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還是算了吧,雖說這斜陽城是南天仙宮所屬城池中靈礦交易量最大的城池,可爲了這些身外之物惹惱了這位煞星,實在不是一件划算之事!”
袁洪嘿嘿一笑地說道。
“想不到袁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竟然會畏懼他一名後輩!怕什麼呢,我們又不是去血洗斜陽城,只是隨手拿一些有用之物而已,難道袁兄已經忘了南天仙宮是怎麼屠戮和欺凌你山嶽巨猿一族?”
羲焱上下打量着袁洪,嘴角邊浮出一抹嘲諷之色。
聽聞此語,袁洪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面色一黑,冷聲說道:“沒錯,袁某是怕了他,那又怎麼樣?你鳳羲焱若是不怕他,在他面前卻爲何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上次袁某受你欺騙,無端招惹了他,而他卻以德報怨,在媧皇秘境之中相助我山嶽巨猿一族弟子踏入了媧皇宮,若是換做你,你能做到這一步嗎?你我也算是多年相交,而且當年你也曾助過袁某一臂之力,正因如此,上次的事情袁某沒有和你計較,可這不代表袁某會和你一條道走到黑,袁某也奉勸你一句,做人要識時務!”
說罷,袁洪竟是擡手衝着靜室門戶一拳擊去,“轟”的一聲,一道道禁制靈光四散飛舞,兩扇門戶自行向外打開。
“告辭!”
袁洪衝着孔嶽抱拳一禮,看也懶得再看羲焱一眼,起身向靜室外走去。
“袁兄且慢,孔某正好有些事情和你商議!”
孔嶽一邊言語,一邊站了起來,跟在袁洪身後大步向靜室外走去。
看到這二人竟然翻臉就走,羲焱的臉色同樣是鐵青一片。
沒想到,這二人並沒有離開飛舟,反而在走出靜室後愣怔地站在了舟頭之上。
羲焱心中不由暗自詫異,身影一晃,同樣走出了靜室。
擡頭向着遠處望去。一霎那間,他鐵青的面容竟是變得蒼白如紙。
右側方向,天際頭,一艘通體雪白的飛舟從流雲飛霧之中無聲無息般飛馳而來。若是不仔細去觀察的話,這飛舟仿若隱匿在了雲端之中一般,竟然連氣息都沒有透出。
舟頭之上,靜靜地站立着一名身材修長相貌年輕的黑袍道士,不是水生又是何人。
水生身後。靈兒、火纈、雷震子三人並肩而立。
天鳳、五色孔雀、山嶽巨猿三族數千名修士分乘幾十艘飛舟,遠遠地跟在羲焱所乘的飛舟後面,而駕馭這艘飛舟的,則是兩名天鳳族金仙弟子。
羲焱心中不由暗罵這兩名金仙弟子愚蠢,竟然沒有向自己示警,不過,轉眼間他又想起了另一種可能,心中頓時一陣怦怦亂跳。
“早知真武道友和我等同路,孔某應該邀請真武道友一敘纔是?”
孔嶽微微一笑,遠遠地衝着飛舟拱手一禮。
袁洪同樣衝着水生拱手一禮。卻沒有言語。
“鳳某還以爲真武道友迴轉龍族了呢,對了,真武道友莫非是爲了我等而來?”
羲焱臉上強自擠出一抹笑容。
“貧道原本是想到斜陽城一行,沒想到卻恰好和三位道友同路,而且還聽到了鳳道友的一番妙論!”
水生衝着孔嶽、袁洪還了一禮,目光卻是落在了羲焱的臉上,神情似笑非笑。
羲焱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暗叫不妙,腦海中飛快地轉着各種念頭,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孔嶽、袁洪二人相視一眼。後背之上冷汗浸浸,不由暗道僥倖。
方纔他三人在靜室之中密議,隔着禁制,也沒有特意去查探四周有沒有人窺視。卻沒想到,水生竟然就在他們附近,而以水生的神通,若是想要透過這道簡單的隔音禁制聽到三人的言語,恐怕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貧道原本無意去探聽三位道友的隱私,不過。貧道卻好奇三位爲何不走更近的一條路返回落仙海,反而繞道而行,途經斜陽城,原來羲焱道友是想把斜陽城中的靈礦、寶物全部搬到天鳳一族去,貧道心中有個小小的疑惑,敢問羲焱道友,你如果不準備血洗斜陽城,又能用什麼樣的辦法讓斜陽城中的大小勢力乖乖地交出手中的寶物?”
