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份屬同門,三百多年來,蘇倫卻從未到過天邪尊者的老巢。
看到水生對天目峰處處好奇,阿爾古麗用了半天的時間帶着水生走遍了天目峰上的角角落落。
當然,水生關心的並不是天目峰上的景緻,而是天邪尊者的去向以及木雞和尚的消息,一次次旁敲側擊,只得到了天邪尊者、隗冬陽早在幾年前已經離開了崑崙山的消息,具體在做什麼,就連阿爾古麗也不知道。
至於木雞和尚,十年前確實到過崑崙山,不但找上了主持冰封穀日常事務的東門煜,還隨天邪尊者一起到過冰封谷內谷,至於這其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木雞和尚後來又去了哪裡,阿爾古麗同樣不清楚。
做爲天邪尊者的弟子,布日固德、阿爾古麗二人知道的門中秘辛遠比蘇倫、餘曼二人知道的多,幾天下來,水生收穫良多。
“蘇倫”一向沉默寡言,和布日固德、阿爾古麗二人交談時,水生也是聽得多,說得少,並沒有在二人面前露出馬腳。
水生修煉時日雖短,肚子裡卻裝滿了乾坤老人記載的功法神通,隻言片語之間往往讓布日固德、阿爾古麗二人茅塞頓開,布日固德、阿爾古麗二人擅長馴獸,水生同樣獲益匪淺。
幾天來,三人相談甚歡,彷彿忘了各自也是竟爭對手。
看到阿爾古麗對“腐心丹”大感興趣的樣子,水生不由開始重新評估“腐心丹”的效用。難道說,這傳說中奇毒無比的丹藥真的能讓人輕易突破功法瓶頸?還是說女修士能夠不畏“腐心丹”中的劇毒?
可是自己手中的根本不是“腐心丹”。而是藥效更加強大的“天王腐心丹”。阿爾古麗幾次提出要和水生交換靈藥,水生只得用出對付餘曼的辦法來對付阿爾古麗。
離試劍遴選還有十幾天時間,水生生怕言語一多,露出破綻,思量再三,藉口要閉關幾天體悟功法,向布日固德要了一間密室後,開始“閉關”起來。
密室不大。水生仔仔細細地對密室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不妥,這才取出兩儀乾坤陣,佈設在密室之內。
試過禁制無恙,放心地招出那隻被噬魔犬咬得遍體鱗傷的崑崙青狼,取出自己特製的小號“天王腐心丹”,拿出一粒。喂到崑崙青狼口中。
服下丹藥僅僅頓飯時間,崑崙青狼開始煩躁不安起來,褐色雙目也變成了血紅之色,全身法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長,半個時辰不到,這隻四級妖獸體內的法力竟然變得和五級妖獸不相上下。水生不由暗自納罕,看來,這“天王腐心丹”的功效似乎和“狂暴術”施展之後的狀態有異曲同工之妙。
緊接着,崑崙青狼卻做出一個讓水生意想不到的舉動,低吼一聲。向水生撲去,任憑水生如何催動設在崑崙青狼體內的禁制。卻一點效用都沒有,崑崙青狼如同發瘋了一般,失去控制,無奈之下,水生只得三拳兩腳把崑崙青狼擊暈。
暈倒在地的崑崙青狼體內法力依然激盪不息,片刻後,隨着“砰”的一聲悶響,爆體而亡。
好在水生早有準備,及時祭出了鬼王鼎,纔沒有被妖獸爆體帶來的衝擊力所傷,也沒有把閉關的山洞破壞掉。
做爲一隻四級妖獸,崑崙青狼軀體之堅韌比普通的金丹後期修士還要強上一籌,沒想到,一粒丹藥下去,變成了這個樣子,水生心中一陣竊喜,如此看來,別說是金丹期修士,只怕元嬰修士服下此丹,也會吃不消。至於女修士是不是特殊,水生卻沒法來試。
祭出一隻大火球,把地上的狼屍化爲灰燼,水生把那二十幾粒小號的“天王腐心丹”取出,分別放在七隻玉瓶之內,每瓶中一到五粒不等。
隨後,又把自己身上的儲物袋做了調整,只留下三隻儲物袋在身上,兩隻儲物袋中專門放置用得上的符篆,另一隻儲物袋中則放着恢復法力使用的靈石丹藥以及幾瓶小號“天王腐心丹”,其它的物品全部收到乾坤壺中。
至於自己的那枚金屬性黑劍法寶,已被斷劍斬爲兩斷,不能再用,水生思量了一番,手中祭煉完好的法寶已有不少,離着試劍遴選時間緊迫,沒必要多此一舉再去祭煉什麼中階、高階法寶。
做好這一切,水生開始靜心打坐,把這幾天來對功法的感悟一一在腦中過了一遍,並把接下來可能遇到的麻煩一一想好應對之策。
