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唐驊二人法力較低,同時打了一個寒顫,相視一眼,暗自心驚,其它幾人雖然都是金丹中期以上的修爲,也是通體冰寒,大爲不自在。
寒月輪在收斂自身威能方面,遠不如寒冰劍。
一件法寶的好壞,取決於法寶中添加的材料和煉製法寶之人的技巧,頂階法寶所用的材料無不是一界中最頂尖的靈料,這種靈料往往稀少至極,而且難以提純煉化,所以,頂階法寶只有進入元嬰境界的煉器宗師才能夠加以煉製。
在九州修仙界內珍稀靈料越來越少的今天,很難有煉器宗師出現,整個九州修仙界,煉器宗師不超過十人之數,明面上只有冰封谷、神兵門、火靈宗、明霞島、般若寺和地烈宗這六家宗派中有煉器宗師,就連玉鼎門中都沒有煉器宗師存在,散修中的煉器宗師只在傳說之中,根本無跡可尋。如此以來,幾乎很少有新的頂階法寶出現。
可以說,如今在修仙界流傳的頂階法寶,八九成是由上古修士煉製。有不少出身中小宗門的元嬰期修士,手中甚至還沒有頂階法寶,即使閬苑城每三十年一次的易寶大會,也罕有頂階法寶交易。
“這件寒月輪,是我從龍若雲手中所得,你可以放出風聲,就說這件法寶要以六十萬靈石的低價出售,另外,我摘星樓中還有數百件冰封谷修士所煉製的法寶、法器,在易寶大會召開期間,全部以一半的價格出售。至於因此所受的靈石損失。可以算到我頭上。”
“師叔這樣做,豈不是更加激怒赤雪老怪?龍若雲畢竟是龍九霄的嫡親晚輩。赤雪老怪礙於情面,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若是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不智之舉,摘星樓豈不危險?再說了,若是有其它元嬰期修士找上門來一定要購買這件寶物,難道師叔真的賣給他們?”馬雲一怔,滿面擔憂地問道。
看到劉泰面容上突然浮出的一絲笑意,水生笑而不語。
劉泰手指在玉案上輕彈幾下,說道:“我看未必,所有人都清楚赤雪老怪到了閬苑城,我等敢故意如此做。他總要掂量一番吧?他肯定會想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會不會是我玉鼎門中來了元嬰長老?故意要誘他上勾?至於其他門派的元嬰修士,事涉冰封谷和玉鼎門的爭端,想必也不會隨便摻入其中,即使他們真有人敢插上一手,你我二人不給其方便,他又如何能夠見到寒月輪?真要這樣做的話,摘星樓中肯定會引來大批貪佔便宜的修士,和更多的閬苑城執法衛士。反而更安全?只不過,這些法寶和寶物已經沒有多少件,支撐不了幾天?”
“師叔下一步想做些什麼呢?”坐在角落的明智,突然開口問道。
“下一步。當然是去誅殺天心閣中的四名金丹期修士,然後藉機逃離閬苑城。我們鬧出的動靜越大,閬苑城中越亂。大家就更好離開。赤雪老怪在此,無法憾動冰封谷。難道還無法對付天心宗嗎?難道還坐看兩宗再成聯手之勢圍殺我們嗎?若真是兩宗聯手,若真是赤雪老怪再找來幫手。我等就只有困死在魁星樓中一途,當然,若是誰有本事請出掌門師伯和兩位師兄出關相助,那就另當別論?”水生緩緩說道,一股冷冽的殺意隨着話語噴涌而出。
密室中頓時啞雀無聲。
閬苑城中時有殺人越貨之事發生,可是把天心宗設在閬苑城中的交易場所連根撥起,這樣的事情卻在閬苑城的歷史上從來沒有發生過,普通修士恐怕連想都不敢想,畢竟天心閣中禁制之力強大,又有四名金丹期修士和幾十名練氣期待者,即使法力高深的元嬰老怪,恐怕也不會生出把天心閣中修士一網打盡的念頭。
這些老妖怪們顧忌多多,水生只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小童,又有什麼顧忌?
玉鼎門有十名金丹期修士在此,敵弱我強,若是換個地方,自然可以大膽地去滅殺天心宗修士,可這裡是閬苑城,而且還有一位對衆人虎視眈眈的赤雪老怪,此時此刻,做這樣的事情,即使成功,也會引起大麻煩,閬苑城背後的天昊三宗和赤雪老怪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天心宗也不會善罷干休,雖然天心宗明面上只剩下了兩名元嬰修士,可畢竟是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宗門,暗中隱藏的實力有誰能夠知道?何況天心宗還是冰封谷的盟友,真要出現無法解決的意外,真要消息泄露是玉鼎門下手,天昊三宗迫於壓力肯定會袖手旁觀,讓摘星樓獨自承擔麻煩。
衆人先是看怪物一樣看着水生,隨後,又紛紛把目光盯上了劉泰,畢竟,閬苑城中事務一向是由劉泰負責。劉泰面色陰晴不定,心中飛快地打着各種盤算。
明威突然站起身來,大聲說道:“貧道早就看天心宗不順眼了。這一次,火靈宗都不敢跟在冰封谷身後作怪,他們倒敢跳出來和我們做對,不讓他們長個教訓,真以爲我玉鼎門可以任人宰割了!”
