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二人給隔離開來,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施展合擊秘術!”
百花夫人和靈隱禪師的耳畔同時傳來水生的傳音。
無需吩咐,徐階已是一個箭步衝着戰舟正中的靜室中衝去,身影一晃,竄入靜室之中不見。
這種爭鬥根本不是他可以參與,只有像小青、柳巧兒這般躲在戰舟的禁制中樞處激發戰舟中的種種禁制纔是正道。
面對驟然襲來的一枚枚天罡劍,躲閃已不是不及,玄火口中唸唸有詞,身周突然金光一閃,憑空生出一套金燦燦的戰甲,把全身上下都給包裹了進去,就連面容都被一塊透明水晶狀的面具給擋了起來。
法力一催,滾滾赤焰從體內沖天而起,化作一杆杆火焰長槍衝着一枚枚斬削而來的天罡劍刺了過去。
這些真氣幻化的長槍自然擋不住實體的天罡劍,紛紛潰散,卻也讓天罡劍的速度稍稍緩了一緩,隨後,丁丁當當的響聲中,十餘枚天罡劍幾乎在同一時間刺在了胸、腹、四肢之上。
緊跟着,幾十杆碗口般粗細的銀色巨弩呼嘯而至,又有十餘杆巨弩接連擊打在了身上。
一連串悶響聲中,一道道狂暴的力道從天罡劍以及巨弩之中傳出,雖不致命,卻讓玄火高大的身影被撞得向後連連飛退。
巨弩倒還好說,只是讓其被刺中的部位一陣隱隱作痛,天罡劍中挾帶的刺骨寒意卻讓其情不自禁地打了幾個寒顫,就連法力都似乎有所凝滯。最讓其心驚的是,平素引以爲傲的戰甲之上竟然被天罡劍斬削出一道道裂痕。雖沒有刺穿,卻也差不了太遠。
心驚之下。不敢多想,法力一催,身影如同輕風一般順勢向後飄出千丈之遠,遠遠拉開了和天風戰舟之間的距離,伸手向着虛空一探,金光一閃,手中多出了一杆金燦燦的長槍,真氣向着右臂之上瘋狂灌注,手腕一抖。一杆杆密密麻麻的金色槍影破空而起,衝着緊隨而來的弩箭以及一枚枚盤旋飛舞着追來的天罡劍刺了過去。
另一側,冰月的手段卻是簡單的很,眼看着天罡劍和一杆杆弩箭激射而來,心神所動,一團藍光從體內飛出,轉眼間化作一個個厚厚的藍色冰盾,把其整個身軀都裹在了其內。
這些六邊形的藍色冰盾直徑只有尺許大小,卻如同龜甲護盾一般在其身周排列整齊。連成一體,表面如同鏡面般平滑,一枚枚天罡劍和一枝枝弩箭斬削疾射在這一個個小小的藍色冰盾之上,竟然向着一側一滑而去。彷彿根本就沒有一絲力道斬在冰盾之上一般,自然也就無法把冰盾給擊碎。
被厚厚冰盾裹在正中的冰月,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自得之色。
就在此時。眼前烏光一閃,水生倒提一杆丈許長短的黑色長棒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數丈遠近。咧嘴一笑,右臂一揮。衝着其頭頂之上一棒砸下。
與此同時,一枚枚未能建功的天罡劍卻是靈性十足地衝着另一側的玄火斬了過去。
冰月心中暗自一沉,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無論是激發飛劍的速度,還是身法,水生似乎比自己還要稍稍快上那麼一籌,這可不是一個什麼好兆頭。
心隨意動,身周看似堅硬無比的一面面冰盾突然間麪糰般扭曲變幻了起來,擋在頭頂棒影之前的一面面冰盾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着中間一聚,憑空厚了十餘倍,而且正好形成了一個兩面傾斜的盾面。
“砰”的一聲悶響,長棒狠狠砸在了冰盾的一側,一股詭異的力道傳來,長棒一彈而回,竟然衝着水生的額頭飛砸而去。
不過,這一棒的力道之大遠非方纔的飛劍、銀弩可比,“喀嚓”一聲,擋在冰月面前的一面面水晶般的藍色冰盾紛紛碎裂。
冰月目中寒光一閃,雙手向外猛然一分,眼前的一面面冰盾瞬間炸裂了開來,化作一片密密麻麻的藍色冰錐衝着水生激射而去。
長棒竟然會如此詭異地反彈而回,而且反彈回來的力道至少有方纔的一半左右,水生可謂是從未遇到過,左手閃電般伸出,牢牢托住了右手手腕,法力一催,向外一個翻轉,長棒“嗡”的一聲再次向外擊打而去,狠狠抽打在了虛空之中,空間碎裂,蕩起一片片漣漪。
