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打量了一番狼藉一片的兩間石室,發現這石室簡陋之極,四周圍也沒有什麼禁制存在,應該只是雷霸天臨時尋找的一處落腳之地。
沉吟了片刻,伸手衝着地面上的兩片殘鼎一招,把其收入空間手鐲之中,衝着黑虎低聲吩咐一聲,沿着雷霸天逃跑的通道轉身向石室之外追去。
從這鼎中魔魂的神通和言語來看,此人的真身肯定是一名魔君境界的存在,得罪一名魔君,下場可想而知,爲今之計,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到重傷而逃的雷霸天,如果能夠把雷霸天給擊殺,到了那時,這名魔君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也就把危險減到了最低。
想到此處,不禁暗自後悔,破鼎而出之時應該變換容顏纔是。
不多時,兩道烏光一前一後從山坳之間騰空而起,落在了萬丈巨山的山巔之上,水生和黑虎現出身影。
放開全部神識向着四周圍掃去,方圓數萬裡之內羣山連綿,到處都是深谷秘林,地勢險要。
感受到從天而降的強大神識,一羣羣低階魔獸驚惶失措地向着遠處逃遁而去。
突然,水生把目光望向了西南方向,嘴角邊浮出一絲笑意,就這滅殺魔魂的短短時間內,雷霸天已逃出了一千多裡開外。
袍袖一揚,一道青光從袖中飛出,化作一艘十餘丈長的青色飛舟,腳步一擡,飛身而上,一道法決擊在舟頭旗杆。嗡嗡的響聲中,飛舟驟然間五色靈光閃爍。扭曲變幻着化作一隻神峻矯健的金翅大鵬,幾十丈長的雙翼用力一扇。天際頭狂風大作。
小半個時辰不到,金翅大鵬離着前方的一道紫色電光已然不足三百里之遙。
雖說不知道這隻金翅大鵬是什麼來頭,卻清晰地察覺到這金翅大鵬是衝着自己追來,而且還是順着方纔逃跑之處追來,即使自己沒有重傷在身,這金翅大鵬的速度只怕也不遜於自己全速遁行。
雷霸天眼神中不由露出一絲驚怒之色,取出兩顆血紅色的丹藥拋入口中一陣咀嚼,法力一催,身周頓時電光繚繞。霹靂聲中,遁速突然間快上倍許不止,只看到一道紫色驚虹從天際劃過,眨眼之間已是萬丈之遙。
金翅大鵬突然昴首發出一聲清亮的長嘯,雙翼扇動之間同樣速度大增,嘴巴一張,一道漆黑如墨的長劍從口中飛出,刷地一下,化作一道劍絲沒入虛空之中不見。
不多時。雷霸天突然間發出一聲刺耳的嚎叫,驚怒交集地望着突然間出現在眼前的黑色長劍,身軀微微顫抖。
一條右臂飛出了百丈之遠,臂膀處血如泉涌。若不是見機的快,方纔斷裂的就不是這條手臂,只怕是身首異處。
“又是你!”
雷霸天喃喃低語。滿臉恨意,隔着數百里的距離。這長劍已然破空而至,下一刻。還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神功秘技。
嘴巴一張,一道紫色電弧衝着盤旋着飛回的長劍撞了過去,左手卻飛快地摸出一張淡銀色符篆,激發開來,拍在了身上。
一團銀光在身周爆開,化作一朵畝許般大小的銀色光蓮,把雷霸天的身影給裹在了正中,四周的虛空一陣陣劇烈顫抖,下一刻,光蓮憑空消失無蹤,只在虛空之中留下了一個飛速旋轉的白色漩渦。
“傳送符?”
金翅大鵬體內傳出水生的聲音,帶着幾分遺憾。
猛然間想起一事,心中暗叫不妙,神識一動,遠處的飛劍突然間沖天而起,倒飛而回,這才心中一鬆。
還好,這道傳送符覆蓋的範圍並不大,雷霸天沒有把天罡劍給一併帶走。
緩緩放開全部神識向着四周圍掃去,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過後,這才捕捉到了雷霸天的身影,這道傳送符竟然把雷霸天直接傳送到了兩千多裡開外。
金翅大鵬突然間雙翼一扇,停在了空中,身週五色光華閃爍,身影扭曲變幻着重新變回了飛舟的模樣,舟頭之上,水生一臉鬱悶。
自己一邊全力催動飛舟,一邊往飛舟之中不停地添加着高階靈石,藉助雙重之力才勉強追得上雷霸天,如今他隨意一張符篆,就跑到了兩千裡外,照這樣下去,即使耗盡全力,也未必能夠追得上?
這還是雷霸天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否則的話,方纔順手把天罡劍給搶去,可就虧大了。
畢竟,御劍千里之術對付低階修士是一殺一個準,對付比自己神通還要強的修士,一擊不成的話,飛劍很有可能被對方給奪走。
舉目四望,卻又是暗自叫苦,如今身在何處?銀光城又在哪個方向?
