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這間飛昇殿內的禁制是紅雲大師當年親手所設,沒有禁制令牌的話,別說是你一名區區初階地仙,就是上階天仙來了,都不一定出得去?”
陳峒晃了晃手中符文飛揚的禁制令牌,得意地說道。
法力一催,身周飛舞盤旋的烈焰齊齊向着頭頂之上聚去,化作一條五六丈長的赤焰蛟龍,虎視眈眈地望着赤陽,張牙舞爪,似乎隨時都會撲上前去。
黃崢體內卻是飛出一道道刺目白光,扭曲變幻着在身周形成一個蛋形的光罩。
兩名中階地仙對付一名剛剛進階地仙境界而且法力枯竭的初階地仙,自然是手到擒來之事,不過,狗急了還會跳牆,二人也不敢太過大意。
濃濃的殺機頓時充斥在大殿之內。
赤陽身影一步步向後退去,目中驚恐之意更濃,面色變了數變,突然一咬牙,說道:“法寶、靈物只是身外之物而已,兩位前輩若是想要,只管拿去,只是懇請兩位前輩放晚輩一條生路,晚輩對煉器之道還算有些精擅,今後說不定還能爲兩位效勞一二!”
“嘴巴倒是挺甜的,不過,你一名區區的下界修士,又懂得什麼煉器之道?你以爲能夠煉製出一兩件普通的靈寶就能糊弄過陳兄這名真正的煉器宗師嗎?”
黃崢目光緊緊盯着赤陽的腳步,不緊不慢地說道,嘴角邊浮出一絲不屑之色。
陳峒卻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着赤陽,說道:“哦,聽你的口氣。你手中莫非還有不少的靈寶了,拿來給老夫瞧瞧。若真是煉器天賦不錯的話,老夫說不定會放你一條生路!”
聽聞此語。赤陽似乎鬆了一口氣,停下了後退的腳步,右手一揚,一枚數寸長短的赤紅色小劍從袖中飛出,緩緩向着陳峒飛去,說道:“這枚飛劍是用萬年火珊瑚、金髓、紫光銅母等十餘種靈料經過幾十年時間精心淬鍊而成,無論是堅韌還是鋒利都遠超普通的靈寶,前輩也是煉器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此劍的成色!”
說罷。身周赤芒一閃,憑空生出一套暗紅色的緊身戰甲,又說道:“這套戰甲選用的材料乃是從一塊從天而降的火隕鐵中得來,而且還加入了混元精金,具有自我修復的功能,一般的法寶靈物根本無法把其擊穿。”
“怎麼,你以爲祭出這套戰甲來,就能保得住性命嗎?”
黃崢面色一冷,警惕地說道。
陳峒卻是右手一伸。一把抓過眼前的飛劍,翻來覆去地仔細打量了一番,感受到飛劍中透出的強大火靈力,心中暗自一喜。口中卻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樣的飛劍在你那人界也許算得上頂階的寶物了,可到了這天界,卻也只是平常之極。你若只有這枚飛劍以及身上的戰甲這兩件寶物,根本就沒有和老夫談條件的資格。”
說罷。一團赤中透藍的烈焰從掌心之中飛出,沒入飛劍之內。飛劍劍身頓時一陣陣劇烈扭曲,畢畢剝剝的響聲中,一道青煙從劍身之中透出,對面的赤陽卻是面色慘變,身軀不由自主地晃了幾晃,口角邊滲出絲絲鮮血。
這枚飛劍乃是赤陽精心祭煉多年的本命法寶,早已心神相依,陳峒竟然憑藉着強大的本命真焰硬生生抹去了赤陽設在其中的大半印記。
受此重創,赤陽眼神中驚恐之色更濃,誠惶誠恐地說道:“前輩神通強大,晚輩佩服!”
神情愈加恭敬,左手一伸,掌心之中赤焰一閃,多出一隻五六寸長的火紅色小葫蘆,右手飛快地揭下封印在葫蘆上的一張白色靈符,口脣顫抖着說道:“晚輩這些年來的所有積蓄都在這件空間寶物之中了,還請兩位前輩過過目,如果能入得兩位前輩法眼,求兩位前輩大仁大量,放晚輩一條生路!”
話音未落,把葫蘆往空中一拋,右手掐決,一指彈去,“砰”的一聲悶響,葫蘆口高高彈起,一團炫目之極的五色光華陡然從葫蘆之中飛出,在空中盤旋一週之後,落在了地面之上。
陳峒、黃崢二人只覺得眼前光華奪目,竟是無法看清五色光團之中蘊含的究竟何物。
在這五色光華出現的一瞬間,赤陽身影一晃,如同一道輕煙一般飄然到了百丈之外的屏風之側,伸手向着虛空一抓,一枚尺許長短的火焰長槍出現在掌心之中,一抖一晃,化作丈許之長,體內僅存的法力衝着長槍之中瘋涌而入。
與此同時,嘴巴一張,一道金光從口中飛出,化作一枚直徑三尺大小金印,在頭頂之上盤旋飛舞,蓄勢待發。
“小輩,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本仙......”
黃崢厲聲喝道,話語只說了一半,卻是面色頓變,“咦”了一聲,驚叫道:“你是何人?”
那團五色光華向着中間一聚,消失無蹤,大殿之中卻憑空出現了一名身高八尺的黑袍男子,二十五六歲年紀,一對漆黑的瞳仁如同星辰般明亮,嘴角邊掛着一抹懶散的笑容,腳步只是隨意一擡,已然擋在了黃崢和赤陽之間。
陳峒在五色光華出現的一瞬間,本能地向後悄然退出幾十丈遠,同樣看到了現出身影的水生,目光中不由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這隻葫蘆中飛出任何寶物都不如飛出一名大活人讓人震驚!
