閃電,能夠隔着數百里的距離殺人與無形!”
想起那枚差點要了自己性命的白色巨劍,這名叫須佐鳴尊的男子心中就是一陣後怕,不過,他絕對想不到,這枚冰寒刺骨的白色巨劍僅僅是真氣幻化之物。
“青鱗巨蟒,離火真焰,莫非是她?難道她已經脫困而出,恢復了記憶!”
玄龜喃喃低語,神情怪異,亦驚亦喜。
“她?她是誰?”
天照面色微微一變,敏感地問道。
“小青,本聖的同伴,當年就是因爲她被九州修士打傷,本聖才把九州給鬧得天翻地覆!”
玄龜一對妖目精光四射,雙手情不自禁地攥成了拳頭,骨節噼啪作響,興奮地說道:“太好了,她若能恢復神通,本聖一定把這羣四腳蛇給殺得乾乾淨淨!”
“是嗎,別忘了,她可不是一人而來!”
天照的神情中卻透出幾分不自在,“善意”地提醒到:“也許,那名劍道神通出衆的修士和她之間關係匪淺。”
“劍道神通?看來,是那名姓周的無疑了,也只有他才能把小青體內的封印徹底解除,我就說過,有這小子在,不要隨意招惹九州修士,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被人找上門來了吧!”
玄龜帶着幾分埋怨地瞪了一眼天照。
天照卻是一陣咯咯嬌笑,說道:“我終於明白了,你想回到九州,並不是要去報復九州修士當年對你的羞辱,而是要去找這什麼小青,你倒是去呀,躲在我這裡做什麼?我就納悶了,你這堂堂的化神後期修士竟然怕了區區一名化神初期修士!”
“我怕他?真是好笑,本聖只是法力沒有全部恢復,不願平白招惹麻煩而已,走,你我這就到出雲城去看上一眼!”
玄龜面色微微一紅,霍地站起身來,一轉身,看到那株巨木之上掛着的桑果,神情之中又是露出幾分不捨,眼珠一轉,扭頭望向須佐鳴尊,伸手指着須佐的鼻子嗡聲說道:“小子,你就留在這裡給本聖看好這些神桑果,哼,若是敢偷吃或者放其它修士進來,小心本聖擰掉你的腦袋!”
須佐鳴尊心中暗自一凜,卻把目光望向天照,看到天照並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恭恭敬敬地衝着玄龜施了一禮,說道:“聖仙大人放心,屬下一定守好神桑!”
“我想知道,若是你口中所說的小青和這姓周的與我爲敵,你會幫誰?”
天照雙目秋波流轉,突然開口插了一句。
“小青只要見到本聖的面,肯定會站在本聖這邊,至於這姓周的嗎,那要看他的來意了,若是存心前來找茬,本聖自然不會放過他!”
玄龜伸手拍了拍胸脯,滿是自信地說道,隨後,眉頭卻又微微一皺,問道:“對了,這些時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過格的事情招惹到了這姓周的,否則的話,他爲什麼會突然來到出雲城?”
“沒有啊,妾身除了待在出雲城靜修,就是和你在一起,能做什麼事情呢?”
天照帶着幾分詫異地說道,目光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寒意。
“沒有就好!你放心,有我在,肯定能護得你周全,不會讓這姓周的傷到你分毫!”
玄龜說罷,袍袖一揚,一枚小小的飛梭從袖中飛出,在空中盤旋數週之後,化作五六丈長短,兩頭尖尖,一頭漆黑,一頭雪白,梭身之中,隱約可見一道道金色光絲起起伏伏,時而匯聚成一枚枚金燦燦的符文,時而又消失不見,看這飛梭之中透出的靈壓之強,赫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飛行靈寶。
“走吧!”
魁梧的身影騰空而起,落在了飛梭之上,天照猶豫了片刻,纖手一揮,一團白光閃過,身影輕飄飄地落在了玄龜身後。
只看到一道刺目光華在空中劃過,速度迅捷無比,不多時,飛梭已到了谷口,衝入了霧海之中,隨後,穿雲破霧,直衝出雲城而去。
一路之上,隨處可見落荒而逃的修士,除了那三名元嬰修士之外,其它修士竟然都是一些金丹、練氣期修士,天照的面色越來越是難看,玄龜卻是仿若未見一般,只管催動飛梭前行。
這些原本就要前去神桑谷尋找天照以求託庇的修士,看到飛梭從頭頂呼嘯而過,再察覺到二人毫不掩飾的強大靈壓,哪裡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個個掉轉頭來,再次向着出雲城而去。
二人身後,漸漸地多了一個浩浩蕩蕩的尾巴。
出雲城西,靜室之內,水生正在盤膝打坐,突然,緩緩睜開了雙眼,嘴角邊浮出一絲淺笑,喃喃自語:“還好,自動送上門來,倒省得本座再去找你!”
隨後,目光中卻又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不多時,這疑惑之色卻又變成了恍然。
一團黑白兩色刺目光華如同流星一般穿城越池,直衝此間洞府而來,離着洞府幾十丈遠近,這才猛然停在了空中。
一道道光華四散飛舞,飛梭之上,玄龜和天照二人現出身影。
天照面色鐵青,雙目之中如同要噴出火來,方纔,她早已用神識掃過半座城池,卻發現,城池之中竟然沒有一名修士存在,而自己在此間洞府之外設下的禁制,更是蕩然無存。
玄龜的神情,忐忑之中卻是帶着幾分渴求。
兩扇厚厚的石門無風自開,一道淡淡的男子聲音從洞府之內傳來:“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龜道友,真是難得,請!”
玄龜目光閃爍,正在猶豫着要不要踏入洞府之內,身後的天照卻是冷聲說道:“好大的膽子,莫非不知道這是本仙子的洞府嗎,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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