手中根本沒有地圖可用,眼前一抹黑,唯一知道的是,銀光城已被魔族大軍團團圍困,而魔族大軍中,像雷霸天這樣魔祖境界的修士至少有十幾人之多。
沉吟了片刻,身周突然間黑焰翻滾,體內骨骼一陣爆豆般的鳴響,片刻之間,已然化身成爲一名身高丈許的中年壯漢,鬚髮赤紅,高鼻深目,肌膚黝黑,相貌醜陋,看起來和普通的修羅族修士一般無二,從其體內透出的靈壓來看,則是一名初階的魔尊。
想了想,祭出金光塔,把赤陽給招了出來。
一道法決擊打在飛舟之上,飛舟頓時衝着雷霸天方纔逃亡的方向而去。
雷霸天重傷在身,原本的打算想必是要返回魔族大軍之中,而魔族大軍所在的方向,也就是銀光城的方向。
以自己的隱匿神通,只要不直接面對魔祖境界的存在,即使是混到魔族之中,想必也無人能夠看穿自己的身份,至於如何迴轉銀光城,則要見機行事了,畢竟,銀光城離着其它有傳送法陣的人族大城至少有數千萬裡的距離,與其橫跨這麼遠的距離去到其它城池,還不如想辦法返回銀光城。
飛舟化作一道刺目青光,向前而去。
遠在兩千多裡之外,雷霸天則是頭也不回地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而就在水生滅殺了那縷魔魂之時,離着此處不知道多少萬里的一座宮殿之中,一名錦袍玉冠的年輕男子手中正在把玩的一枚翠綠色玉佩“啪”的一聲,碎裂開來,男子面色不由一寒,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色。
“玉骨兄,怎麼了?”
對面,一名身材魁梧滿面紅光的紫袍老者擡頭望了一眼年輕男子,詫異地問道。
另一名滿頭珠翠相貌妖嬈的翠衫少婦和一名留着山羊鬍子面容瘦削的麻衣男子同樣停下了話語,把疑惑的目光望了過來。
錦袍男子緩緩攤開手掌,露出了碎成四片的玉佩,冷聲說道:“這枚玉佩之中留有老夫一名嫡親晚輩的神念印記,只怕他是遇到了血光之災,看來,老夫不得不到銀光城走上一趟了!”
“可是,我等剛剛答應了許瘋子等人的條件,若是出爾反爾,豈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以許瘋子的邪性和如今的神通,若是惹怒了他,別說佔據人族的地盤了,只怕我等幾萬年來辛辛苦苦的努力都要付之東流。”
麻衣男子目光閃爍,不無擔心地說道。
“這可不像是你血天魔君的性格,許瘋子究竟有沒有突破功法瓶頸踏入中期境界還是個問題,就憑他一句話,我等難道就束手束腳了嗎?”
錦袍男子冰冷的目光望向了麻衣男子。
麻衣男子嘿嘿一笑,伸手撫了撫頜下稀疏的鬍鬚,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可不比老兄,老兄法力深厚,神通廣大,而且孤身一人,獨自逍遙,我血天宮中徒子徒孫卻是數不勝數,若是那許瘋子不管不顧地大肆殺戮一番,豈不麻煩?”
“我看你不是害怕他殺了你的徒子徒孫,而是怕他殺了你的姬妾吧?”
那名翠衫女子衝着麻衣男子拋了個媚眼,笑眯眯地繼續說道:“其實,你也不用如此擔心,你那些姬妾留着有什麼用,想要靠雙修來踏入下一層境界,妾身等着你就是了!”
“咳......咳......仙子還是饒過我吧!”
麻衣男子乾咳了兩聲,滿臉不自在地說道,隨後卻又是眼珠一轉,說道:“玉骨兄的逍遙宮不是正好缺一名女主人吧,不如......”
接下來的話語沒說,意思卻是再也明顯不過。
翠衫女子還真就把目光望向了錦袍男子,雙目秋波流轉。
“仙子若是想到我逍遙宮來,老夫倒是不介意,不如這樣,仙子先陪老夫到銀光城走上一遭,把這銀光城奪下如何?”
錦袍男子神情依然冰冷,嘴角邊卻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啊,玉骨兄既然有意奪下銀光城,妾身一力相助就是!”
翠衫女子笑語盈盈地說道。
另一側的紫袍老者卻是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兩位若真有此打算,老夫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人族那邊也不會就這麼放任銀光城落在我等手中,畢竟,銀光城乃是人族十大城池之一,不同於其它城池,只要兩位插手,許瘋子等人也就有了參與其中的藉口,到了那時,局勢一旦失控,大家可就沒有了完勝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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