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危機

但還有一件事,讓墨畫很在意。

據那漁村老者所說,當年曾有一個眉毛修長的,背劍的修士,孤身一人進入血霧,並且安然回來了,還留下了血霧和血魚的勸言。

這個修士,究竟是誰?

墨畫皺眉思索着。

“他能看破血霧,說明神識很強,能從邪神氣息籠罩下的小漁村安然回來,必然身負神念殺伐,或是神念守護的法門。”

揹着劍……

莫非是一位,精通“神念化劍”的劍修?

神念化劍……

不會是我太虛門的某位前輩吧?

墨畫心裡嘀咕着。

之後通過井底,進了那個消失的漁村,要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這位前輩,留下來的痕跡。

這位前輩,既然進了邪神的地盤,必然遭到了邪神的爪牙攻擊,甚至有可能,正面與邪神交過手。

既然如此,多多少少會留下些神念殺伐的痕跡。

就是不知幾百年過去了,這些痕跡有沒有消失……

“先進去看看吧……”

既然決定要下井,就要做好準備。

墨畫開始一一分析,血色枯井中的危險……

井口的陣法,自己已經掌握了,進去沒問題。

之前他也用小老虎探了一小段路。

知道這井是枯井,有通道可以一直往前走,但是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就會有水。

水中藏有殺機,小老虎粉身碎骨。

有可能是機關,但最大的可能,應該是水生的妖獸。

這個妖獸,估計是用來看門的。

再之後會有什麼,墨畫還不清楚。

但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被邪神污染,從而徹底消失的漁村了。

幾百年前,向邪神獻祭,從而徹底消失之前,這個漁村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如今漁村裡還有什麼?

那個接受獻祭的河神,本身就是邪神,還是一尊被大荒邪神污染,從而徹底墮落的神明?

還有過江龍……

他會不會有幫手,就蟄伏在漁村裡?

墨畫嘆了口氣,覺得十分棘手。

這種事,他一個人根本做不來,必然需要幫手。

墨畫想了想,給顧長懷傳書道:

“顧叔叔,我找到人販子‘據點’的入口了……”

顧長懷:“你等一會,我這就過去。”

墨畫連忙:“不用。”

對面是邪神,顧叔叔來了,反而十分危險。

小漁村地處二品州界,若是顧叔叔被邪神污染了,發了瘋,無意間動用了金丹之力,觸犯了禁忌,被天劫抹殺了,那可就完蛋了。

就算不被天道抹殺,他反過來殺自己,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墨畫感覺這是大概率事件,便道:

“顧叔叔,你可千萬別來!”

不然我可保不住你。

顧長懷皺眉,“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是有東西瞞着你,但是即便跟你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墨畫心裡嘀咕,而後道:“沒有。”

顧長懷遲疑片刻,便道:

“那我讓顧安和顧全兩人過去,他們都是築基後期,實力不錯,而且是顧家的人,我也放心。”

“除此以外,你用顧家密令,再調撥一些人手,以防不測。”

“二品州界,這些人應該夠了,若是遇到意外,伱再與我說,我會再想辦法……”

……

墨畫點了點頭。

顧叔叔還是很靠譜的。

“嗯嗯。”墨畫道。

要去井底一探究竟,有顧安和顧全兩人跟着正合適。

其他顧家的人在外接應,自己心裡也有底。

但是這些還不太夠……

墨畫又道:“顧叔叔,有沒有靜心寧神的靈器,或是安心護神的寶物?”

顧長懷皺眉,“你要這些做什麼?”

墨畫找了個藉口道:

“我怕過江龍跟火佛陀一樣,修了魔道的煞氣,會懾人神識,動搖人心,所以提前準備一下,有備無患。”

顧長懷一怔,覺得有道理。

墨畫這孩子,未雨綢繆,心思還真是縝密……

“顧家的庫房裡,應該有類似的靈器,我讓顧安和顧全以我的名義去取幾件,一併帶給你……”

顧長懷乾脆道。

“謝謝顧叔叔。”

墨畫默默鬆了口氣。

這些靜心護神的靈器,對付邪神到底有沒有用,墨畫也不清楚,不過總歸是要試一下的。

“還有一件事……”墨畫道,“顧叔叔,你能再幫我請兩天假麼?”