這一日,密室之外突然傳來“嗡”的一聲輕響,隨着響聲,一道白光穿透密室外的禁制靈光,在空中化爲一團拳頭般大小的白色光影,嗡嗡作響。
水生緩緩睜開雙眼,向着那團白光伸手一招,捉到手中,法力一催,白光潰散開來,空中傳來阿爾古麗清脆的聲音:“蘇師兄,我們該出發了。”
半個時辰後,三道遁光穿過天目峰禁制,向着西方而去。
三千多丈高的巍峨高峰,峰頂聳立着幾十座白玉徹就的宮殿,宮殿與天上的白雲,峰頂的白雪融爲一體,若是不仔細去看,還真是無法分得清楚。
高峰南側,有一座稍矮一些的子峰,子峰和這座高峰的下部山體緊緊連在一起,分不出彼此,上半部二三百丈高度陡峭如同刀削,峰頂被人用巨力整個削平,變成了一個長寬各有千丈的寬闊平臺。
正值中秋時節,睛空萬里,山巔之上積雪未化,山腰之下卻是蒼翠一片。
站在平臺邊緣,放眼遠眺,遠的山,近的谷,盡收眼底,頓覺人之渺小,山之巍峨,天地之廣闊,即使是一名修道之人,也不免生出感慨。
此時站在平臺邊緣的,則是清一色的冰封谷執事弟子,八十名執事弟子一個個頭扎金環,身着白衣,分列平臺四側,整整齊齊,昂首挺胸地把目光望向遠處天際。
這些練氣七層的執事弟子有充分的理由驕傲,因爲,就在今天,十一名金丹後期修士和十三名金丹中期修士,爲了六個進入瓊華宮的名額將要在此處平臺之上拼鬥較技決出高低,這可是冰封谷數百年來從未有過的事情。
對於參加試劍遴選的修士來說,是爲了進入瓊華宮,獲得更大的突破,對於這些練氣期弟子來說,卻是個絕佳的觀摩學習機會。
如今的冰封谷,練氣期弟子將近萬人,自然不可能人人都擠到西極峰來,門中規定,只有金丹期弟子纔有進入西極峰觀摩試劍遴選的機會,這八十名執事弟子近水樓臺能夠從附近諸峰被選來擔任雜務,人人都覺得高人一頭。
一道道遁光從遠處疾飛而來,每一道遁光都代表一名金丹期修士。
平臺正中間,另有一處高有丈許長寬各有二百丈的四四方方高臺,高臺邊緣靈光閃爍,這個小一號的高臺,正是供二十四名金丹期修士較技所用。
高臺四周,正北方向空空蕩蕩,只放着一排五張青玉案,青玉案後,擺着五張金漆大椅,東、西、南三側,圍着不少青石製成的石桌石椅。
尚未到辰時,石椅上已經先後坐了五十多名修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或三五成羣,笑語連聲,或孤身一人正襟危坐。
遠處,兩道遁光聯袂而至,遁光中,一名身高丈二的的巨漢,身着粗布麻衣,袒胸露臂,披頭散髮,腳下踩着一枚丈長的亮銀色宣花大斧,渾身充滿力感。壯漢身側,跟着一名六尺身高廋小枯乾的老者,老者滿臉皺紋,貌不驚人,一對小眼睛卻是粗光四射。
看到高矮二人走近,一衆練氣期弟子頓時站得筆直,大氣也不敢出,不少人眼神中更是露出敬畏之色,彷彿二人大有來頭。
就連那些坐在石椅上的金丹期弟子也一個個站起身來,熱情地和老者打起了招呼,無論是誰過來攀談,老者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壯漢卻只是嘿嘿傻笑,一語不發。
一個時辰不到,平臺之上已到了七八十位金丹期修士,氣氛更是熱烈。
“胡師兄,沒想到你已經把雪煞神功練到了第三層,看來,這六個名額中肯定有你一個。”一名身材廋削的年輕男子正眉花眼笑地對着一名藍袍中年男子說着恭維的言語。
藍袍男子淡淡一笑,說道:“師弟說笑了,爲兄也只是想拋磚引玉見識一番各位師兄的神通而已,說到那六個名額,餘曼師妹纔是大有希望。”
不遠處,餘曼正被四名男修圍在正中,聽到藍袍男子的言語,咯咯一陣嬌笑,隨着笑聲,酥胸一陣起伏,凸凹有致的身姿更是誘人,身側的四名男修紛紛瞪直了雙眼,暗自吞起了口水。
其中一名身着錦袍的金丹後期修士滿面帶笑地說道:“十幾年未見,師妹的法力又精進不少,看來,進入崑崙主峰已是板上訂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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