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光影一閃,一枚丈許般大小的雪亮掌影出現在塔窗之外,隨着掌影的出現,老者身周的空間一陣陣微微顫動。
“嗡”的一聲輕響,一層透明般的光幕在塔窗之外一閃而出,掌影落在光幕之上,光幕一陣劇烈晃動,嗡嗡作響,掌影卻也跟着潰散開來。
老者並沒有繼續攻擊第二層塔窗,而是依次衝着第三層、第四層塔窗各自擊出一掌。
第三層塔窗之外,同樣閃出一層透明光幕,和第二層的一模一樣,擋住了老者的掌影,第四層卻是什麼也沒有出現,掌影一閃,直接飛進了石塔之中。
灰袍老者面容之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左右四顧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大袖一揮,一團銀光從袖中飛出,把金袍男子和自己同時罩了進去,腳步一擡,身影如同一隻色灰巨鶴一般高高飛起,雙袖隨意向後一摔,“轟”的一聲,一團漆黑的煞霧在腳底生出,托起二人的身形向着第四層塔窗而去,禁空禁制彷彿對二人無效一般,灰光一閃,二人同時鑽入了第四層石塔之中不見。
目光環視塔內,石室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金袍男子突然嗅了嗅鼻頭,隨後把目光望向石室一角,大步走了過去,圍着地面左看右看,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說道:“奇怪,這裡不久之前應該有一隻水屬性的高階妖獸待過。”
灰袍老者的目光卻落在石榻之上,聽到金袍男子的話語。不禁苦笑道:“不錯,這裡是有人待過。看來,那人只怕剛剛離開不久!”
“難道是發現了我們,故意躲了起來?”
金袍男子隨即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了通向第五層的石梯。
灰袍老者沉吟了片刻,大步向着石梯走去,金袍男子緊隨其後,二人一前一後拾階而上,進入第五層,第五層石室中同樣空無一物。
第六層。卻有一座四四方方的傳送法陣,只不過,傳送法陣卻破損了一角,看那缺口的樣子,顯然已經毀壞了不短的時間。
金袍男子大步向着第七層而去,沒料想,眼前白光一閃。石梯口處無聲無息浮出一層禁制靈光,隨着禁制光幕的閃現,一股強大的推力迎面而來,金袍男子猝不及防,蹬、蹬、蹬退出四五步遠,這才站移身形。
面容一紅。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不待灰袍老者動手,退後幾步,嘴巴一張,一道藍光從口中飛出。化作一枚四五尺長通體藍光閃爍的飛叉,衝着樓梯口的光幕狠狠刺去。叉身之上,一道道靈紋閃爍不定,看起來大爲不凡的樣子,隨着飛叉的出現,一股冰寒的氣息瀰漫在石室之中。
看來,這名金袍男子也是一名冰屬性修士。
“砰”的一聲悶響,藍光閃過,飛叉倒飛而回,光幕卻只是微微一顫,隨即恢復原狀。
金袍男子的臉色更加掛不住了,伸手衝着倒飛而回的飛叉一指點去,一道白光沒入叉身之中,飛叉再一次掉頭擊向光幕。
正在此時,一陣嗡嗡的響聲突然從塔內塔外同時響起,原本洞開的塔窗處飛起一團刺目白光,白光中,一道道手指般粗細的光柱縱橫交錯,飛快地織出一道半透明狀的光幕出來,一陣陣空間波動隨之在整個石室之內迴盪。
“無影禁,壞了?”
灰袍老者面色一變,轉身面對塔窗,右手一伸,衝着塔窗擊出一掌,金袍男子只覺得身周空間一窒,無法動彈分毫,灰袍老者看似輕飄飄擊出的一掌,竟然夾帶着萬均巨力,重重砸在光幕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一團刺目白光在二人眼前爆開,掌影、光幕同時潰散開來,一道道手指般粗細的透明光柱在塔窗之外一閃一閃,再次匯聚在一起,布成另一道光幕,這間石室的另外三個塔窗之中,同樣多出來了一層禁制光幕。
如果站在石塔之外觀看,就會發現,百丈高的巨塔之外,整個被一層半透明狀的禁制光幕覆蓋,嗡嗡聲不絕於耳。
灰袍老者和金袍男子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不約而同地放開神識,卻發現,神識竟然無法穿透這層透明光幕。
難道說,是因爲金袍男子方纔的攻擊觸發了此塔的禁制中樞?