顧長懷沉默不語。

墨畫道:“過江龍藏得很深,一天時間,我怕抓不住他們。”

顧長懷嘆了口氣,“行吧,我還以道廷司的名義,替你向太虛門請假……”

“不過太虛門允不允許,我就不敢保證了。”

“上次我替你請假,太虛門的長老就不大樂意了,這次再請,他們估計更沒好臉色……”

墨畫也嘆了口氣。

那也沒辦法。

井底是要去的,假總歸也是要請的。

希望荀老先生,能替自己兜個底吧,自己之後再去找荀老先生賠禮道歉。

“請一下試試看吧。”

“嗯。”

之後兩人分頭行事。

墨畫用顧家密令,從附近的道廷司調人。

顧長懷則安排顧安顧全兩人,去支援墨畫,同時從道廷司修了一封書信,蓋了自己典司的印章,通過道廷司的渠道,送到了太虛門。

這是一封請假信。

顧長懷也找了個“正經”的藉口。

大意就是,道廷司臨時有要務,需要請太虛門築基初期弟子墨畫,爲道廷司畫一些陣法,需兩日假期。

事急從權,還請準允。

這封信,送到了主管弟子考勤事務的宋長老手裡。

宋長老當即臉色就拉了下來。

又是這個小墨畫!

豈有此理。

太虛門貴爲幹學州界八大門之一,豈是那麼容易進的?

這孩子倒好,三天兩頭,往外面跑,還動不動就請假。

請假也不是自己來,還要道廷司幫着請,架子倒是不小。

宋長老當即就想駁回。

但想了想,還是慫了一下。

他將信件收好,親自跑了一趟,遞給了荀老先生。

可見了荀老先生,宋長老又瞬間沒了底氣,只小聲道:

“老先生,您看這孩子……他,他又請假了……”

荀老先生在桌前,不知翻弄着什麼,神情嚴肅,眉頭皺得很深,身上不經意間,透露着淡淡的威壓。

是以宋長老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荀老先生“嗯”了一聲,頭都沒擡。

同樣一句話,宋長老不敢說兩遍,就低眉順眼地,在一旁等着。

過了一會,荀老先生微微嘆氣,這才擡起頭,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沒了威壓,重又變成了那個白髮蒼蒼的,老邁的老先生。

“你說什麼?”

“哦,”宋長老這才喘了口大氣,低聲道,“那個……墨畫那孩子,他又請假了……”

“因爲什麼事請的假?”

“說是道廷司有要務,要他幫忙。”

“請幾天?”

宋長老不悅道:“兩天……”

荀老先生隨意道:“兩天而已,請就請了,有什麼大不了?耽誤不了多少修行……”

這是耽誤修行的事麼……

宋長老心中腹誹,但不敢明說,便委婉道:“怕是壞了門規,影響不好……”

荀老先生挑眉,“壞了什麼?”

“門……”

宋長老看了眼荀老先生,說不下去了,只能無奈道:

“他總這樣請,也不是辦法,恐怕同門會非議……”

荀老先生老臉一板,“非議什麼?其他弟子若有本事,也讓道廷司求他們辦事,爲他們請假,請多少天我都批。”

“他們有這個能耐麼?”

“陣法這種東西,不是你一個人畫得好就行的,你得用,也得讓別人知道。”

“天天憋在宗門裡,死學死練,不知應用,這纔是壞事。”

宋長老被說得啞口無言。

荀老先生見狀,語氣緩和了些,輕聲道:

“更何況,這也是好事……”

宋長老微怔。

荀老先生接着道:“道廷司請墨畫幫忙,墨畫是我太虛門的弟子,換言之,道廷司就是在請我太虛門幫忙。”

“爲什麼請我太虛門幫忙,而不請四大宗,不請太阿門,沖虛門,以及其他八大門,十二流的門派?”

“這自然說明,我們太虛門教徒有方,弟子有本事。”

“你說,這對我太虛門而言,是不是好事?”

宋長老愣了一下,一時竟無法反駁。

他又仔細想了想,竟然覺得,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除了墨畫,他也沒見道廷司,願意爲了哪個弟子,將“請假”的書信,寄到宗門裡來的。

這可不就是我太虛門的弟子本事大,太虛門教徒有方麼!

一時間,宋長老覺着自己,都與有榮焉了起來……

荀老先生淡淡地看了宋長老一眼,“明白了?”

