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妖獸已經呼嘯而來,紅衣少女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無血,默默收起銀劍,說道:“怎麼辦,以我們三人的法力,只怕還沒有到瓊華宮中,已經被這些妖獸追上,不知道龍師叔什麼時候才能趕到。”此女是真的已經力竭,手中又沒有得力的靈獸相助。
雪兒望了一眼左側空空的山洞,小腳一扣雪豹腹部,向着左側山洞衝去,口中輕聲說道:“還能怎麼辦,只能守住這個山洞洞中不讓妖獸衝進山洞,等着幾位師叔來救。”
呼魯兒和紅衫少女對望了一眼,緊隨其後。
水生一陣鬱悶,聽紅衣少女的口氣,這“龍師叔”想必就是龍若雲,心頭頓時恨得牙癢癢。
雪兒已經衝進了山洞之中,從雪豹背上一躍而下,身周光影閃爍,一枚飛劍,一枚玉環,一枚盾牌在身周盤旋飛舞。
呼魯兒手持銀斧,高大的身軀堵住洞口。
紅衫少女則對着大殿中的傳送法陣一陣打量,臉上露出一絲興奮之色,說道:“這裡有三座傳送法陣,太好了,我們不如傳送離開好了。”
水生卻一點沒有感覺到“好”,體內的幾件法寶蠢蠢欲動,就要動手擊殺三人。
一眼看到雪兒黃衫之下苗條單薄的身影,突然想起了申屠洪在西極峰上把雪兒託付給自己之時說的一番話,心中不由一軟,若不是申屠洪處處照顧,自己也許還不會如此順利進入崑崙。
再看看一身麻衣雙足赤裸的呼魯兒,水生更是無法下手,再怎麼樣呼魯兒也是賈虞的弟子,這名法力深不可測的化神期修士能把這名錶面看上去傻呆呆的徒弟帶進崑崙,想必也不會全無一絲感情,此刻,賈虞就在崑崙,殺了他的徒弟。若是萬一被他得知......
不待水生多想,那羣異獸已經撲了上來,幾頭虎獸離着山洞還有幾十丈遠,口中已經噴出一團團烈焰。
牛獸背上的飛猿手中竟然還持着飛叉一樣的法寶,吱吱尖叫着把飛叉擲入洞中,山洞中頓時傳來丁當作響之聲。
圍繞在雪兒身周的幾件法寶飛舞起來,長劍。玉環呼嘯着飛出洞外,盾牌則擋在身前,呼魯兒大吼一聲,銀斧脫手飛出,斬向洞外的一隻虎獸。
骨骼的斷裂聲響起,一隻虎獸被斧頭擊個正着。當場喪命,斧頭一蕩,向另一隻口噴烈焰的虎獸撞去。
玉環則套在一隻飛猿的身上,長劍緊隨而來,斬向飛猿的腦袋,血如泉涌,隨後。一環一劍向一隻飛猿飛去,“當”的一聲,一隻手中持有飛叉的飛猿及時飛來,持叉擋住了飛劍,這些妖獸竟然也懂得相互配合。
兩頭體型健碩的牛狀異獸頂着烈焰衝進了山洞之內,帶起一股狂風,牛頭上,三尺長的一對彎角閃出寒光。口中噴出一團團黑霧,黑霧過處,虎獸口中噴出的烈焰紛紛熄滅。
那名紅衫少女不去想辦法殺敵,竟然悠哉遊哉地圍着幾座傳送法陣看來看去。
呼魯兒手中的大斧已經祭出,似乎身上只有這一件法寶,眼見一頭牛獸衝着自己撲來。退後一步,大吼一聲。一拳擊向牛獸的頂門,拳頭上白光閃爍,同樣帶着萬均巨力。
轟隆一聲巨響,牛獸倒退出山洞。呼魯兒同樣向山洞內倒飛而起,撞在石壁之上,“喀嚓”一聲,似乎一隻右臂被折斷。
水生一陣搖頭,看來,此人只是蠻力較大而已,並沒有修煉“金剛訣”等煉體功法。
另一隻牛獸一頭撞在雪兒祭出的銀盾之上,銀盾呼嘯着向大殿裡面飛去,牛獸跟在盾牌之後撲了過來,雪兒嚇得小臉煞白,慌忙向一側閃開,右手一抖,手中出現一枚五尺長的雪白玉筆,閃電般刺向牛獸腹部,心隨所動,山洞外的兩件法寶呼嘯着飛了回來,護在身邊。
躲在雪兒身後的雲紋雪豹低吼一聲,輕巧地縱身躍上牛背,利爪閃電般伸出,刺入蠻牛脖頸之中,用力一劃,一人一豹配合默契,兩相夾擊之下,血光迸射,蠻牛躺倒在地,四蹄抖擻了幾下,一命嗚唿。
水生心中飛快地打着注意,這三人眼看就要黔驢技窮,外面卻還有二十多隻妖獸,自己若是不出手,這三人就要亡在眼前,而這洞口的禁制似乎一時半刻之間也恢復不了。
幾隻虎獸噴出的烈焰已經把整個山洞口完全罩住,一股炙熱的氣息漸漸向山洞之內蔓延。
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祭出“卍”字佛印之後法力沒有完全恢復,深吸一口氣,嘴巴一張,一道銀光從口中飛出,到了洞口之外,已然化作一枚車輪般大小的銀輪,銀輪之中鏤空鑲嵌着一枚月牙,嗚嗚作響,銀輪邊緣寒光閃閃。
左右雙拳同時擊出,兩枚金光燦燦的拳影跟在銀輪之後,一閃,到了洞外。