水生神色淡然地緩緩說道。
聲音並不大,卻足以這幾十艘飛舟之上的數千名三族修士聽得清清楚楚。
隨着羲焱所乘的飛舟緩緩停下,其它的飛舟也是紛紛停下,而聽到水生的言語,三族弟子的神色頓時變得萬分精彩。
尤其是天鳳一族的衆弟子,一個個面色慘變。
羲焱原本方正威武的面容,此刻卻是陣青陣紅,隨後,不知想起了什麼,目中卻是兇光一閃,雙眉一揚說道:“休要拿什麼藉口來搪塞,你原本就是來跟蹤鳳某的,昔日你在我天鳳族鬧事,殺了牧雲賢侄,老夫是和你有些小小的過節,不過,羲言師兄卻也給了你好處了吧,而且還給了你一個天鳳族執事弟子的身份,沒想到你卻是一個心胸狹窄喜歡窺人隱私的卑鄙小人,怎麼,現在翅膀硬了,想來找老夫的麻煩吧?沒錯,老夫是準備對斜陽城下手,那又怎麼樣,南天仙宮侵入落仙海,殺我天鳳族弟子,挑起禍端,這次又擊殺了我天鳳族數萬弟子,難道鳳某就不能對他們進行報復?”
“鳳羲焱,你要不要臉,我家大人會來跟蹤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水生尚未開口,靈兒卻是面色一冷,不客氣地說道。
雷震子同樣是眉頭一皺,說道:“鳳羲焱,念你是前輩的份上,在落日山脈之時,真武兄已經給你留了面子,沒有揭穿你的真面目,不願與你一般計較,沒想到你非但不知感恩,還想給我真靈神殿招來更多的禍端,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早在媧皇秘境之時,你天鳳一族的幾名弟子已經把你昔日如何誣陷真武兄的事情全部抖落了出來,白虎、玄武、狻猊、火犼幾大家族弟子都在場,你還想抵賴嗎?而如今在場的這些天鳳族道友之中,恐怕也有人蔘與過攻擊四耳靈猿一族的族地吧,要不要雷某一一來問?”
“在卑鄙的人眼中,所有人乾的事情都是卑鄙的!”
火纈語帶嘲諷地說道。
“這……哼,老夫當年是誣陷了他,那又怎麼樣,比起他在落日山脈之時殺戮了我真靈神殿數萬名弟子,老夫這小小過錯又算得了什麼?真武,你如今只不過是龍族一員而已,難道還能管得了我天鳳族之事?”
當衆被人揭了瘡疤,羲焱心中陣陣羞怒,而事已至此,想服軟卻也找不到臺階,索性就硬到底,畢竟他也是真靈神殿的長老之一,他倒不信水生真敢拿他怎麼樣。
“天鳳族之事貧道自然是不會干涉,不過,你既然認爲貧道心胸狹窄,貧道卻也只好是有仇報仇了!”
水生淡淡一笑地說道,話音方落,右手一揚,一道茶杯般粗細的七色光柱從掌心飛出,直奔羲焱的丹田肚腹之間飛去。
誰也沒想到水生會陡然出手,如此近的距離,這七色光柱只是一閃之下,已是準確無誤地撞在了羲焱身上。
“砰”的一聲悶響,羲焱的丹田肚腹之間瞬間破開一個碗口般大小的孔洞,七色光柱穿胸而過,撞在了飛舟之上,“轟”的一聲,飛舟竟然被擊出一個大洞,光柱直奔地面而去,地動山搖之間,地面之上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
羲焱的一顆妖丹也被這光柱從肚腹之間擊飛,“啪”的一聲,碎成片片。
而在光柱及體的那一刻,一股麻痹之感傳來,羲焱體內的真氣精血竟然被凍結了一般,無法凝聚,就連手腳都無法動彈分毫。
袁洪、孔嶽二人面色皆變,本能地身影一晃,遠遠地離開了這艘飛舟。
非但一衆天鳳族弟子一個個呆若木雞,就連五色孔雀族弟子同樣是愣在了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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