宋長老情不自禁點了點頭。

荀老先生便定論道:“那就這樣了,你把書信留下,我還有事。” 宋長老聞言,立馬拱手,恭恭敬敬道:

“那便不打擾老先生了。”

說完宋長老將書信留下,便告辭離開了。

宋長老走後,荀老先生繼續埋頭,研究着桌上的一件物事。

這是一件羅盤。

天圓地方,經緯交錯,上有天干地支,各方命理,深奧複雜。

荀老先生看着羅盤,凝神推演,眉頭卻越皺越深,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許久之後,他長長嘆了口氣,無奈道:

“我太虛門的算法……果然不行……”

“算不出來……”

荀老先生渾濁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鋒芒。

這些時日,他總覺得憂心忡忡,似乎太虛門因爲某些事,被一個可怕的存在,給盯上了。

此事非同小可,事關宗門命運。

可無論他如何思索,如何不停謀算,反覆推演,都撥不清迷霧,窺不見其中的真相。

恍然之間,他只能看見,太虛門彷彿被一種紫色的,糜爛的因果鎖鏈,層層封鎖着。

一雙血色的恐怖眸子,在對太虛門虎視眈眈。

這種危機,潛伏在陰暗之中。

必然有人,針對太虛門,在推動着詭異的陰謀。

但明面上,又什麼事都沒發生。

荀老先生皺眉,忽而想起他師兄的話,心中生出感嘆。

師兄說得沒錯,若是昔日全盛之時的太虛門,何須擔心這些魑魅魍魎,縱有天機百惡,因果千險,邪念萬端,皆可一劍斬之!

只是……

荀老先生眼神黯然。

如今神劍皆已塵封,劍術皆爲禁術,沒人能修,沒人敢修,也不再有人去修了。

否則的話,自己也不用硬着頭皮,鑽研這些蹩腳的天機算術了……

荀老先生覺得身心俱疲。

他又看了會羅盤,沒過多久,便覺得神識枯損,識海刺痛。

荀老先生揉了揉眉間,之後合上了桌上的羅盤,閉目養神。

過了片刻,他又睜開眼,本打算繼續推演,卻不小心看到了桌上的書信。

上面印着顧長懷的印章。

“顧家……”

荀老先生微微頷首。

看來墨畫這孩子,跟顧家的交情,還真不錯。

一想起墨畫,荀老先生的心情,不由自主就舒緩了不少,神識也沒那麼枯澀了。

這孩子修道的天賦,是差了點。

但神識上的天賦,堪稱絕頂。

如今不過築基初期,神識就已經達到了極其離譜的十六紋神識境界了,當真有些匪夷所思。

算是我太虛門,撿到了個寶貝。

至於十七紋……

荀老先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

築基境最後一箇中境界的壁壘,太過深厚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突破的。

估計要到築基中期,甚至築基後期,藉助境界的提升,才能一鼓作氣,破開識海壁壘,突破神識瓶頸。

急不得啊……

這段時間,就要沉澱沉澱,多學學陣法,將根基再打牢固些。

荀老先生微怔,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好些時日,沒留意墨畫這孩子了。

不過這孩子心性正直,天賦好,還刻苦,十分省心,也不用自己叮囑什麼。

不僅如此,連一部分陣法課,都替自己教了。

荀老先生很欣慰。

他準備繼續去推演羅盤,可神識甫動,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墨畫這孩子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忙忙碌碌的,但又似乎並不是在畫陣法。

荀老先生一愣,心底微沉。

墨畫這娃子,到底在做什麼?

除了畫陣法,他也做不了其他事吧?

除了畫陣法……

荀老先生想了下,墨畫他肉身不強,靈力又低,柔柔弱弱一個小娃子,他能做什麼?

荀老先生皺眉,心中有了一絲絲不安。

……

另一邊,小漁村裡。

顧安和顧全,已經奉顧長懷的命令,趕到了小漁村,還帶來了幾件護神的靈器。

一個清心鏡。

一枚安神玉。

還有一支辟邪簪。

這三件靈器,是顧家珍藏的靈器,雖然只是二品,但效果特殊,用料稀缺,所以相當珍貴。

墨畫也不知有沒有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姑且試試了。

此外,墨畫用顧家密令,也召來了二十多個,築基境的顧家修士。

井底風險未知,肯定不能全都下去,而且安神的靈器也不多。

墨畫打算,自己和顧安顧全兩個築基後期修士,帶着清心安神的靈器,先下去探探路,摸摸情況,然後再見機行事。

這也是目前來說,最穩妥的辦法了。

之後墨畫便讓顧安和顧全,以道廷司的身份,命令小漁村所有的漁修回到家中,閉門不出。

讓顧家其他修士,嚴密駐守在小漁村內。

出發前,卻有一個漁修,找到了墨畫。

他是老於頭的大兒子,也是小順子和小水子兩人的父親,墨畫記得他的名字,叫“於大河”。

於大河二話不說,便跪了下來,神情堅決地懇求道:

“小公子,我也去!”

