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蛟望着大殿中琳琅滿目的一堆堆法寶靈物,早已看得是眼花繚亂,目瞪口呆,水生簡直就是一個活動的寶庫。
目光在一隻只玉盒之上轉來轉去,最後落在裝有赤焰果的那隻玉盒,一對蛟目眨也不眨,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她曾用本命真元對赤焰果進行過培育,即使隔着這隻萬年寒玉製成的玉盒,也能感受到赤焰果中透出的絲絲靈力。
三天來,螭蛟的恐懼之意稍減,也敢盯着“水生”的面容看上兩眼。
“小丫頭,這些東西就賞你了,過段時間,本尊就帶你到一個好地方去,讓你恢復法力。”
“水生”說罷,大袖一揮,十幾只玉匣向着螭蛟飛來,仔細看去,卻是一堆雞肋般的中階妖丹,螭蛟眨了眨眼睛,也不說話,長尾一掃,十幾只玉匣整整齊齊地排在了身邊。
另一間石室中,蝶衣同樣從儲物袋中找出一隻玉匣,取出幾顆妖丹拋在口中,盤膝坐倒在玉榻之上,睜着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靜靜地想着心事。
眼前,水生、銀袍少女的影子時隱時現,當日,被那面銅鏡之中的紅色光影照過之後,腦海之中留存的影像厲厲在目,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身,一聲聲悽慘的叫聲,還有那一池紅中泛黑的血水,一顆怦怦跳動的魔心,讓蝶衣久久無法閉上雙眼,無法靜心打坐。
水生現在去了哪裡?那名銀袍少女又去了哪裡?自己怎麼到了這裡?黑虎又爲什麼會在身邊?幾天來,一個個疑問在心頭升騰,卻無人解答。
身畔,一團淡淡的灰光之中,黑虎正在沉睡,無論如何也喚之不醒。當然,就是把其喚醒,蝶衣依然無法知道當日自己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幾天來。用盡各種辦法,卻找不到離開這間石屋的辦法。石門打之不開,傳送法陣無法啓動。
好在,有一件事情讓蝶衣心慰,那顆煉化了多年都無法徹底煉化的晶核,經過此次折騰,竟然奇蹟般地和自己的晶核融爲了一體,體內的法力隨之暴漲。終於到了瓶頸之處。
那名死在水生手中的夜叉族男修,乃是一名相當於元嬰後期頂峰境界的靈將,晶核中蘊含的精元,比任何高階、中階妖丹中蘊含的精元更容易讓蝶衣吸納。
呆呆地坐在玉榻之上發了半天的愣。蝶衣輕嘆一聲,緩緩閉上雙目,捏了個法決,調息打坐起來,不知是何原因。這間密閉的石室之中,煞氣倒是充沛的很,若是用來進階,倒也不錯。
濃濃的藥香味在整個大殿之中飄蕩,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水生”竟然服下了十幾瓶各種各樣的丹藥,螭蛟躲得遠遠,時不時盯着通體赤紅如同着火了一般的“水生”看上一眼,生怕這吃藥如同吃飯一樣的傢伙來個爆體而亡,殃及池魚。
即使螭蛟身爲蛟龍一族,軀體比人族要強橫不少,也不敢如此“暴食”!
一道道赤紅色靈紋以三大丹田爲中心,從體內衝出,向着四周擴散開來,把“水生”的面容給映照的詭異之極。
雙手捏了個古怪的法決,背後,一個雙頭四臂的真魔法相越來越是凝實,就連眉眼都已經能夠大致分辨出來,四隻手臂之上生滿密密麻麻的鱗片,這些鱗片原本是黑中帶金,如今,更是添上了一層妖異的紅色光暈。
五個月的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過去,不但水生煉製的丹藥被吞吃一空,就連從其它元嬰修士手中得來的靈藥也被吞吃了一多半,除了從胡姓老嫗、洗姓修士儲物袋中得到的十多瓶劇毒丹藥一粒沒動,就剩下從天鬼上人、姬天易二人儲物袋中得來的七瓶丹藥。
在服用了這麼多丹藥之後,“水生”的面容以及裸露在外的肌膚終於起了一些變化,一道道五色斑斕的靈紋時隱時現,看起來詭異之極。
體內衝出的赤紅色光焰也化成了黑紅相間之色。
“哈哈,這就是天罡煞氣之威,真是太妙了,這些丹藥竟然能夠如此快被煉化掉,本尊昔日要是有先天真氣相助,何愁不能成就大道?青蘿啊青蘿,本尊真要感謝你把這小子給送到本尊身邊!”