“是誰?”
灰袍老者突然暴喝一聲,猛地轉過身來,把目光望向通往石塔第五層的石梯之處,隨着動作,一團淡淡的銀光從體內飛出,把其身軀整個罩在其內。
石梯之處一陣空間波動,黑光一閃,憑空多出一名黑袍男子,如同白色玉石雕成的面容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雙手懶懶散散地在胸前環抱,清澈的目光靜靜地望着二人,彷彿早就站在了這裡,只是沒有現形一般。
一股寒意從金袍男子心頭升騰而起,只覺得渾身上下汗毛倒豎,冷汗浸浸,情不自禁地退後幾步,自己只是一名元嬰初期修士,發現不了對方倒還好說,灰袍老者卻是一名元嬰後期的修士,怎可能被人如此逼近而毫無察覺?
心神一動,藍光閃過,那枚藍色飛叉擋在了身前,右手閃電般拍向腰間儲物袋,摸出一張淡金色符篆,蓄勢待發。
“閣下何人,爲何偷偷摸摸地出現在這裡?”
灰袍老者冷聲問道,隨着話語,一對瞳仁竟然詭異的變成了亮銀之色,仔細看去,瞳仁之中似乎還有另一對瞳仁一般,與此同時,攏在袖中的右手中,銀光一閃,多出一隻三寸來高的小小銀鍾。
沒料到,水生一對漆黑的眸仁竟然眨也不眨地盯上了老者的銀瞳,目光中露出一絲好奇之色,咧嘴一笑,說道:“這話應該在下來問纔是,兩位又是從何而來,所爲何事?”
金袍男子看到水生的目光不躲不閃主動對上了老者的目光,對自己全無理睬,心中一喜,鬆了一口氣,不再去急着激發符篆,反面放開神識掃過面前的黑衣男子。
卻發現,水生身上根本就沒有一絲法力波動,彷彿是一名沒有法力的凡人一般,心中又是暗自一緊,出現這樣的情況,要麼是對方法力遠較自己爲高,要麼對方精擅隱匿之道,而且身上藏有什麼異寶能夠掩蓋真實法力。
灰袍老者一對詭異的銀色瞳仁之中突然間流光飛射,兩隻瞳中之瞳突然間飛速旋轉開來,如同兩個小小的銀色漩渦一般,蘊含着某種神秘的力量,一下子就把水生的眼神給“吸”了過去。
水生雙目眨也不眨地盯着“漩渦”,面容頓時變得呆滯起來,抱在胸前的雙臂也緩緩放了下來。
無需爭鬥,如此輕鬆得手?
老者心中一陣狂喜,顧不得細想,袖口一抖,把手中銀鍾拋了出去,“嗡”的一聲,數寸高的銀鍾眨眼之間直徑化作三尺,鐘身之上篆刻的一個個玄奧古文一閃一閃,化爲一片片銀色符文,四散飛舞,老者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衝着銀鍾連彈三下。
“當!”“當!”“當!”
勾魂攝魄的鐘聲頓時在石室中響起,一聲比一聲清亮。
金袍男子在鐘聲響起之時,腦海之中一陣嗡嗡作響,意識頓時模糊了起來,身軀一晃,差點摔倒在地,心中一驚,慌忙收攝心神,催使真氣在體內流轉幾周,好在,這銀鍾並不是針對他。
隨着鐘聲,水生的身軀一陣陣劇烈顫抖,漆黑的雙眸之中頓時沒有了一絲神彩,一片片銀色符文,如同一隻只小小的銀蝶一般,圍着水生上下翻飛,紛紛鑽入水生體內不見,片刻之間,水生身周竟然浮起一層淡淡的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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