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傾城一邊御風前行,一邊四下打量着周圍的景物。
一座座美輪美奐的仙宮玉闕靜靜懸浮在空中,不少巍峨的宮殿之前皆有身着甲衣的衛士守護,這些如同泥雕木塑般一動不動的衛士赫然全是天仙以上的境界,而一座座宮殿之間,卻少見有仙人來回走去。
一處處寬闊的白玉臺上亭臺樓閣點綴,栽滿了各種奇花異草。
而在雪白的雲團之間,還有一座座靜靜懸浮在雲端的山嶽,這些山嶽並不如何高大巍峨,卻是奇峰林立,山嶽之上同樣是奇花異草遍植,一羣羣瑞獸祥鶴在花木之間溪流之畔徜徉。
一路行來,並沒有禁空禁制存在。
比起仙界來,這裡的天地靈力更爲濃郁,處處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覺。
這仙宮玉闕看多了,反而覺得各處的景緻都差不多,讓人麻木。
長生大帝、少昊並沒有和水生、傾城二人交流的意思,遁速越快越快,倏忽千里,水生和傾城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樣加快了幾分遁速。
也不知行出了多遠的距離,在經過一片亭臺樓閣之時,長生大帝、少昊二人突然放緩了速度,穿過一座座牌坊、廊橋,徑直衝着其中一處巍峨氣派的白玉大殿而去。
高大的殿宇之上書着三個金漆大字:“承天殿!”
大殿之外,十八名金甲衛士執弋而立,目不斜視,這十八名衛士,赫然全是金仙的境界。
殿門大開,不過,彷彿有一層禁制屏障一般,神識竟是無法探入殿內。
上下打量着這承天殿,水生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這座大殿雖說巍峨高大,比沿途所見仙宮玉闕之中的主殿都要氣派幾分,不過。這片仙宮玉闕四周卻也沒有什麼與衆不同之處,似乎不像是靈寶天尊這等身份尊貴之人的居所,“碧遊宮”的大名,水生還是知道的。
長生大帝和太昊二人卻是一前一後徑直衝着殿內而去。
傾城伸手拉了一下水生。衝其遞了個眼色,神情中帶着幾分躊躇。
“兩位道友,難道靈寶前輩就在這承天殿內?”
水生放緩了腳步,沉吟着問道。
“當然不是,上清尊主如今並沒有在這太清境中?”
長生大帝同樣放緩了腳步。扭頭衝着水生微微一笑。
少昊卻是面無表情地說道:“此等非常時刻,尊主又豈能想見就見,尊主傳下了法旨,讓你先在這太清境中老老實實地待上一段時間,隨時侯見!”
聽聞二人的言語,水生、傾城二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怎麼,你二人怕了?”
少昊突然轉身望向了二人。
“不錯,本尊是有些怕了,你能把黑給說成白,而且隨時都會瘋癲。本尊又豈能不提防着一些?”
水生語帶嘲諷地說道。
“狂妄!”
少昊面色一沉,冷聲說道,身周突然間金焰翻滾,一股狂暴的靈壓從其體內沖天而起。
無數萬年來,根本沒有任何人敢對他這般冷諷熱嘲,而且還是當着衆人的面,何況,水生當日在魔淵山脈殺死的西天仙宮幾名長老之中,還有一人乃是他秘密留在仙界以做後手的分身之一。
“看你的樣子,對本尊頗爲仇恨。難不成,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夫婦二人之事?”
水生雙目微微一眯地說道,體內真氣卻是瞬間沸騰,他和傾城二人費了不少功夫。卻始終沒能找到當年攻擊玄女殿殺死九天玄女本體的真兇,而九天玄女和西天仙宮、真魔殿之間都有一些過節,正因如此,水生飛昇之前原本就有尋找少昊、覆天老祖二人,找出真相的心思,如若能激得少昊主動向他動手。他還省了不少心思。
果然,少昊眉宇之間的憤怒之色更甚,伸手指向水生,怒道:“小輩休要血口噴人,本帝君……”
“怎麼,少昊是要拆了這承天殿嗎?”
話語說了一半,另一道低沉渾厚的男子聲音卻從大殿之內傳來,打斷了他的言語。
聽聞這男子的言語,少昊強自收斂起心頭怒火,冷哼一聲,轉身向大殿內走了過去。
“兩位道友請吧,我等其實並沒有惡意,而且這殿內的幾位道友和兩位大多都是故友!”