難道說,赤陽這隻妖犬還抓了一名人族修士做僕人?可這又有什麼用?
二人慌忙放開神識掃過水生,心中卻是各自一沉,神識探入水生體內,竟然被一吸而去。
“你是何人?”
陳峒冷聲問道,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一空,心頭隱隱生出一絲不祥之感。頭頂之上盤旋飛舞的赤焰蛟龍猛然間氣勢大漲。
黃崢卻是伸手向着虛空一抓,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枚寒光四射的銀色飛輪。
“見了本尊。還不跪下?”
水生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話音未落。擾在袖中的雙手同時一擡,風雷聲大作,兩枚金光燦燦的拳影一閃而出,疾如閃電,眨眼間化作頭顱般大小,撞在了二人的丹田肚腹之間。
“砰!”“砰!”兩聲悶響幾乎同時傳來,二人的身影被一股令人窒息的強大力道推着向後高高飛起。
二人早已蓄勢待發,卻沒想到水生會先行出手,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力道如此之大。
陳峒只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隨着拳影所帶來的巨力侵入了丹田肚腹之中,體內真氣瞬間凝固僵硬,手腳無法動彈分毫,頭頂之上的那條赤焰蛟龍“砰”的一聲潰散開來,化作一團飛舞的赤焰,耳畔風聲呼嘯,“轟”的一聲,後背撞在了身後百丈之外一根白玉殿柱之上,被玉柱之上的禁制靈光一彈。又跌落在了面前十幾丈遠,沒有趴伏在地,反而是雙膝一軟,跪倒在地。緊跟着,頭顱一低,腦門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之上。眼前金花飛濺,腦中嗡嗡作響。意識一片模糊。
另一側,黃崢更加不濟。拳影撞在胸前,骨骼的斷裂聲旋即響起,口中狂噴鮮血,身影遠遠地飛撞在一側殿壁之上,滑落在地,同樣跪伏了下來,卻是眼神迷離,脖頸一軟,歪倒在地。
大殿之內一道道禁制靈光閃爍不定,到處都是嗡嗡作響的聲音。
水生伸出雙手看了又看,目光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隨後左右觀望了一番,深吸了一口氣,催動法力在體內飛速流轉了十幾個周天之後,心中的詫異不由變成了恍然,咧嘴一笑,說道:“難怪所有的修士都想飛昇天界,這裡的天地靈氣就是比人界濃郁的多,就連施法速度都會更快一些。”
他和赤陽心神相依,待在葫蘆之中,雖說聽不懂這二人和赤陽之間的對話,卻明白這二人是想要對赤陽不利,自然是好不客氣,方一露面,就是霹靂手段。
以他現在的神通,別說是一名中階地仙,就是一名上階頂峰的地仙,被其十成力道的一拳擊在丹田肚腹之間,也得重傷倒地。
“咦!這戰甲好像不錯嗎?”
水生擡頭望向遠處的二人,雖說二人已然無力反抗,胸前的戰甲在“羅漢拳”的轟擊之下,竟然連道縫隙都沒有出現,僅僅是凹進去了些許。
“說說看,怎麼回事?”
水生扭頭望向了赤陽。
“是這樣的,屬下方一出現在飛昇臺上......不得已,這才勞煩主人現身!”
赤陽原原本本地把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心中一陣後怕,額頭之上冷汗浸浸,幸虧陳、黃二人以爲他是砧板上的魚,可以任意凌辱戲耍,否則的話,不給他祭出葫蘆的機會,早已小命玩完。
“你究竟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利用飛昇臺和通天神禁偷入天界,就等着魂飛魄散吧!”
陳峒口中惡狠狠地說道,從地面之上掙扎着站起,擡頭望向水生,用力晃了晃腦袋,力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抖擻着想要祭出禁制令牌,打開大殿中的某處禁制,卻發現根本無法讓體內真氣流轉,就連丹田肚腹之中的元嬰都彷彿被水生一拳擊暈了過去。
“王八蛋,去死吧!”
赤陽右腿一擡,火光閃過,一隻赤焰飛舞的大腳隔着百丈遠的距離踹在了陳峒胸前。
“砰”的一聲悶響,陳峒再次向着遠處倒飛而去,重重地撞在了殿壁之上,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話雖如此,赤陽卻也知道分寸,不敢真的擊殺了陳峒,反而滿心擔憂地說道:“大人,接下來怎麼辦,這升龍城長老會中可是有十餘名天仙境界的存在,若是發現我們擊傷升龍衛,肯定不會罷休,而且另外的兩名升龍衛說不定也會很快回轉。”
陳、黃二人想要擊殺自己,崔姓男子和銀甲少女不可能不知道,赤陽當然明白那二人不是去什麼執事殿替自己“美言”,只怕是另有謀算。
“你方纔說這大殿中的禁制,沒有禁制令牌的話無人能夠打開?”
水生沉吟着問道。
“這陳姓老兒方纔是這樣說過,究竟是不是真的,除了他手中的這枚禁制令牌,還有沒有其它的禁制令牌,屬下卻是不知道了!”
赤陽苦笑道。
水生擡頭望向昏迷過去的陳峒,目光落在其一身銀甲之上,心頭卻是靈光一閃,有了主意,淡淡一笑,說道:“無妨,先借他們的身份用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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