若非水生的手腳足夠快,這一棒已然擊在了自己頭上,饒是如此,也是驚出了一身一頭的冷汗。
眼前藍光閃爍,一枚枚冰錐呼嘯而來,來不及躲閃,就連血魔戰甲都來不及激發,乾脆頭一扭,把面門讓了開來,任由這些冰錐擊打在身軀之上。
一陣雨打芭蕉般的響聲過後,冰錐紛紛碎裂,卻化作一團藍色光焰兜頭蓋臉地罩在了水生身上,呲啦一聲輕響,藍色光焰瞬間化作一層丈許來厚的藍色冰晶,竟然把水生給變成了一尊藍色冰雕,右手半舉長棒,一動不動,一副呆傻的模樣。
這藍色光焰竟是奇寒無比,可謂是生平未見,絲毫不遜於水生從玄冥聖山之中得到的太陰寒晶中蘊含的寒意。
冰月猶未罷休,櫻口一張,一股藍色冰焰從口中滾滾飛出,只是一閃,已然落在了水生身上,呲呲啦啦的響聲中,水生身周的藍色冰晶瞬間厚了數倍。
透骨的寒意向着四周飛速傳開,就這片刻之間,數萬丈虛空已然如同墜入了冰窟之中。
看到水生的身影向着地面之上飛墜而去,冰月這才鬆了一口氣,袍袖一抖,一道藍光從袖中飛出,化作一座晶瑩剔透的七層小塔,衝着水生飛了過去。
隨着小塔的出現,四周的虛空寒意更加濃重。
一道道纖細的藍色光絲從塔中飛出,纏在了水生身周,水生頓時止住了下跌的速度,小塔滴溜溜旋轉着一陣漲縮。
遠處,隨着水生被困,玄火身周縱橫飛舞的一道道劍影紛紛潰散,轉眼間只剩下了三十六枚丈許長短的飛劍。
玄火不由暗自鬆了一口氣,手中金槍顫抖之間,一杆杆槍影破空而起,丁丁當當的響聲中,一枚枚飛劍被擊打得四散而去。
聽到響聲,冰月頓時扭頭望了過來。
此時,百花夫人和靈隱禪師卻已擋在了她和玄火之間。
靈隱禪師身週五色靈光閃爍,絲絲縷縷的藍色寒霧襲來,卻無法穿透這護體真焰,手中持着一杆金燦燦的龍首柺杖,身周盤旋飛舞着一顆顆頭顱般大小的黑色念珠,看到水生被困,心中暗自一緊,低宣一聲佛號,幾十顆黑色念珠頓時滴溜溜旋轉着衝冰月和水生同時激射而去。
一枚直徑丈許的翠綠色玉環懸浮在百花夫人頭頂上空,迸發出一道道水波般的翠綠色靈光,把百花夫人罩在正中,隔絕着四周衝來的寒熱二氣。
身前不遠處,一把百丈之長的銀色巨劍同樣是靜靜懸浮在空中,迸發出一道道刺目銀光,雖未發動,凌厲的劍意卻已讓人倍感壓力。
百花夫人面無表情,目光左右四顧,似乎在猶豫着衝誰發起攻擊更好一些。
冰月看不到的是,百花夫人攏在袖中的手掌之中緊緊攥着一張銀燦燦的符篆,符篆之中,銀光流轉,隱隱有一道道空間之力悄然溢出。
至於天風戰舟,早已悄然向着遠處飛遁而去。
“玄火,還沒玩夠嗎,快殺了這二人?”
冰月厲聲喝道,長袖一抖,一團藍色光焰從袖中飛出,化作一枚枚三尺長短的柳葉彎刀衝着一顆顆念珠疾射而去,速度疾如閃電。
飛刀所過之處,附近的虛空一凝之下,紛紛發出清脆的怪鳴,空氣彷彿被飛刀之中散發出的奇寒之力凍結了一般,
“砰砰砰!”
一把把彎刀擊在念珠之上,發出一連串的沉悶響聲,紛紛碎裂後化作一團藍色光焰裹在了一顆顆念珠之上,幾十顆念珠頓時停止了漲縮,表面飛快地凝結出一層厚厚的藍色冰晶,斜斜地向着地面之上飛墜而去。
就這剎那之間,靈隱禪師竟然和這些念珠失去了心神聯繫。
冰月卻是見怪不怪地不再搭理這些念珠,反而雙手掐決,十指連彈,衝着那座藍色冰塔擊出一道道法決。
轉眼間,這座尺許來高的小小冰塔已化作了數丈高低,“嗡”的一聲輕響,一團藍色光影從塔中飛出,罩在了水生身上,水生身影一晃,竟然衝着塔底飛去。
靈隱禪師面色驟變,手一揚,龍首禪杖脫手飛出,化作一道刺目金光,衝着那藍色冰塔砸了過去。
聽到冰月的斥責,玄火目光中生出一絲淡若不見的慍怒之意,法力一催,一團團滾滾烈焰從體內噴涌而出,眨眼間身周已是一片火海,一道道烈焰向着空中一聚,化作一杆杆十餘丈長的火焰長槍,衝着百花夫人、靈隱禪師以及一枚枚天罡劍激射而去。
百花夫人臉上的神色愈加凝重,口中唸唸有詞,伸手衝着銀色巨劍一點,一股凌厲的劍氣沖天而起,銀色巨劍猛然間迸發出一道刺目光華,泰山壓頂般地衝着玄火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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