銀光乍現,一隻虎獸首當其衝,身軀從頭顱到尾部被銀輪斬爲兩片,詭異的是,卻沒有一滴鮮血流出,傷口處返而結出一層藍色冰晶。
兩隻猿首人身的異獸在牛背上蹦蹦跳跳,吱吱亂叫,似乎在指揮着牛獸向洞中衝去,沒想到,禍從天降,兩隻拳影無聲無息飛來,“砰”、“砰”兩聲悶響幾乎同時響起,兩隻“猿人”向空中倒飛而去,七竅流血,骨斷筋裂,眼見不活。
那名紅衫少女看到水生的身影在身畔無聲浮出,隨後,銀輪、拳影飛出,“啊”的一聲驚叫,向一側高高躍起。縱然是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陡然間看到身畔浮出一名人影,也是嚇得膽戰心驚。
水生冰冷的目光望向紅衫少女,右手一揚,一道白色光柱從袖中飛出,沒入紅衫少女體內。
紅衫少女舉劍欲擋,卻慢了一步,白光一閃,沒入丹田之中,激凌凌打了個寒顫,體內真氣瞬間凝固,面容之上飛快地浮出一層雪白的霜花,大腦一陣暈眩,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留在腦海之中的最後一抹影像就是這名黑衫男子冰冷的眼神。
聽到同伴的尖叫,雪兒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轉過身來,卻看到一道黑影閃電般向呼魯兒撲去,身法如鬼如魅,一掌擊在呼魯兒後背之上。
呼魯兒高大的身軀向一側石壁上撞去,軟軟地倒在地上,雙目圓睜,片刻間鬚眉皆白,從頭到腳被一層薄薄的冰霜罩住。
雪兒渾身發軟,手腳無力,心臟怦怦亂跳,此人能夠躲在大殿中不被發現,又能在眨眼間把兩名同伴擊倒,想要殺死自己,豈不是如同捻死一隻螞蟻?待看清水生的面容,想起一人,更是如同在大冬天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一般。
雲紋雪豹感受到水生身上衝出的殺機,低吼一聲,撲了過來,水生衝着雪豹輕飄飄擊出一拳,一陣骨骼的碎裂聲響起,雲紋雪豹七竅流血,軟軟地向洞外飛去。
雪豹的屍體剛剛飛出山洞,兩頭虎獸一前一後從山洞外怒吼着衝了進來,爲首的一隻虎獸張開血盆大口衝着驚呆的雪兒噴出一股烈焰,另一隻虎獸前爪一揚,一隻臉盆大小的爪影衝着水生飛去。
同伴的慘死竟然沒有把這些妖獸嚇退,也算兇悍。
水生目光中露出一絲譏笑之色,右手大袖一揮,一團白色光影趕在雪兒之前擋住烈焰,左手再次擊出一拳。
“轟”的一聲,拳影準確無誤地擊在右側虎獸頂門之上,虎獸倒飛而出,比衝進山洞的速度似乎還要快上三分。
另一側,雪兒只感到一股冰涼刺骨的寒意襲過,撲來的烈焰登時熄滅,眼看虎獸撲了上來,來不及多想,手中玉筆衝着虎獸張開的大嘴刺去。
“撲哧”一聲,鮮血飛濺,仔細看去,卻不是玉筆插入了虎口所致,而是一枚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雪亮長劍把虎獸攔腰斬爲兩斷。
熱熱的獸血噴灑在雪兒身上臉上,背後卻有一股寒意襲過,只聽到水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看在你師傅的面子上,這次饒你一命!”腦中一暈,軟軟暈倒在地上。
“好了,一隻不留!”
水生從雪兒身畔走過,衝着隱身在洞外的遨烈淡淡說道。
手中青蛟劍呼嘯而出,到了洞外,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眨眼之間,一枚枚雪亮的長劍在山洞之外縱橫交錯,呼嘯作響,凌厲的劍氣混和着獸吼聲此起彼伏。
遨烈高大的身影在一羣妖獸背後閃出,咧嘴一笑,右手閃電般伸出,一隻手臂忽地一下化作十幾丈長,一把抓在一隻展翅欲飛的飛猿翼根處,捉了過來,一口咬在飛猿的脖頸之間,大口吞噬起精血起來。
背後烏光一閃,一枚斧頭從頭頂之上飛出,在空中翻滾着化作一枚兩丈多長的漆黑巨斧,呼嘯着向一隻牛獸斬去。
寒月輪嗚嗚作響,從一隻只妖獸軀體之中切削而過。
衆妖獸再是悍不畏死,也經不起如此蹂躪,剩餘的幾隻牛獸嘶吼一聲,掉頭撒腿逃走,看似笨拙的身影,卻是迅捷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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