長生大帝卻再次衝着水生和傾城二人微微一笑地說道,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沉吟了片刻,水生緩步向殿內走去。
以他現在的神通,即使面對數名長生境修士的合圍,他也不懼,何況,這裡乃是大赤天,道德真君斷然不會坐看衆人大打出手。
傾城默不作聲地跟在了水生身後,目光卻是四下打量。
殿外的十八名衛士彷彿泥雕木塑一般,對於眼前四人的種種舉動,竟然仿若未視。
而這大殿內外的禁制也是大爲不凡,神識掃過,竟然察覺不到禁制的存在,殿門大開,卻又偏偏能隔阻殿外的神識查探。
從殿門踏入之時,水生、傾城同告訴沒有感覺到這禁制的存在,不過,下一刻,二人眼前情景一變,殿內的景物已是歷歷在目。
寬闊的大殿之內並沒有特別奢華的擺設,一件件玉桌、玉椅、屏風、玉案卻又處處顯得氣派不凡。
此刻,大殿之內竟是端坐着十餘名男女修士,而在正中的玉座之上,一名錦衣玉帶相貌端莊氣宇不凡的中年男子滿面含笑地望着踏入大殿之內的水生和傾城。
其它的修士同樣是紛紛望了過來。
鬥姆元君、青雲祖師、青木道君、元鎮仙君這四人水生自然是熟識,而覆天老祖竟然也端坐在一側。
坐在中年男子下首位置的,還有三人,一名身着八卦道袍頭戴青玉道冠相貌出塵鬚髮雪白的老者,一名相貌儒雅三十出頭年紀的白袍男子,一名鬚髮漆黑目中精光四射紫袍中年男子。
少昊踏入大殿之後,直奔這三人而去,一屁股做在了這三人身畔的一張玉椅之上。
長生大帝則緩步走到了少昊相鄰的另一張玉椅之前。
傾城在看到正中主座之上那名錦袍男子之時,神色不由微微一變,伸手一拉水生,快步上前,衝着錦袍男子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說道:“晚輩見過昊天大帝君,見過後土、鬥姆兩位前輩!”
水生心中一動,頓時有了幾分恍然。
眼前的一衆修士,赫然全是長生境高人,而衆人看似隨意散坐,坐位卻還是有着一定的玄機,和長生大帝、少昊一道坐在錦袍男子下首的其它三人,從其衣着相貌和神態來看,顯然是東極青華大帝、北極紫微大帝和勾陳上宮中天大帝。
而另一名滿面慈祥之色的老婦人和鬥姆元君的坐位,卻是在錦袍男子的右側平行位置,若不是衆人隱隱以錦袍男子爲中心,這位坐在三者之間滿面慈祥之色的老婦人反而應該是主人才是。
既然這二人是昊天大帝和后土元君,這間大殿叫做承天殿也就名正言順了。
昊天大帝、后土元君、鬥姆元君三人乃是協助三清聖祖、女媧娘娘等創世先賢最初鼎定仙界的三位尊神,而在其三人先後飛昇至大羅天之後,仙界一步步走向了動亂,其中經歷過數次最高權力的更迭,直到數百萬年前,纔有了五方仙帝再次鼎定仙定秩序。
昊天大帝、后土元君雖說離開了仙界,在仙界之中的地位依然是被萬仙尊崇,而三者中的鬥姆元君最後爲何會再次選擇回到了星宿海,卻是並沒有人知道她爲何會如此做。
也許她是在暗中維持着星宿海的安危,也許是另有原因,不過,她一向生性恬淡,從不插手仙界紛爭,仙界之內的一衆大羅金仙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身在北極星宮,也沒有對其太過畏懼。
對於五方仙帝,以水生如今的境界,倒還可以和其平輩相交,可面對這三位尊神,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和輕視,何況,鬥姆元君私下裡還曾對他有過不小的幫助。
恭恭敬敬衝着昊天大帝、后土元君、鬥姆元君各自施了一禮,說道:“晚輩真武見過三位前輩!”
“不錯不錯,果然是後生可畏,真武道友能夠在短短數千年的時間內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就連本皇都是自愧不如呢,而玄女道友能夠和真武道友結爲伉儷,更是令人羨慕!”
昊天大帝上下打量着水生和傾城,撫掌而笑。
鬥姆元君、后土元君卻只是衝着二人各自點頭一笑,並沒有多所言語。
“昊天前輩謬讚了,晚輩這點淺薄修爲又豈能入前輩法眼!”
水生微微一笑地說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自家人,這些客套話還是免了吧,對了,有些老友你二人恐怕是隻聞其名,未見其人呢,本皇來爲你們引薦一番!”
昊天大帝說罷,緩緩站起身來,伸手一指那名相貌儒雅的白袍男子,說道:“這位想必你不會陌生吧,乃是紫微道友,你這次在下界可是做了他想做之事!”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地站起身來,衝着水生拱手一禮,說道:“昊天兄說得沒錯,真武道友這次可是幫了本君的大忙了!”
“紫微前輩客氣了,貧道也只是做了一些該做之事而已!”
水生慌忙還了一禮,他雖說幫了北天仙宮的大忙,保存了北天一脈,不過,他在天界之時同樣也曾得到過北天仙宮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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