“即使大家窩在魁星樓裡不出去,冰封谷依然要找我們麻煩,倒不如先下手爲強!只要我們能順利得手,不留下什麼證據,然後再借機逃出閬苑城,天昊三宗肯定袖手旁觀,明智願當馬前一卒,聽從師叔安排。”明智緩緩說道。這位玉鼎門最年輕的金丹期修士,雖然法力不高,卻和其師玄光道人一樣,沉穩幹練。
前不久的外派弟子風波,若沒有水生插手,靈符殿吃虧不小,遇真宮中,水生替靈符殿和玄光道人出了一口惡氣,明威、明智師兄弟二人早已對水生感佩在心,對水生的提議自然是大力支持!
明鐺望了一眼水生,清澈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冷聲說道:“算上我一個!”
看到就連明鐺也要出手,梅影臉上露出驚詫之色。
一身白袍,儒雅斯文的盧廷鶴展顏一笑,轉身衝身側的一名青袍道士說道:“碧雲兄,此次小弟約你來閬苑城,本想找幾味藥材請師兄幫小弟煉製一爐丹藥,沒想到冰封谷卻不允許,既然如些,碧雲兄就陪小弟一起到天心閣找上一找如何?我可聽說天心閣中中到了一瓶天心宗的鎮宗之寶‘天心丹’,準備在這次易寶大會中高價拍賣。
聽聞“天心丹”三字,就連妙天居士雙目中都是驟然一亮。“天心丹”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夠讓金丹期修士順利突破功法瓶頸,即使對金丹頂峰修士衝擊元嬰境界也會小有幫助,如此靈藥,天心宗竟然捨得拿出來賣,也不知是真是假。扭頭衝劉泰問道:“劉賢弟,‘天心丹’果有其事?”
劉泰點點頭,說道:“此事倒不是什麼秘密,這消息還是天心宗自己放出來的,也許是想吹吹風,賣個好價錢。”
碧雲子看起來只有三十出頭,卻是滿面虯鬚,若不是一身道士裝束,看其氣勢倒象是凡人中的糾糾武夫。
劉泰話音方落,碧雲子已嗡聲說道:“貧道捨棄閉關靜修大老遠跑到閬苑城來,沒想到還要受這般鳥氣,既然冰封谷、天心宗不讓我們有好日子過,我們也不讓他們快活,手中正缺靈藥,既然有如此好事,還有什麼好客氣的,老規矩,我二人得手的寶物一人一半。”
妙天居士嘿嘿一笑,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好久也沒有活動了,聽到‘天心丹’也有幾分心動,幾位師弟若是不棄,帶上老夫如何?”
明威、明智相視一眼,頓時大喜,妙天居士可是一名踏入金丹後期頂峰的修士,一身神通甚至比劉泰還要強上三分。
燕州毗鄰極北苦寒之地,不適合凡人生存,人口比中州少上數倍,面積卻比中州大上許多,靈山靈水衆多,一向盛產參、芝等名貴靈藥。正因靈藥靈草衆多,天心宗煉製丹藥之術在九州修仙門派之中一直排在前三,天心閣中出售最多的寶物就是丹藥。
看到衆人被水生撩撥的一個個摩拳擦掌,不知怎地,劉泰心中,同樣隱隱有一種衝動,進入金丹後期已經幾十年,法力卻未有多大進步,離元嬰境界遙遙無望。幾十年來在閬苑城中美酒佳人相伴,過得愜意舒心,昔日的豪情壯志卻一點點隨之磨滅。
每日裡和法寶靈石打着交道,對着熟悉不熟悉的修士賠着笑臉,如同行屍走肉,這種欣然自得的滿足生活,是不是自己真正想要追求的。
眼看大多數人都支持水生,眼看大多數人都已被天心閣中的寶物和靈藥打動,劉泰心中頓時活泛起來,幾條妙計接連浮上心頭。
暗自盤算,反正現在的局面已經遭到了極點,衆人隨時有性命之危,這些金丹期弟子若是一個個在閬苑城中隕命,自己還要受牽連,管他孃的,陪着衆人鬧騰一把再說,說不定真的能夠讓衆弟子脫離目前的困局,真要出了意外,自己也有大把的辦法脫身。
想到此處,嘿嘿一笑,說道:“其實師叔的這個提議也不是不可以實施,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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