墨畫扶他起來,搖頭道:“不行,很危險的。”

於大河跪地不起,眼眶微紅,“小順子和小水子,是我的親生兒子啊……”

墨畫嘆了口氣,沉思良久,這才答應道:“行吧。”

於大河神色一喜,感激不已。

墨畫心思微動。

這次的目的地,是被邪神污染的漁村。

自己不是漁修,對很多漁修的事不太瞭解,所以帶上於大河,應該能幫上不少忙。

更何況,救的是他的兩個兒子。

這兩個孩子若是救不出來,於大河這個做父親的,要承受雙倍的喪子之痛,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他去拼一拼。

之後墨畫帶着顧安顧全還有於大河三人,來到了小漁村後面的井邊。

顧安早已觀察了一路,此時忍不住問道:

“小公子,那過江龍,不會是藏在這井裡吧?”

墨畫點頭。

顧安和顧全面面相覷。

於大河也弱弱道:“這是我們村子吃水的井,裡面不能藏人吧……”

“你們看着就是了……”

墨畫說完,取出筆墨,開始在水井的周圍畫陣法。

畫完陣法後,陣紋一亮,水井猛然一顫,而後像那晚一樣,露出了本來的面貌。

這是一口枯井,也是真正的,通向邪神的入口。

與此同時,還有猩紅的血霧涌出。

只不過這種血霧,只有墨畫能看到。

顧安顧全三人神色震驚,他們沒想到,秘密真的藏在井裡。

但他們卻看不見霧中的血色,只覺得霧氣重了些,身子涼了些,明明是白天,但卻有些陰冷。

墨畫剛準備下去,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他記得那天晚上,過江龍跳進井裡時,還揹着魚簍,帶了幾條大死魚。

那種死魚,頭很大,身上有斑紋,看着有些醜。

墨畫有些不明白。

過江龍帶着那幾條死魚,是做什麼用的?

他琢磨了下,覺得既然過江龍帶了,那自己肯定也得帶。

不知道的事,學一學別人,總歸是沒錯的。

墨畫取出紙筆,將那幾條死魚的模樣畫了出來,然後問於大河,“這個是什麼魚?”

於大河皺了皺眉,看了半天,這才記起,“應該是死斑魚。”

“死斑魚?”墨畫微怔,也不多問,而是直接道:“能弄到麼?”

“能!”於大河篤定道。

而後他二話不說,就跑去了前村,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於大河便回來了,手裡拎着三條大死魚,正是三條又灰又醜的“死斑魚”。

看樣子,似乎是從村裡哪家借來的。

墨畫點了點頭。

這下準備周全,可以下井了。

下井之前,墨畫沉思片刻,最後又叮囑了一遍道:

“我話說在前面,這個井裡十分危險,進去之後,一定要聽我吩咐,一丁點都不能錯,不然後果可能十分可怕……”

於大河一怔,隨後咬了咬牙,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墨畫又對顧安和顧全道:

“小安哥,小全哥,你們也是。”

顧安和顧全神色微凜,但也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們出身顧家,在道廷司任職,平日裡與罪修邪修打交道,風險也都不小。

雖不說視死如歸,但也都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更何況,他們也不覺得,自己兩人的命比眼前的小墨公子更金貴。

這麼大點年紀,且只有築基初期的小墨公子,尚且能以身犯險,自己兄弟兩人又怎麼可能畏首畏尾呢?

“小墨公子,我們都聽你的。”

顧安和顧全異口同聲道。

墨畫微微頷首,而後深深吸了口氣,望向被血霧籠罩,深不可測的井底,沉聲道:

“下去吧。”

“嗯!”顧安三人點頭。

而後顧安和顧全先跳了下去。

於大河心中唸叨着自己兩個小兒子的名字,神色堅定,緊隨其後。

最後是墨畫,他也不再猶豫,縱身跳進了這口,通向邪神的血色之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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