這一日,“水生”突然睜開雙目,口中發出一聲得意之極的笑聲。
遠遠躲在大殿一角睡懶覺的螭蛟卻是嚇了一跳,慌忙擡起頭,望了過來,沒想到,“水生”又飛快地閉上了雙眼,繼續打坐調息起來。
螭蛟搖了搖頭,白了遠處的人影一眼,憤憤不平地把幾粒中階妖丹吞入腹中,彷彿這樣做,才能讓幾個月來擔驚受怕的心臟好受一點。
若是能夠內視“水生”丹田,就能發現,短短五個月的時間,中丹田之內寸許高的元嬰小人彷彿已經長高了半寸左右,下丹田中的那顆漆黑的晶珠之上,卻是生滿一道道細碎的光紋,彷彿要開裂一般。
詭異的是,緊鄰上丹田的神識海,同樣跟着起了變化,大覺和尚神魂化作的那一層黃色光華,此時已經完全融入了神識海罩壁之內,成爲其一部分,再也分不出彼此,無法剝離,而且變得金光燦燦,光滑無比,間有五色光華閃爍。
上丹田的空間卻隨之小了一圈,照這個趨勢下去,若是這隻奪舍的魔魂無法把水生的神魂吞噬,這神識海的面積只怕會不停地擴大,終有一日,會和上丹田完全融爲一體。
罩壁之中,神識海內,舍利子四周,慢慢地凝結出了一團五光十色的光影,這團光影一天天凝實,彷彿要變成固態一般。
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螭蛟閒來無事,偷偷游到那一堆閃爍着各色靈光的法寶之處,過着眼癮,雖說“水生”把這一堆法寶當成了垃圾一般丟棄在一邊,幾個月來連看也沒有看上一眼,螭蛟卻也不敢把這法寶吞入腹中一件,做爲一隻化形妖獸,自然有操持法寶的神通。
至於靈石、符篆、靈藥、煉器材料等其它靈物,早已被“水生”分門別類地各自收入了儲物袋中,玉臺之上放着的一瓶瓶丹藥,螭蛟更不敢打其主意。
正在此時,一陣嗡嗡的響聲從殿內一角傳來,螭蛟心中一驚,掉頭向遠處游去,遠遠離開寶物。
就在蝶衣被傳送離開的那處所在,石壁之上浮出一幅光影,光影足有二丈來高,三丈來闊,閃爍了幾下,逐漸變得清晰可辨。
光影之中,原本的荷塘、銀袍少女、蓮花早已消失不見,卻浮出一張寬大的玉榻,玉榻之上,蝶衣盤膝而坐,一道道銀色光絲從體內飛竄而出,渾身顫抖,面容扭曲,似乎痛苦不堪,丹田位置,一團頭顱般大小的刺目銀光一閃一閃。
離着玉榻不遠的地面之上,站着一隻渾身漆黑的猛虎,這隻猛虎的身軀足足比蝶衣大上數倍,如果和蝶衣的身高來折算一下,這隻黑虎至少有二丈多長,頭顱高高擡起,眨也不眨地盯着蝶衣,隨後,衝着蝶衣噴出一團灰色光影。
灰色光影慢慢地把蝶衣從頭到腳罩在了其內,蝶衣扭曲的面容緩緩地舒展開來,身軀也停止了顫抖,肚腹之間的銀光卻慢來慢亮。
看樣子,蝶衣似乎是在衝擊瓶頸,意圖進階。
突然,那頭黑虎彷彿發現了什麼一般,把頭顱扭了過來,正好和螭蛟的目光對到了一起,一對炯炯有神的虎目之中突然迸發出一圈圈金色光暈,嘴巴一張,昴首發出一聲吼叫。
黑虎只是一道光影,還不知道身在何處,吼聲自然是無法傳來,螭蛟的目光一觸到那對金光燦燦的虎目,心神卻是一陣莫名悸動,彷彿這對虎目能夠讓人心神迷失一般,慌忙把目光給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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